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黑,有事嗎?”
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,我頓時一驚,是蛇哥!
蛇哥的聲音低沉且嚴肅,也不知道馬老闆的手機爲什麼會到了蛇哥的手裏,我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剛纔不是你小子打電話過來嗎,怎麼不說話了?還是說有什麼話是不方便我聽的?”蛇哥忽然又問道。
我尷尬的笑了笑,趕緊道:“蛇哥別誤會,也沒什麼別的事,剛纔有些疲憊,本來是想叫上馬哥一起去澡堂子搓個澡的,上次他叫的一個女技師手法很不錯,我忘記是幾號了……不過看樣子馬哥好像有正事在忙,還是下次吧!”
我說完,急忙打算掛掉電話。
可這時,卻聽蛇哥喊道:“等等,小黑!”
我微微一愣,蛇哥又道:“正好有事找你,馬老闆跟我在一起,辦完事咱們一起去放鬆放鬆!”
蛇哥的話頓時讓我心裏一驚,可他已經沉聲說道:“109貴賓間,我們在這兒等你!”
蛇哥說完,沒等我回應已經掛斷了電話。
掛斷電話,我不由得嘆了一口氣,從賭場大廳往包廂的方向走,隔着老遠我就看到109的貴賓間門口站了好幾個穿黑色西裝的漢子。
“狼哥!”
看到我過來,已經有一個漢子爲我打開了包間的門。
進門的剎那我嚇了一跳,房間內瀰漫着一大股菸草味兒,隱隱約約還能聞到淡淡的香水味兒,包間裏面已經坐了不少人。
包間裏面一張麻將桌,所有人就圍坐在這張麻將桌前。
進門迎面看到的就是馬老闆,馬老闆擡頭看了我一眼,並沒有說話,他的左邊坐着的一個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,正是明姐。
明姐的旁邊還坐着一個瘦弱的男人,這個男人我之前見過,也是場子裏的老千。
而在他們的身後,蛇哥一個人埋着頭摸着鼻子沒有說話,靜靜地注視着賭桌。
看到我進來,蛇哥才擡起頭衝我招了招手。
“過來!”
我走進包間掃視了一眼,乍一看他們似乎並不是在玩麻將,因爲整張麻將桌上我並沒有看見萬子和條子,似乎只有筒。
桌子上36張筒,他們每個人的手裏拿着兩張麻將牌。
我朝蛇哥的方向走了過去,目光一陣掃視之後,我大概看明白,他們玩的應該是二八的玩法。
在我們江州還有貢州、高州一帶,有一種二八的玩法,就是用麻將桌的筒子牌來替代撲克,這種玩法和撲克牌的玩法大同小異。
可對於老千來說,這種玩法的差別卻大得驚人,大多數老千擅長於撲克牌的手法運用,可這些手法對於麻將卻並不受用。
比如撲克牌的藏牌,即使手裏同時藏幾張撲克都並不容易被發現,可麻將因爲其工整的結構,即使少一張牌也很容易被發現,即便是水魚,經常混跡於麻將桌,也能一眼看出端倪。
陳大叔曾經告訴我,在所有賭局玩法裏,只有麻將是最難不借助作弊工具,單靠手法出千的。
但這一類的老千並不多見,直到目前爲止我都鮮有聽聞。
蛇哥示意我走到他的身後,卻並沒有說話。
我站在一旁註視起這場賭局,賭桌上除了馬老闆和明姐還有那個瘦子,對面還坐了一個大鬍鬚胖子,不過胖子身邊一個穿着黑色鏤空裙子的女人卻是十分明豔動人。
女人一頭悶青色的長髮,手上的指甲也是淡青色的,她的一雙手纖細非常,輕輕的握着兩張麻將,手上還夾着一支細煙。
放眼賭桌上的所有人,一個個都緊鎖着眉頭,我進門的時候也沒有任何人給我打招呼,連馬老闆也只是擡頭看了我一眼,只有這個女人表現得異常淡定,就像絲毫不在意這場賭局一樣。
可我進門的時候就注意到,他們每個人面前的籌碼都不多,可面額卻相當大,幾乎都是一萬和五萬,還有少量十萬。
仔細一瞥,每個人面前的籌碼都至少上百萬,特別是那個女人,面前的籌碼乍一看就足有三百萬之多。
“莉莉,你這個莊可坐得夠久的了,是不是該換換人了?”大鬍鬚胖子冷哼一聲,挑眉望了一眼旁邊叫莉莉的女人。
莉莉輕笑一聲,擡手抽了一口細煙,姿態極爲優雅。
“炮哥看樣子是想坐莊啊,不過莊家可不是這麼好當的,得拿牌出來說話。”
大鬍鬚胖子聽罷又冷笑了一聲,緩緩掀開了自己面前的兩張麻將。
我看到大鬍鬚胖子面前是一對二筒,一副豹子牌,這個牌在二八里可以說是極大的牌面了。
看樣子這一把大鬍鬚胖子胸有成竹,很有把握贏下這一局。
聽他的語氣,這個莉莉應該是莊家,所以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她。
我注意到莉莉將麻將在手裏輕輕握着,而且已經握了很久,甚至從我進門的時候就握在手裏。
明姐和馬老闆還有瘦子都陸陸續續亮出了牌。
明姐是一張一筒和一張八筒,九點牌,瘦子是一張一筒和一張七筒,八點牌。
而馬老闆,居然拿了一個五筒的豹子牌。
仔細一看這把牌所有人的點數都不小,而且檯面上已經是兩副豹子牌,可莉莉臉上卻沒有絲毫波瀾,臉上也依舊浮現着淡淡的笑意。
“呵,這把牌挺花啊!”突然,莉莉開口道:“炮哥說的是,坐了這麼久的莊是該下了,可也輪不到炮哥上莊,好像只有這位老闆的牌稍稍大一點吧?”
莉莉看向馬老闆,隨即翻開了手裏的兩張麻將。
我沒有想到,莉莉手裏居然是兩個三筒,同樣是一副豹子牌,除了馬老闆,其餘三家都被通殺。
“草,這特麼中了邪了,掐着老子脖子喫?”炮哥一臉震怒,握緊了拳頭。
正在這時,我卻感覺到背後一雙手,將我輕輕往前一推,居然是蛇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