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誰說七王妃不得寵 >全一卷 第121章 大展神威
    西南黔州。

    黔州多山,又多是重連疊嶂的山巒,不僅阻礙了與外界來往的交通,也因極少有適合種植農作物的平坦土地,導致這裏糧食貧瘠,百姓多以野味野果爲食。這裏雖然也多水,但因地理情況影響,水多爲山澗瀑布,湖泊溪水較少,或周圍環境不適合修築城池,導致在這裏生活的人們多處在山谷之中,或依山而建村莊,百姓生活得十分艱苦。這裏除了當地世世代代生活在這一片土地上的當地人,和被朝廷發配的被迫生活在這裏的人外,鮮少有外人來往,所以這一座建在相對比較平坦的土地上的黔州城中,也多是附近幾個苗寨之中的人來的比較多,大家彼此熟悉,互相幫忙,相互依存着生活着。

    乙未年七月初三,這一天的黔州府十分熱鬧,一大早,便有兩個道士模樣打扮的師徒二人結伴進入黔州城中,兩人從黔州城西門進城,一路吆喝着算命看診。在這個缺醫少藥的年代,又處於這個蠻荒少糧的地方,他們的出現,立即引起衆人的關注,許多苗人將他們團團圍住。人羣中有一個苗人少年率先和張伯璟攀上話,他的父親因中了蛇毒,苟活多日,奄奄一息。

    據苗人少年所述,他的父親常年靠在山上採摘草藥、挖靈芝爲生,這苗人老漢前幾日在山中勞作,正巧遇上一條花斑青蛇,老漢熟識山中精怪,一看便知這條青蛇劇毒無比,是萬萬不可被它咬到的,於是打算小心翼翼地繞過去逃活命。可就在他動身打算繞過花斑青蛇時,卻因爲腳下踩到枯樹枝發出的動靜太大,驚動了青蛇,青蛇立即盤繞在附近一棵粗樹樹枝上,對着老漢弓起身子,一副攻擊的模樣。

    苗人老漢常年在深山老林中穿行,經歷過許許多多次艱險,見識過千百隻猛獸毒蟲,每每逃出生天,可以說是身經百戰。故而關鍵時刻,他面對毒蛇的攻擊也能夠冷靜應對。他抄起平時挖靈芝的鐵鏟橫在自己身前,作防禦狀,一雙蠟黃渾濁的老眼直勾勾盯着眼前的青蛇,提防着它隨時會發起的攻擊。

    只見青蛇對着老漢不斷吐着信子,卻並沒有任何進一步的動作。它似乎看出了老漢也做出了防禦工事,並不好惹,於是它靜待攻擊的時機,準備瞅準時機,一擊攻下。

    就這樣,雙方僵持了許久,直到老漢看到了一幕更不得了的事情,局勢才發生了變化。

    只見不知何時起,花斑青蛇後面竟然緩緩游出來一條碗口粗細的黃黑色巨蟒,這條巨蟒在堆滿枯枝爛葉的土地上緩緩滑行,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,只見這條巨蟒瞪着兩隻猩紅的巨眼,咧着長滿獠牙倒刺的血盆大口,盤踞在在花斑青蛇身後,它的目標既像是面前的花斑青蛇,又像是青蛇前面乾瘦如柴的苗人老漢。老漢頓時被嚇尿了,黃湯灌了一褲子,一股子腥臊氣頓時隨着溫度升騰起來,惹得在前面的花斑青蛇有些興奮,呲着牙就朝着老漢彈了過去。

    就在這時,一直守在後面的黃黑巨蟒也彈起了身子,它張開血盆大口,行動猶如閃電一般地迅速,朝着青蛇一口咬下,直接將它咬成半截,吞卷下腹。原本已經被嚇得動彈不得的老漢再也顧不上其他,立即驚聲尖叫起來,嘴巴長得老大,正巧喝了一嘴的蛇血。

