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張條子牌換成一張八筒,直接湊成了一個七八九筒的搭子牌。
牌局繼續進行,沒有人發現林昭影剛纔的小動作,連我也只是看到一個遮掩的動作,甚至連她什麼時候換牌都沒有看見,更別提她使用的是什麼手法了。
眼前的這個女人在我面前更加陌生,曾經的林昭影一個陷入賭門任人宰割的水魚,可如今的她果敢淡定,完全是縱橫賭場的老手模樣。
賭局進行地越發火熱,林昭影的“運氣”也一直不錯,場上除了她之外,另外三人都應該是輸了錢的,但三人之中冬姐絕對是輸得最多的。
此時,冬姐臉上已經明顯不如剛開始的時候,大多數時候都陰沉着臉,說話也是最少的。
這場局進行到現在,絕對可以說是林昭影“一捆三”的局。
“林姐手氣不錯啊,連着幾天好像都在贏錢。”一諾哥笑嘻嘻的衝林昭影說了一句。
三個人裏,也只有一諾哥好像輸得最少。
林昭影一邊扔出一張不要的麻將,一邊笑道:“也就贏了幾千塊錢而已,和一諾哥第一天比起來,簡直就是毛毛雨。”
一諾哥聽了林昭影的話,本來掛着笑容的臉上忽然僵硬,他冷冷道:“草,別提了,就第一天手氣好點贏了兩萬多塊錢,這幾天多的都輸出去了!”
“一諾哥,話不能這麼說,你至少第一天還贏了兩萬多,老孃在這花樣茶樓裏坐了幾天了,沒有五萬也有三萬輸出去了,老孃都懷疑這機麻有問題了!”
冬姐聽了一諾哥的話,冷聲說道。
她說這話的時候,還有意無意的朝麻將桌中央打量了一眼。
一諾哥旋即冷冷說道:“冬姐,你這話就開玩笑了,這花樣茶樓老子也不是第一次來的,剛纔也是憑運氣坐莊,可怪不得機麻!”
“老孃就是隨口說說,你急什麼?”
一諾哥聽完,呵呵笑了笑沒再說話。
從幾個人的話裏,我大概能夠聽出來,他們幾個應該不是第一次玩兒麻將了。
雖然在不少賭局之中都有“程序麻將”的操作,也就是利用高科技做局的存在。不過,在這樣的小場子裏,可能性還是很小的。
畢竟在這樣的居民樓裏,能來玩兒的都是一些附近的居民一旦機麻有什麼問題,那一個場子也別想再做下去。
而且剛纔我下意識的看過林昭影和小開的牌,每一把起始的牌都中規中矩,很少出現大牌。
不過……場上的幾個人裏,林昭影卻絕對是一個十足的老千。
剛纔的麻將變牌過後,我就下意識的開始注意林昭影的牌面,林昭影對我也並不設防,似乎並不擔心我看出什麼破綻來。
甚至,我覺得她好像下意識的就是想讓我看見。
剛纔的麻將局裏,我不止一次的看見林昭影有出千的動作。
幾輪下來,我倒是也看明白了:麻將局的出千手法沒有撲克那麼輕鬆多變,畢竟一百零八張麻將,起始的時候都是整整齊齊,一旦少了一張,很容易就被人發現。可是林昭影很聰明,她會利用推牌、拿牌的瞬間功夫完成換牌。
牌局一開始林昭影定缺之後,每次輪到自己的時候,她會將自己不需要的牌藏一張在手心裏,只消用一個小拇指勾着,趁着伸手摸麻將的時候,或者推麻將的空檔,將手心裏的牌面與牌堆裏面的任意一張麻將對換,這樣一來,就能保證處理掉手裏的一張廢牌。
而且,只要手法足夠得當,這樣的伎倆在同一牌局之中可以重複多次。
總之,僅僅是這一個手法我就看到林昭影重複使用了不少次。有時候一場麻將局裏,她甚至能夠使用五六次。
我在旁邊看得咋舌,可場上其他三個人卻毫無察覺。
令我喫驚的是,就連一邊看牌的樂哥居然也沒有任何驚訝的神色。
要知道,樂哥作爲一個旁觀者,可是一直盯着林昭影的牌面,他即便是沒看清手法,總不至於連林昭影的牌面有所變化他都沒有看見吧。
唯一的可能就是:樂哥對林昭影出千做局是知情的。
我從煙盒裏摸出一支菸緩緩點燃,默默地打量着林昭影。
這個女人簡直帶給了我太多的意外,短短一段日子不見,她居然發生瞭如此翻天覆地的改變,現在的林昭影,儼然已經徹底走上了一條老千之路。
林昭影時不時的出千換牌,眼神還會有意無意的打量我一眼。
牌局有說有笑的繼續進行,轉眼已經是三個多小時過去了。
我只感覺屁股坐得生疼,不出意外,除了林昭影之外,另外三個都是輸家,而林昭影憑藉着一招屢試不爽的出千手法,此時已經是近萬元進賬了。
此刻,所有人臉上都變得陰沉,特別是一諾哥,本來他剛纔是輸得最少的,可是三個多小時下來,他成了最大的輸家。
三個人裏,冬姐和小開一開始雖然輸了不少,可後面一個鐘頭的時候手氣有點漸漸回暖,兩個人也就小輸一兩千的樣子,而一諾哥一個人就輸了六七千塊。
剛纔我看到他抽屜裏一摞厚厚的百元大鈔,現如今僅剩下七八張了,其中還有兩張是零錢。
“時間差不多了,今天就到這裏吧!”林昭影掏出手機看了一眼,淡淡說了一句。
看樣子,林昭影是覺得今天適可而止了,打算收手。
可聽了林昭影的話,輸錢最多的一諾哥第一個就不樂意了。
“林姐,今天才多久?怎麼就結束了?”
“就是,林姐,再玩會兒,老子這會兒手氣好,說不定能贏回來!”這時,小開也附和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