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城西郊的一處乒乓球場。
“半個多月沒交手,鄭局長的球技進步神速,技藝高超,未來我這把老骨頭,怕再也跟不上你了。”
蘇生路坐在靠近的涼亭下,放下球拍,沏了兩碗西湖龍井。
對面坐着一箇中年男人,正是江城市公安局局長。
鄭金忠。
“蘇老說的是哪裏話?”
震驚中,謙虛道:“我的球技都是您老人家手把手教出來的,說來您老人家算是我的半個師傅,我的眼睛又不瞎,怎麼會瞧不出來你是在讓着我呢?”
鄭金忠能做到公安局長的位置,蘇聖祿暗中幫了不少忙,替他擺平了許多麻煩,所以他對蘇聖祿甚是感激,向來尊敬。
這也是蘇聖祿能把他約出來的原因。
“鄭局長,查出葉辰的身份了嗎?”
蘇聖祿品了兩口茶,故作輕鬆問道。
鄭金忠聞言,端起的茶杯懸在了半空,坦然道:“蘇老,上次我不是已經把他的檔案複製一份給您了嗎?罪犯擁有暴力傾向,恐怖分子,因爲敗德行爲被關押五年,輸了不可能不清楚啊?”
受到傷害的女人正是蘇聖祿的親孫女兒,蘇清寒,有哪位當爺爺的不疼愛自己的孫子?他着實有些詫異,老爺子爲什麼還要問葉辰的身份?
“難道有什麼不妥之處?”
鄭金忠心思如電,身在江湖,自知人陰險,套路深,辨不清黑白!
莫非連老爺子也被矇在鼓裏?
蘇聖祿將上午葉辰大鬧訂婚宴,並打傷蘇家保鏢的事,向鄭金忠闡述了一遍。
“當初特意讓蘇文才去監獄選人,沒想到他竟選了這樣一個暴力狂,一時竟拿他沒有辦法,卷宗上並沒有記載他會功夫,甚至連他的住址父母都沒有,僅僅只是一名孤兒,我很好奇一名孤兒是如何練就如此強的武功的?”
鄭金忠尷尬地笑了笑,“蘇老這件案子確實比較特殊,由於我沒有親自執案,對案子的瞭解也僅僅停留在卷宗上,當初負責調查這起案子的刑警也紛紛離開了江城。”
“不過蘇老有什麼請求,但說無妨!”
蘇聖祿聞言,沉思片刻後,開口道:“葉辰大鬧訂婚宴,打傷幾十名保鏢,擁有暴力傾向,是潛在的恐怖分子,讓蘇家丟盡顏面。”
“有危害社會、動亂國家的潛在風險,必須大力監督,我回去後會密切監督他的一言一行,一旦發現他有什麼違法行爲,立刻給鄭局長打電話,還望正局長不要手下留情,當他將場當場緝拿歸案。”
“好。”
震驚中沒有任何猶豫,滿口答應,同時心裏爲葉辰默默嘆息了幾秒。
怪只怪葉辰,年少氣盛,鋒芒太露站錯了隊伍做錯了事情。
他摸爬滾打數十載,怎能聽不出其中用意?
蘇蘇老將葉辰的危害上升到國家,上升到社會,委婉地表達了他對贅婿的不滿,哀其不幸,怒其不爭。
欲加之罪,何患無詞,蘇聖祿想在葉禪頭上安插一個不該有的罪名,再容易不過。
“五年前那個可憐的受害者,查到了嗎?”
蘇勝路言志,言及至此,語氣裏竟帶着幾分悲憫。
五年來,他的孫女一人撫養蘇小璐多麼艱難,遭受無數白眼,吃盡苦頭。
他對那名受害者的心情感同身受,可是他卻不明白,這是蘇天拓父子爲謀取大權設下的圈套,他一直被矇在鼓裏。
“沒有,一開始本來查出了受害者的指紋,但後來負責曝光指紋的警員被暗殺了,這件案子的卷宗很可能被加密了,即便是我也沒有權限瞭解案子的全貌……”
“由此推算,葉辰和受害者兩人之間一定有一個人的身份特殊,甚至上升到國家機密……”
“這……這怎麼可能?”
蘇勝路猛地喝了一口茶,陷入了沉思,百思不得其解。
莫非,葉辰的身份特殊?
負責去監獄中尋找女婿的人是蘇文才,莫非哪一個環節出現了不可告人的隱情?
“依我看,那個肖戰的身份可能……”
鄭金忠看出了蘇老的困惑,打算將自己的觀點全盤托出。
叮叮叮!
是蘇聖祿的手機。
“我接個電話。”
蘇勝路掏出手機看了一眼,臉色瞬間沉了下來,是一個小部門的經理,中間隔着蘇文才和蘇天拓,平時根本沒有權利與他直接對話。
“給你三十秒。”
他猶豫了一下,還是按下了接聽鍵,“接下來你說的事最好是我愛聽的,說!”
“蘇董,出事了,出大事了!!!”
“怎麼回事?”
孫永和、沈茂言、復修德唐成和帶着200號保鏢衝進蘇氏集團,見東西就砸,他們還打了小少爺,將公司鬧了個底朝天……”
“什麼?”
蘇聖祿火冒三丈,驚怒交加,手機差點掉落在地上。
“蘇老,怎麼回事?”
鄭金忠陪伴在身旁,一看蘇老的反應,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,關心道。
有一陣刺耳的鈴聲響起,是鄭金忠的電話。
打開屏幕一看,是小劉打來的,趕忙接聽。
“局長,不好了,接到蘇氏集團多名員工報案,孫氏集團的孫永和,盛唐科技的沈茂彥,富騰集團的夫修德,銀泰製藥的龐成和,帶領二百名保鏢,衝進蘇氏集團,見東西就砸,案情十分重大,情況非常危急……”
“蘇氏集團??”
鄭金忠心底咯噔一下,暗叫不妙,這下,不必蘇聖祿開口,他也知道發生什麼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