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誰說七王妃不得寵 >全一卷 第064章 一紙公憑
    一場晉級考試,貓膩頻出。

    殷媽媽和姚媽媽爲了能讓蘇瑾順利晉級,煞費苦心,明目張膽地給蘇瑾走後門、開綠燈,甚至爲了幫她減少對手,還想出了調換大家樂器的餿主意,偏心偏到了十分明顯的地步。同臺的姑娘們敢怒不敢言,有一些通透的看清了形式,在第二輪樂器被換了之後,就主動放棄了。但是也有幾個不甘心的,硬着頭皮將自己不熟悉的樂器演奏的勉強出一首完整的曲子,這其中就包括一心想要爭第一的春鶯和嵐芷。

    一個昨晚和溫寧一起上趕着想巴結蘇瑾卻又半途而廢的女孩子,在第二輪中也被刷了下來,她站在淘汰席中瞧着臺上雙手託着琵琶,無從下手的蘇瑾,忍不住感嘆道,“原以爲她得罪了花魁墨悠然,往後的日子會何其悲慘,沒想到她背後依仗的是殷媽媽,嘖嘖……真是看走了眼。”

    臺上的蘇瑾又成了衆人關注的焦點,她的心裏是一萬個不願意的,不僅是如今被人架上高臺下不來的感覺,而且她還被迫樹敵無數,真是有冤都沒處喊。

    徒勞瞧着手上橫託着的琵琶,蘇瑾絞盡腦汁思考着如何能名正言順地從這個高臺上下去。她突然想起電視劇裏經常有穿越過去古代的人,用幾個盛着不同水位的碗,敲擊出不同的聲音,達到演奏出曲子的效果。擔心碗不像樂器,蘇瑾想到了一樣和水碗有異曲同工的樂器,於是她硬着頭皮,對臺下的姚媽媽問道,“有編鐘嗎?”

    臺下兩個媽媽的臉色都黑的不行,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。蘇瑾無奈,只好縮了縮脖子,學着臺下姚媽媽的手勢,將琵琶放在腿上,做出了演奏的架勢,可手指卻遲遲彈不下去。

    這可不是開玩笑的,樂器的演奏從入門到精通,沒個三五年的苦練是不可能的,有的人可能練了許久,也只能算是“會”而已,都談不到“精通”二字,更何況她這個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人呢?

    這一刻,她十分後悔自己的專業竟然是計算機,若自己是藝術生,或者文科生,在這個穿越的時刻,定是能派上大用場。可是自己是個理工科技術女,真的是專業不對口、生不逢時啊……若是想要自己有用武之地,那非得等世界上第一臺計算機出現纔行,可是,看樣子,這個時期距離第一臺計算機的出現,還差着大幾百年呢,自己若是穿越到1946……

    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,三樓走廊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女子,她用手輕輕拍了拍走廊上的欄杆,催促道,“你到底行不行啊,不行就趕緊下去,別杵在那裏丟人現眼,擾人清夢!”

    大家一齊往三樓看,只見墨悠然穿着一套玫紅色的絲質長褲褂,外面只簡單罩了一件白色的開衫,正慵懶地倚在三樓欄杆上往下看。她的話令殷媽媽多少有些臉上掛不住,雲春閣的姑娘們一旦爬到了一等花魁的地位,就會有接觸王公大臣的機會,她們的背後,幾乎都有一個金主包養着,平日裏不用怎麼接客,只要伺候好金主就好,所以也並不怎麼拿殷媽媽喫勁,特別是這個傲慢的墨悠然。但是今天的場景也實在特殊,殷媽媽不便衝着說風涼話的墨悠然發火,只好硬着頭皮狠狠瞪着臺上發愣的蘇瑾,畢竟自己偏向她偏的如此明顯,此刻即便是她隨便彈兩下,自己也好隨意敷衍兩句,和姚媽媽一唱一和,就此矇混過去。

    可是蘇瑾就是坐在臺上一動不動,像一個石像一樣,撫上琵琶的手怎麼都不肯撥弄一下。

    蘇瑾內心也是十分崩潰的,她都想耍賴大喊:我是誰,我在哪?

    瞧着殷媽媽和姚媽媽殷切的眼神,蘇瑾最終硬着頭皮撥了一下琵琶。待琵琶響了第一聲後,現場瞬間安靜了,大家的目光又都投向了蘇瑾,期待着她繼續的演奏。緊接着,蘇瑾做出了一個令人大跌眼鏡的事情:她竟然學着琵琶的聲音,全程用嘴哼出了小星星的調子。

    衆人啞言,一方面是誰都沒有聽過這個曲子,另一方面是

    震驚於她的神操作。就在衆人傻眼之際,三樓另一個方向突然叫起好來。

    大家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,一齊木訥往聲音處望去,這才發現晚晴也出現在了走廊上,正站在墨悠然對面的位置,衝着一樓臺上的蘇瑾微笑。與此同時,二樓和三樓的走廊中竟圍了許多看熱鬧的女子,大家瞧着一樓的舞臺,靜靜地看戲。

    殷媽媽立即回神,大聲叫好,然後用胳膊捅了捅身旁的姚媽媽,姚媽媽也即刻反應過來,連忙衝着臺上的蘇瑾說道,“你……你通過……過了!”

