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姐在一旁則是平靜如水,紅彤彤的鈔票在他面前此刻只不過是一些數字而已。
賭局越來越熱鬧,我的叫喊聲也越來越大,我沒有刻意每把通殺,而是給自己做一些不太顯眼的平常點數,但給那些賭注下得比較大的賭客則是更小的點數,甚至是憋十。
偶爾我也會給自己發一把憋十,算是給這些賭客的福利。
賭局看起來有來有回,可實際上每把我都有幾百到幾千不等的進賬。
隨着賭局越發熱鬧,除了旁邊看熱鬧的賭客,參與的賭客也源源不斷,下猛注的賭客沒錢之後立刻又有新的賭客接着下注。
中年胖子面前的籌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,西裝男和地中海也是完全已經上了頭,他們下注的籌碼從一開始的二十,再到一百,後面兩百,現在已經是三百一把下注了。
兩個人面前的籌碼也是很快輸完,接着又從口袋裏面掏出來一萬多塊錢。
一開始看到茶館的人盯上了我,我還稍微有所顧忌,給明姐眼神讓她給我打掩護,明姐也知道這些賭客很多都是衝着她來的,她也會故意在一旁搔首弄姿。
可後來我發現場子裏的這些人完全看不穿我的手法後,我的膽子越發大了起來。
袖子裏藏了兩張娃娃牌,我只需要通過換牌手法就可以穩操勝券,贏錢之後再在棄牌的時候將娃娃牌重新藏回袖子裏,這一招屢試不爽。
半個多小時過後,黃髮小青年送來的小箱子已經快被裝滿了,賭局比我想象得更快。
我的煙一支接着一支,整個人也愈發亢奮起來。
我原本以爲這種砸場子的局應該不會輕鬆,可實際上賭局進展得比我想象得還要順利。
賭局的發展甚至可能在明姐的意料之外。
一場賭局輸錢的賭客雖然不少,可贏錢的賭客也同樣不少,只不過他們贏的都是小頭,我贏的是大頭,這些水魚一個個都已經上了頭,個個緊盯着自己的牌面,居然沒有任何人起疑心。
又是一把九點通殺過後,明姐忽然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,她一邊清點賭客們賠付的籌碼,一邊不經意地說道:“玩了這麼久身體都有些乏了,真想到牀上去放鬆放鬆!”
明姐這話既是暗示我,也同樣是說給那些賭客聽的。
我瞥了一眼箱子裏的錢,十五萬只多不少。
“算了,今天就玩到這兒吧,時候也不早了,老子要換個地方消遣消遣了。”
我站起來抖了抖西裝,故意色眯眯的看了明姐一眼,順勢在她的屁股上摸了一把。
明姐估計也沒有想到我會做一個這麼大膽的動作,她的身子微微顫了一下,嗔道:“討厭!”
“媽的,贏了錢就想走?”
這時,人羣中一個輸上頭的賭客喊道。
中年胖子也是惡狠狠的一拍桌子,罵道:“就是,特、麼的,贏老子這麼多錢,不準走!”
我淡淡笑道:“上不封頂的賭注本身對我就不公平,你們輸幾把只需要一把就可能翻本,陪你們玩了這麼久,參加賭局的時候也沒有強迫你們,難不成你們贏不了錢我要陪你們玩到天亮?”
我掃視了一眼這些賭客,大多都是意猶未盡,可我知道即使繼續玩下去結果也是一樣。
“小兄弟說得也有些道理,總不能一定要人家輸了錢才能走吧?”
這時,一個剛纔贏了錢的散客開口道。
“就是,你們輸上頭了吧?”
繼續又有贏了錢的賭客爲我幫腔,那些輸錢的賭客聽了自然也是不樂意,一羣人分成兩撥忽然吵了起來。
“上頭你馬勒戈壁,輸錢的不是你,你特麼倒是舔了個盤子高興了!”地中海朝着剛纔幫腔的賭客罵道。
地中海和西裝男這時也站了起來,他們兩個剛纔輸的錢也不少,現在我要走他們當然不樂意。
這時,明姐忽然笑呵呵的衝旁邊一個穿白襯衫的中年男人說道:“我還從沒聽說贏了錢不準走的,咱們林少就算是去賭場玩,贏了錢也是想走就走,不知道這鴻運茶樓是哪位老闆的地盤,水這麼深。”
明姐一句話故意把整個茶樓牽扯進來,白襯衫的臉立刻有些不好看了。
其實我剛纔就注意到了這個白襯衫,他是我們賭局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湊上來的,看樣子他也是鴻運茶樓的燈,但他應該類似於木魚麻將館琛哥那個級別,也就是除了老闆之外,應該就是白襯衫說了算。
明姐直勾勾地盯着白襯衫,這意思再明顯不過。
白襯衫此時臉上也是有些掛不住,朝人羣中喝道:“是誰想在這兒撒野?”
白襯衫大喝一聲,在場嘈雜的賭客頓時全都安靜起來。
白襯衫作爲鴻運茶樓的燈,即使對我們再不爽,可只要是抓不到我們出千,就沒有任何把我們留下來的理由。
而作爲經常混跡在茶館的這些老賭棍,最忌諱的就是和白襯衫這樣的人發生衝突,所以白襯衫開了口,自然沒有人再願意出來做出頭鳥。
不得不說明姐真是個老江湖,她不慌不忙的收拾着籌碼,直到我們提着箱子挽着手離開茶樓也並沒有人再上來阻攔我們。
“小子,看不出來你還有點東西啊!”
出了茶樓,明姐衝我嫵媚一笑。不知道爲什麼,我總覺得她看我的眼神不懷好意。
“哪裏的話,明姐纔是好手段!”
我掙脫了明姐的手,將錢箱子遞給她,我們本來就是逢場作戲,既然出了鴻運茶樓,我也沒必要在陪她演戲了。
明姐接過箱子,我又冷不防低聲問了一句:“剛纔那個中年胖子是你的牌搭子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