賭局雖然纔剛開始,可阿亮全程低着頭,不知道是故作深沉還是真的很緊張。

    一旁的彭少則是叼着一支中華煙,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,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。

    不過,兩個人並沒有任何眼神的交流。

    悶了兩圈牌,我看大家都沒有提牌的意思,於是第一個選擇了提牌。

    這一把我拿了一個到a的散牌,賭局纔剛開始,我也並沒有偷雞的意思,直接選擇了棄牌。

    樂哥一邊玩着牌,一邊和彭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天,兩個人看起來十分熟絡,倒是趙東和小北一直在認真玩牌,並沒有搭話。

    很快陸陸續續又有人忍不住提牌,最後場上只剩下了樂哥和彭少兩個人。

    “呵呵,果然每次都是我們兩個人爭奪冠亞軍啊!”彭少撇着嘴笑了笑,看向樂哥,道:“還是老規矩,十萬!”

    彭少說完,也不等樂哥答話,已經開始數錢了。

    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,這特麼才第一局就玩這麼大?

    樂哥緊跟着已經開始數錢,看兩個人這樣子以前應該總是這麼玩兒的。

    我開始認真審視起樂哥和這個彭少,之前我只是覺得樂哥的身份不簡單,可現在看起來,這傢伙絕對一個妥妥的富二代,面前這個彭少估計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。

    兩個人爽快的扔了十萬籌碼下去,我皺着眉不聲不響地盯着彭少的雙手。既然樂哥花錢邀我入局,那我必須爲他做點事,雖然我不知道這個彭少的手到底乾不乾淨,可他要是真敢出千做局,那我絕不會放過他。

    兩個人悶到最後都沒有看牌,最後提牌的時候我發現彭少的看牌方式很奇特,他拿起撲克看了一眼,把三張撲克立起來,兩隻手就搭在桌子上,並沒有把撲克握在手裏的意思。

    我不知道彭少是不是故意做給我看的,但不可否認的是他這一把手上很乾淨,並沒有任何出千的跡象。

    最後開牌的時候我看到兩個人的牌面都不大,都是一副散牌,不過樂哥拿了一個老k的散牌贏了這第一把。

    樂哥將一桌子二十幾萬現金籌碼攬到自己面前,臉上抑制不住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樂哥不錯啊,第一把開門紅,看樣子今天很有可能大殺特殺啊。”

    彭少深吸了一口煙,雖然輸了錢,可是臉上一臉愜意,似乎有些習以爲常。

    不知道爲什麼,這傢伙從一進門就給我一種很狡猾的感覺,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。

    賭局繼續進行,由樂哥坐莊。

    我象徵性的悶了一千塊錢,然後直接提牌。

    我來參與這場賭局之前本來就沒打算自己能贏多少錢,最重要的目的是爲了幫助樂哥,所以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儘管摸清賭局。

    賭局進行得很快,轉眼就不溫不火的進行了半個小時。

    我發現除了幾個人一些沒有營養的閒談之外,賭局幾乎進行得很規律:那就是一開始大家都選擇悶牌,有人跟牌幾乎所有人都會提牌,大家表現得很理智;要是沒有人跟牌,悶到只剩下兩個人之後,然後就會約定一個固定的籌碼,直接開牌。

    我注意到除了彭少和樂哥悶開是十萬一把,其餘悶開都是五萬,但幾乎總是彭少和樂哥悶到最後。

    賭局進行這半個小時,樂哥的手氣看起來還不錯,已經至少贏了四十多萬。

    而坐在我對面的彭少卻是手氣不佳,箱子裏的籌碼已經輸掉了半數以上。

    跟我以往見過那些賭客不同的是,儘管彭少已經輸了好幾十萬,可他仍舊是面不改色心不跳,不知道是不是和樂哥一樣,這點錢壓根就沒放在眼裏。

    “林兄弟,看起來有點心不在焉啊,都玩了這麼久了,沒怎麼見你悶過牌,也沒有發過牌,似乎沒啥參與感!”

    彭少忽然冷不丁的看了我一眼,笑呵呵的遞給我一支菸。

    我尷尬的笑了笑,接過香菸插到了耳朵邊上。

    “彭少見諒,我不怎麼會玩牌,手氣也不怎麼好,也就是想跟着樂哥湊個熱鬧。”

    彭少聽了我的話,哈哈大笑道:“沒事兒,炸金花這東西拼的就是個手氣,多玩兩把就會了,手氣這東西都是自己拼來的,放心大膽的悶兩把說不定就轉運了。”

    我點點頭,擠出一個笑容,可彭少的突然搭話讓我感覺有些不自在,這傢伙嘴上雖然沒有明說,可我知道從進入賭局開始他就注意到了我。

    除了他之外,還有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阿亮,那傢伙很奇怪,進門坐下之後話就很少,最多的動作就是抽菸和擺弄自己手裏的一個煤油打火機。

    “林哥,放心玩,籌碼不夠的話我可以借點給你,要是你不愛炸金花,咱們可以換個玩法。”這時,樂哥忽然衝我說了一句。

    我趕緊擺擺手道:“沒事兒,再玩幾把手氣說不定就好些了!”

    樂哥真是讓我有些哭笑不得,明眼人都看出來我剛纔不過是隨便找個藉口而已,他居然當真了。

    樂哥點了點頭,笑嘻嘻的開始繼續發牌,這兩把他可以說是風生水起,拿了幾個同花和順子贏錢了。

    賭局接着進行,就在樂哥剛剛發完牌的時候,我發現阿亮忽然動了!

    阿亮並沒有出千的動作,可這一把他沒有悶牌直接選擇了看牌,這讓我瞬間覺得他的動作很反常。

    按照炸金花的規矩,一般沒有悶牌即使拿了同花順或者飛機票都拿不到喜錢,所以籌碼不是太大的情況下大多數人都會選擇悶一手牌。

    剛纔玩了這麼久牌,並沒有人輸錢上頭一開始就悶個五千或者直接一萬封頂,基本上始終都只悶了一千。

    這一把樂哥發牌,我也只悶了一千,可阿亮卻直接選擇提牌了。

    阿亮看牌的動作很快,他並沒有把撲克捏到手裏,只是翻開撲克的一個角看了一眼,然後直接選擇了跟牌。

    不過,緊跟着我發現彭少忽然輕輕一笑,直接悶了五千下來。

    “媽的,黴了這麼多把了,也該漲個水看能不能轉轉運了!”

    彭少的話輕描淡寫,可我卻覺得他這把的籌碼下得並不簡單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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