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誰說七王妃不得寵 >全一卷 第115章 側妃下線
    外面的天色已經黑透了,天邊的黑雲捐雜着滾滾雷聲,呼嘯而來。蘇瑾站在院子裏,看着怎麼都拉不起來的封月凝,心中的不安更甚。

    突然想起了一句詩:黑雲壓城城欲摧。

    蘇瑾心中焦急,此刻自己的處境便是如此。

    封月凝還是跪在地上苦苦哀求,無論蘇瑾如何勸說,她都不願起身,嘴裏還總唸叨着,“姐姐,饒命啊,放我一條生路吧。”

    恰巧此時沐春和沐雪都不在院子裏,明卉雖做事周全,卻心思單純,對許多事情也知之甚少。一時之間,蘇瑾竟沒有一個可以商量的人。

    突然,天空中劃過一道閃電,頓時將黑壓壓的天空劃開,照得天地間一片通明,然而隨着閃電逐漸遠去,一陣沉悶而炸耳的響雷震耳欲聾地響了起來,令人頓時寒毛倒豎,魂不附體。緊接着,閃電道道劃破天空,雷聲一聲強過一聲,雨點開始滴滴答答灑了下來。

    蘇瑾伸手感受了一下雨點飄落,感受到雨點越來越大、越來越密,心中也開始着急起來。

    雨越下越大,有屋子卻又不進,這是何道理?蘇瑾對封月凝的死纏爛打有些不耐煩,再一次問道,“你究竟想要作什麼?我沒有害你,也給不了你什麼生路,你要不就跟着我進屋說話,要不就請回去!”

    封月凝哭得梨花帶雨,如今雨越下越大,也已經分不出她臉上究竟是雨水還是淚水,她還是一句有用的話都沒有,只是一個勁說着饒命。

    就在這時,封月凝身旁的冬菱突然拽了她一下,蘇瑾就看見封月凝如同觸電一般,整個人卯上了勁,往上一竄,整個人攀上蘇瑾的手臂,趴在蘇瑾身上大哭起來,嘴裏不住哀求道,“姐姐,從前的一切都是我的不是,我已經失去我腹中的孩子了,也是我之前罪孽的報應。您罰我跪,我認,您怎麼罰我都行,就是別再逼我喝紅花湯了,我自知身份低微,可也想要爲殿下誕下孩子。姐姐,請您成全我,不要再灌我喝紅花湯了!”

    “什麼紅花湯?”蘇瑾奇怪,可雨聲太大,自己的聲音瞬間就淹沒在雨點的噼啪聲中,她一擡頭,這才發現院門外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
    是趙翊,他怎麼突然過來了。

    原來封月凝想的是這一招,這種老套的招數她竟然還想在我身上再使一次?

    蘇瑾瞬間明白了封月凝的想法,還記得自己剛穿越而來的那個時候,即便當時自己佔盡優勢,也成功在趙翊面前展示了自己被封月凝一把推開的樣子,可趙翊最終還是站在了封月凝那一邊,將所有的過錯全部推在了自己的身上,呵呵,既然無論怎麼做,自己都是喫虧的,那這一次自己何必還要客氣。

    蘇瑾想到這裏,也不再過多解釋,直接冷笑一聲,將攀附在自己身上的封月凝狠狠推開,厲聲呵斥道,“封月凝我告訴你,我從來沒有害過你,你自己孩子到底有沒有,你自己心裏清楚,你的那些個破事我都不稀罕揭穿,你別在這邊給我演戲!”

    被突然推開的封月凝明顯傻了眼,她壓根沒有料到蘇瑾竟然會突然來這一出,整個人被她推倒,摔出去老遠,趴在地上發愣,也忘記了哭。

    一直跪在一旁作爲情報員的冬菱反應很快,立即朝着封月凝撲過去,一邊趴在她的身邊哭,一邊大聲喊道,“夫人,夫人您沒事吧,您剛小產完,身子虛的很,可不能這麼淋雨啊!”

    被冬菱的這番話一激,封月凝立即回過神來,就着趴在地上的姿勢大哭起來。

    就在這時,趙翊走進了院中。院子裏的這一場好戲已經上演了,趙翊身後的南風撐着油紙傘,疾走幾步跟在趙翊身後,他顧不上自己身上淋到雨,一心護着趙翊。

    趙翊從南風手上接過傘,徑直走向了蘇瑾。他走到蘇瑾面前,將油傘撐在蘇瑾的頭頂,語氣責備地說道,“下這麼大的雨,爲何站在雨中不進屋中?生病了可如

    何是好?”

    看着趙翊爲自己撐起了一方安逸,蘇瑾突然感到十分委屈,眼淚在眼眶中破防,一瞬間淚如雨下。

    趙翊一驚,連忙丟掉油紙傘,一把抱起雨中的蘇瑾,徑直衝進了屋中。

    雨還在下着,一滴一滴打在屋檐上,再彈跳着滾入雨簾之中,隨着雨柱摔落在地,在泥土地上落出一處水坑,濺起泥水四溢。跪在地上的封月凝已然全身溼透,泥水混合着雨水,無情拍打在她的身上。

    望着一院子的人都隨着趙翊進了屋,竟無人理睬自己,封月凝先是懵了,然後後怕的感覺直衝腦門,立即渾身顫慄,驚恐萬分。

    一旁的冬菱也驚訝不已,見墨韻閣中的人都進了屋,她拉了拉跪在雨中的封月凝問道,“夫人,殿下他們進了屋了,咱們還要繼續演嗎?”