    三樓的墨悠然看了一眼對面的晚晴,沒有說話,轉身回屋了。她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很好,相處的也很微妙。兩個人相貌相當、人氣相當、才華相當,但是墨悠然一直覺得,是因爲晚晴依附着殷媽媽,所以纔會處處壓自己一頭,就連今年花魁娘子的選拔,她也懷疑是殷媽媽從中做了些手腳,纔會讓自己不敵晚晴,無緣花魁娘子的稱號。

    人羣裏不服氣的人也有不少,但是看見墨悠然轉身回了屋,徹底不管這事了,也都咬着脣,硬生生吞下委屈。

    趁着現場混亂,殷媽媽將蘇瑾從臺上拽下來,扯到一旁無人處小聲問道,“下一場考書法,你字寫得怎麼樣?”

    字?毛筆字?

    突然想起趙翊評價的那句“這般貓撓模樣”,她立即心虛地直襬手,“不成不成,我寫字不好看。”

    殷媽媽的臉黑了又黑,“那你作畫定然也是不行咯?哎,這也不行那也不行,你當真只是個流鶯的命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蘇瑾拽着殷媽媽的手,一副求放過的樣子,“不然還是算了吧,您這樣總偏向着我,會激起民憤的,你看把她們給氣的,她們現在一個個什麼都不就,就能把我生吃了。”

    殷媽媽寬慰地拍了拍蘇瑾的肩膀,“你說的什麼胡話,我說了今日讓你晉級,就定是要保你晉級的,你管其他人作什麼,她們還能反了天不成?”

    說罷,殷媽媽一轉身,沒有再給蘇瑾說不的機會,轉而對人羣說道,“今日耽擱了許久,留下來的人也不多,就不再往下比了。你們幾個,收拾收拾,準備晚上最後登臺獻藝吧。”

    什麼?還要登臺獻藝?蘇瑾瞪大了眼睛,不可置信地瞧着殷媽媽,之前可沒說還有這麼一出呀?

    旁邊的女孩子們也都低聲討論起來。蘇瑾已經再不能融入其中了,她驚異的發現,春鶯竟然和嵐芷手挽手,兩個人親密無間地低聲說些什麼,兩個原本的死對頭,竟然因爲她這個共同的敵人,和好如初了?

    殷媽媽似乎看出了蘇瑾的擔憂,她衝着二樓中間走廊上站着的一個穿着水藍色長裙的女子招了招手,示意她下來,然後指着她對蘇瑾說,“她叫夢鈴,是我們這裏跳舞跳的最好的,如今也是二等流鶯。我瞧着,你也只能有跳舞這一項還算是能拿得出手的,今天下午你哪裏都別去,我讓她好好教教你,好讓你晚上能一鳴驚人!”

    跳舞還算是能拿得出手的?

    蘇瑾滿臉地抗拒,她哀求道,“今天晚上我能不能不上臺啊?我不要晉級了,名額讓給她們得了。”

    殷媽媽伸出手指狠狠在蘇瑾的額頭上敲了一下,“你這丫頭,又胡言亂語。我可告訴你,我給你安排的,都是最好的資源和環境了,若是你今晚沒有奪魁,我就把你綁上石塊,往永定河裏一扔,一了百了得了。”

    “呵呵,那也不至於吧……”

    說話間,那個叫夢鈴的姑娘走了下來,朝着殷媽媽飄飄而拜,“媽媽找我何事?”

    殷媽媽指着蘇瑾說道,“我要讓她在今夜的宴席上豔壓羣芳!”

    半個時辰後,蘇瑾出現在了夢鈴房中。坐在化妝鏡前,蘇瑾警惕地看着鏡中的自己,還有自己身後的夢鈴。

    夢鈴將蘇瑾的長髮放了下來,拿着梳子親自給她梳妝。她一下一下梳着她

    的頭,邊梳邊問,“你是怎麼來到這裏的?”

    這問題倒是難道了蘇瑾,她猶豫了半天,對着鏡子裏的夢鈴大眼瞪小眼,愣是不知該如何解釋。

    沒想到她竟然笑了起來,“拐來的?”

    蘇瑾不置可否,坐在鏡子前,任憑着她爲自己梳洗打扮。

    夢鈴笑着笑着,突然又問道,“你的公憑還在自己手中嗎?”

    “公平?什麼公平?”

    “你竟不知何爲公憑?是一直不曾有嗎?”夢鈴停下了手中的動作,奇怪地轉到了她面前,神情嚴肅而認真的問道。

    蘇瑾還是不太明白公憑是個啥,她搖着頭,怯怯問道,“還望姐姐賜教。”

    夢鈴嘆了口氣,“公憑就是你的身份的憑證,一般被賣到這裏的人,公憑都會隨着賣身契一起,被壓在殷媽媽那裏。瞧着你不清楚的模樣,恐怕拐來的時候,公憑就已經被蒐羅了去,如今定然也是在殷媽媽身上的。沒有這個公憑,我們在這座都城裏,根本是寸步難行的,別說是出城了,就算是在城中生存,也沒有一家客店,會將屋子租給你,最後只能老死街邊,無人埋葬。”

    夢鈴說得悲慘,蘇瑾也不免傷感起來,她小心翼翼地問道,“你是說,如果沒有這個公憑,我們即便是從這裏逃了出去,也無濟於事?”

    夢鈴點點頭,“最近幾日,都城裏到處是官兵,都在一一排查所有人的身份,一旦有不明身份的人,都會被帶走關起來,特別是女人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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