    突然噴在臉上的蛇血頓時喚醒了他求生的意志,他抹了一把蛇血,趁着巨蟒還在吞嚥的功夫,連滾帶爬地直往來時的路跑去,一刻不敢歇息地跑出了山林。

    回到家後,老漢便渾身顫抖,一病不起,他的身上一天比一天涼,一副有出氣沒進氣的模樣,躺在牀上奄奄一息,家裏人請了好幾個苗寨中的赤腳醫生前來看診,這些苗醫卻都說他是中了厲害的蛇毒,已經藥石無效,回天乏術了,最多熬過七天,這人必死。

    老漢的兒子因小時候生病,身子骨一直不好,家中全靠老漢上山挖草藥維持生計,這一次老漢中毒病倒了,老漢的兒子只好帶着家裏僅剩下的草藥拿去城中變賣,好換些銀

    兩度日,正巧碰上了喬裝來此的張伯璟師徒二人。

    張伯璟又詢問了幾句,便從懷中取出一個小葫蘆,他打開葫蘆上的塞子,從中取出一粒鮮紅色的藥丸。然而他並沒有直接將藥丸遞給那位苗人少年,而是特意將藥丸交給了身旁的青巳,讓青巳轉手再遞給老漢的兒子,這纔對他說,“這是一粒可解百毒的神藥,你拿回去給父親用溫水服下,待他吐出三碗黑水,病便會全好。”

    青巳立即會意,他趁着衆人都關心着張伯璟說話,立即將手中藥丸在自己口中吹了一下,這纔將藥丸遞給老漢的兒子。老漢兒子接過藥丸,千恩萬謝,立刻往家趕,也顧不上自己早上帶來城中的草藥。

    圍觀的苗人居多,大家對於這兩個外來的人剛剛的行跡將信將疑,一個苗人擼起袖子,露出黑乎乎的手臂對張伯璟說道,“我年輕時被一根木刺扎進手臂之中,當時的苗醫因爲沒有麻藥,不敢給我剖開取出來,如今這根木刺已經長進了肉裏,和我手臂上的肉合爲一體,你還有辦法將它取出來嗎?”

    他這話一出,頓時讓圍在周圍的苗人來了興趣,大家瞪大了眼睛盯着這個苗人手臂上鼓起來的地方瞧,等着看這個漢人郎中預備如何救治。當然,這其中也有一些人在等着看他的笑話。

    張伯璟伸手摸了摸這個苗人手臂上凸起的地方,只見在皮膚上隆起的一個長條形的包,這個包長有一寸,兩頭都有一個已經癒合的窟窿疤痕,明顯當時是有一根很長的木籤將這個苗人的手臂紮了個對穿,而後爲他救治的郎中採取了保守治療,只是去除了男子體外的木籤,又在傷口上撒了藥,卻怎麼也不敢擅自清除紮在他體內的木籤。

    張伯璟看了片刻後,衝着這個苗人點了點頭,然後他從隨行的袋中取出一張黃符,又取出一個裝有硃砂的小罐子,在旁邊茶肆處要來一個破空碗,倒了些硃砂進去,又用隨身帶的小刀在苗人手上劃了一個小口子,滴了幾滴他的血進入硃砂碗中,用筷子和弄了一會兒,待硃砂融於血中後,這才取出袋中的毛筆,沾上用血暈開的硃砂粉末,在手中的黃符上刷刷點點寫了一串符咒。

    寫完後,張伯璟便拉着苗人的胳膊問道,“你當真要除掉你手臂內的這根木刺?”

    苗人狐疑,愣了片刻後這才斬釘截鐵地回道,“自然是當真要除的,你真能除掉?”

    張伯璟再次撫上他手臂上的鼓起部分,不答反問,“除去它的過程中,會有些疼痛,你可忍受得了?”

    眼前的這個苗人身強體壯,對於張伯璟這一問話不以爲然,他笑了笑,指着手上的木刺說道,“就是當初這根木刺扎進手臂上時,我也從未喊過一聲疼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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