    封月凝慢慢撐起身體,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勢,聲音顫抖地說,“還演什麼。”

    冬菱繼續問道,“那我們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封月凝癱坐在地,喃喃道,“咱們是回不去了,這一次,我徹底沒有翻身的機會了。”

    不出封月凝的所料,不一會兒,南風便出來替宸王傳話。

    “傳殿下口諭,封側妃先因護嗣不利,致使皇室子嗣無辜折損,後又不守女德,多次無故犯上,攪擾王妃清寧,引起後宅不寧,已不適合留在宸王府中。殿下念及舊情,決定饒你性命,送去鄉下新德莊子,永不準踏出莊子半步。至於封側妃身邊的人,明日一律找了人伢子,發賣了出去,永不再予進府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!”冬菱傻了眼,趴在地上痛哭起來。

    反觀冬菱的痛哭,封月凝反而對於自己的發落顯得十分淡定。她似乎早就意料到自己的這一番結局,只是沒想到這樣的結局來的這樣的快。

    從雲春閣中來到宸王府的生活如同自己做了一場夢,夢的開始,是宸王流連於雲春閣,墨悠然作爲雲春閣中花魁,自然近水樓臺,與宸王趙翊十分親近。

    作爲二等女校書的封月凝,雖然姿色上佳,但是與其他幾位花魁比起來,還是差了一大截,好在她善作詩撫琴,得到了雲春閣背後金主寧王的賞識,直接將她送進了醉酒的宸王的房中。

    於是,順理成章的,封月凝藉助懷中子嗣之名,登堂入室,成了宸王府中貴人一等的側妃,可是她自己清楚,自己腹中根本沒有什麼子嗣,這也就成了寧王要挾自己的一處軟肋。

    對於腹中懷子,封月凝做了許多功夫,可是命中無子莫強求,無論如何努力,封月凝仍舊懷不上孩子。加上婚後,宸王只是對自己照顧關愛有加,卻一次都沒有碰過自己,想要真的懷上宸王殿下的孩子,對於封月凝而言,是比登天。後面的日子裏,她既使出了灌酒的計策,又極力展示出自己的嫵媚風情,可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。飢不擇食的封月凝最終想到了暗度陳倉的計策,與買通的周郎中暗通款曲,以此奢望自己能夠懷上一個孩子,到時候便以宸王之子的身份生下來。然而她的如意算盤還是打空了,最後的下場,便是無功而返,落得一個只能假裝滑胎的下場。

    這一次,她故技重施,想要通過陷害王妃在宸王面前展現出自己受委屈的一面,以此來博得宸王的同情,好讓自己東山再起。可很顯然的,這一切都已成敗局,她輸的一無所有,毫無退路。

    屋中,趙翊親自接過寬大的紗巾將溼漉漉的蘇瑾裹了起來,在她的頭髮上輕柔地擦拭着。

    蘇瑾被此刻他的溫柔驚呆了,只一眼,便淪陷在了他的溫柔攻勢之下,任憑着他擺佈着自己或立或坐。

    趙翊屏退了其他人,與蘇瑾兩人獨處於屋中。他繼續責備着蘇瑾,“下這麼大的雨,怎麼還一直站在那裏?本王若是不來,你是不是預備一直站在雨中?”

    蘇瑾對於他的轉變多少有些不習慣,她奇怪地眨着眼睛,“你這是

    在關心我?你不是應該把我罵一頓,然後關在屋子裏禁足麼?”

    “爲何?”趙翊停下了手上的動作,奇怪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爲何?蘇瑾被這麼一問,竟也不知如何回答,她接過他手上的紗巾繼續擦着自己的頭髮,想了想說道,“你從前不就是這樣的嗎?”

    “本王幾時如此過?”

    還不承認?蘇瑾一把將手中的紗巾仍在桌子上,衝着趙翊厲聲說道,“幾時?就是那次封月凝推我那一次,我都摔成那個樣子了,你卻抱着她在罵我。”

    “是嗎,本王不記得了。”趙翊笑着拿起那塊被蘇瑾仍走的紗巾,繼續擦着蘇瑾頭上的水珠。

    “你賴皮,你還不承認?”蘇瑾不依了,她猛地起身,指着趙翊兇道。

    趙翊拉着她將她重新拉回木椅上,語氣突然嚴肅起來,“今日來,本王有事和你說。”

    聽出了他語氣之中的嚴肅,蘇瑾好奇地看着他,問道,“什麼事?”

    “今早在朝堂上,聖上下旨,命我即刻啓辰,去黔州平亂。”

    “黔州?平亂?是要打仗嗎?”

    “嗯,”趙翊點點頭,“你是在擔心我嗎?”

    蘇瑾沒有回答,她想了一會兒後,這才啞着聲音問道,“你什麼時候出發?”

    “明日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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