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海老闆手氣不錯啊，是不是因爲打了水的原因？”
虎爺忽然說了一句，然後扔了一個一萬的籌碼給我。
如果說剛纔他的眼神是暗示的話，現在絕對可以說是明示了。
“謝謝虎爺！”我接過虎爺的籌碼，心中也有了打算。
“草，阿海，你小子今天是不是踩了狗、屎了？”趙老闆通紅着眼，還是一臉不爽。
將撲克收起來，洗牌的時候我默默朝虎爺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“阿海看起來手氣不錯，必須給他壓一壓，我也漲個水試試！”
虎爺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打火機，在賭桌前的煙盒裏抽出一支菸點燃深吸了一口，隨即將面前的籌碼往前輕輕一推。
這一把，虎爺下注三萬。
阿海和趙老闆臉上天差地別，旁邊的張老闆也是面無表情。
張老闆雖然從一開始手氣不算太好，可他自始至終也是表現得最淡定的，話也是幾個人裏最少的。
眼看着虎爺和趙老闆都加了注，阿海卻是不以爲意，畢竟現在他纔是最大的贏家。
不動聲色的將撲克握在手裏熟練的清洗，一套真洗交叉假洗過後，我給虎爺做了一個牛九的牌。
不過在給虎爺做牌的同時，我也給阿海做了一個牛八的牌。
這一把的目的主要是讓虎爺上莊，同時不讓他引起其他人的懷疑。
不出所料，這一把虎爺一個牛九的牌面全場最大，而趙老闆和張老闆手上只有一副散牌。
阿海一臉笑嘻嘻地望着趙老闆，這一把雖然虎爺一個牛九翻了三倍，可是下注五萬的趙老闆一把就輸了十萬出去。
所以，這一把阿海即使被虎爺下了莊，非但沒有輸錢，反而還有三萬的進賬。
“臥槽，阿海你小子簡直是克老子啊！”趙老闆拍了拍賭桌道。
張老闆此時也是微微搖了搖頭道:“海老闆今天手氣旺得很，還好老子沒有加註！”
阿海則是笑眯眯地道:“先贏的都是紙，後贏的纔是錢，這不是纔開始嗎？”
阿海嘴上這麼說，可是臉上得意的表情完全掩飾不住。
張老闆和趙老闆的注意力都鎖定在阿海身上，並沒有人注意到贏了錢的虎爺。
虎爺則是繼續抽着煙，默默沒有說話。
阿海一臉得意洋洋，爽快地將趙老闆賠付的籌碼接了過來，推到了虎爺面前，虎爺則是扔了一萬到阿海面前。
仔細打量着每個人臉上的神情，似乎並沒有人注意到我。
我微微皺了皺眉，剛纔我以爲這幾個老闆很有可能是老千，可從這幾把他們的表現看，完全和普通的水魚沒什麼區別。
一開始的時候幾個人的表現還不是那麼明顯，輸贏越大，水魚的氣質也都逐漸展現了出來。
雖然目前金鍊子張老闆是幾個人裏比較淡定的，可我估計一旦輸贏拉大，他會和阿海還有趙老闆同樣的表現。
洗牌是一個老千入門的基本操作，但老千和老千之間的博弈幾乎不會頻繁重複使用一種假洗的方式，因爲即使再高明的洗牌手法，一旦被看穿，就意味着自己很危險了。
要是這幾個老闆是老千的話，應該早就注意到了我纔對，可他們的注意力似乎一直在賭桌上，也沒有人刻意朝我的手上打量。
這一把輪到虎爺坐莊，趙老闆依舊是五萬下注，他面前的籌碼已經縮減了不少，臉上也早就失去了淡定的神色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虎爺剛纔下注三萬，阿海這一把也同樣下注了三萬，只有張老闆依舊是一萬下注，沒有加註的意思。
虎爺靜靜地抽着煙沒有任何表示，而我繼續默不作聲的發着牌。
這一把我並沒有給虎爺做多大的牌型，不過是一個牛五的牌，可其他人的牌面也並不大。即便是個牛五，這把也足夠通殺了。
有了刻意做局的打算，賭局就變得有規律起來，整場賭局的走向也完全控制在了我的手中。
我明白“細水長流”的道理，一連幾把牌，我都沒有給虎爺做多大的牌型，可趙老闆的賭注如此之大，即便是沒有漲水，虎爺每把也是好幾萬的進賬。
漸漸地賭局的天平開始傾斜，眨眼間大半個小時過去，我心裏也逐漸放鬆下來。
此時，我幾乎可以確定，在場的幾個東北老闆，絕對是水魚無疑了。
水魚局和老千局千差萬別，一張賭桌上要是出現了一個老千，不到最後一刻賭局的走向都不能確定，可要是單純的水魚局，賭局的走勢就完全可以控制在我一個人手裏。
我默默地發着牌，虎爺面前的籌碼也逐漸多了起來，連續幾把牌局之後，我會故意發一個大牌讓虎爺下莊，可幾圈之後莊家依然會輪換到虎爺手裏。
能夠確定場上全是水魚之後，賭局對我來說也就失去了意義，此刻的我只是一個發牌的工具。
轉眼已經是半夜凌晨四點，賭局不知不覺已經進行了四個小時，除了虎爺之外，場上三個老闆都皺緊了眉頭，叫罵聲也是不絕於耳。
雖然賭局僅僅進行了幾個小時，可趙老闆面前的兩百萬籌碼早就已經揮霍一空，他中途又找虎爺借了兩百萬的籌碼，此時也已經輸了過半了。
而阿海和張老闆，雖然下注沒有趙老闆那麼大，可是溫水煮青蛙，兩個人也都是輸了近百萬出去。
也就是說，今晚這場賭局進行到現在，虎爺已經贏了近五百萬，可他們言語之間也都在抱怨自己手氣不行，並沒有任何人注意到我。
“好了，今天時間也不早了，最後一圈就結束了吧！”這時，虎爺忽然開口道。
我此時已經有些哈欠連天，整個人的身體都站得麻木了，早就恨不得趕緊結束賭局，可我沒想到開口結束賭局的人居然是虎爺。
虎爺開了口，在場輸了錢的三個人臉上都不怎麼好看，可誰也沒有多說什麼，似乎是默認了虎爺“最後一圈就結束”的提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