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誰說七王妃不得寵 >全一卷 第151章 生死一線
    史浩史大人的一番話,立即令如今身居太子位的趙淵動了心思。再聽史大人說到計策時,神鬼莫測地說了句:威逼不如利誘,趙淵的心理更是猶如貓爪撓似的好奇,他便再也不客套地稱呼史浩爲“史愛卿”,反而殷勤地稱呼起“恩師”,“恩師,快說說您的計策!”

    史浩依舊不疾不徐捻着鬍鬚,一臉地高深莫測地說道,“這位梁氏夫人,出身不高,與韓將軍算不得良配,恐怕梁氏夫人也一直自覺愧對韓將軍,恐怕此事在韓將軍心中,也是一大遺憾吧。殿下若是真心想要拉攏韓將軍,便應該投其所好,要賞便賞賜她們一些她們極其看重,又不能輕易得到的東西。依老臣看,殿下賞賜什麼,都不如恩賜於梁氏,賜予她安國夫人的誥命,擡一擡她的地位。如此一來,殿下的這一份恩德,於梁氏女而言,是救其於水深火熱之中的善舉,於韓將軍而言,因他極其看重這位梁氏女,故而,也必然會感念殿下的恩德。而後,殿下再派一路精兵護送梁氏去秀州迎接韓將軍。只要過了明日,韓將軍都能留守秀州按兵不動,殿下登基大寶後,再找個由頭將他發去邊關守邊,豈不兩全?”史浩的鬍鬚越捻越慢,最後捻到鬍鬚稍時,還不自覺頓了一頓,然後他的嘴角翹了一翹,擡起手,又重新再次拾起臉上的鬍鬚繼續捻着,“殿下以爲如何?”

    趙淵臉色猶疑不定,一語不發。秦丞相在一旁吹鬍子瞪眼,一副鬱郁不滿的樣子。殿中百官更是屏息凝神,大氣都不敢出一聲。如今能夠留在大殿上的百官,大都是秦丞相的門生,自然沒有主動附和其他人的道理。除非……這件事情是由秦丞相的主子——太子殿下首肯點頭。

    史浩心中有丘壑,面上自然是淡定自若的,他瞧着趙淵的反應突然笑了起來,“若殿下信任,老臣願走這一遭,好好勸說一番這位韓夫人梁氏。”

    史浩的話令趙淵眉頭一挑,語氣中帶了些不自覺得興奮,“若恩師願意走這一遭,本王便再無憂慮。”

    當日未時三刻,史浩攜妻子鄔氏前去韓府拜訪,韓夫人梁氏恭敬相迎。史大人與夫人約留了一盞茶的功夫,便離開了,徑直回了自己府上,韓府也依舊大門緊閉。

    約莫申時一刻的時候,宮中派出一位宣旨官,隨行有內侍五人及禁軍十人,一行十六人一齊造訪韓府,爲天子宣旨。

    聖旨的大致意思是,太子掌天子權,爲褒獎韓大人功績卓著,特加封其妻梁氏爲正三品誥命夫人,並封爲安國夫人。太子趙淵還特意讓宣旨官傳口諭,明日特許安國夫人隨親兵出城,前往秀州與其夫韓將軍團聚。

    突然受賞的韓夫人梁氏受寵若驚,跪在地上連連拜謝,領旨後又命人封了一份厚厚的謝禮,給予費力跑這一趟來宣旨的衆人,尤其是宣旨官最後拿到的那一份,尤其的豐厚。她的反應令宣旨官十分滿意,宣旨官心滿意足的離開了,直接返回宮中稟報太子。

    然而,宮中的宣旨官前腳剛走,後腳韓府後門處,便一躍飛出一騎汗血寶馬,一位身穿銀色鎧甲的女子持槍跨馬,恣意灑脫地奔馳在空曠的街道上,直朝北邊城門艮山門飛奔而去。與她一同出發的,還有一隻從啓封城史府中飛出的一隻白色信鴿。

    據悉該銀盔銀甲的女子伸手敏捷,騎術了得,所到之處更是沒有一人敢阻攔。來到艮山門前,守門的士兵瞧見了她手中的腰牌,也不敢阻攔,該女子便十分順利地出了啓封城。

    得知梁氏出城的消息,趙淵如同熱鍋上的螞蟻,坐立難安。

    得信趕來的史浩笑吟吟勸慰道,“殿下莫急,這梁氏女畢竟出身不高,涵養不夠,一得知殿下允了恩旨,便一刻也等不及地趕去了秀州。”

    然而史浩雖如是說,趙淵仍然是焦急難安的。

    好在傍晚的時候,前方傳來消息,抵達秀州的韓世忠將軍突然稱病,全軍停在秀州不前。這一消息無疑讓守在皇

    宮中的衆人皆舒了一口氣,特別是心急如焚的趙淵。

    皇宮衆人這邊緩了口氣,可另一邊的蘇瑾可沒那麼好的運氣。

    梁氏夫人出城的那天傍晚時分,藍鈴鐺暫住的小院裏突然闖進來一隊官兵。此時藍鈴鐺正好趁着夜色前去與聶將軍匯合,交換情報,獨留蘇瑾一人在院中暫避。

    蘇瑾瞧見一大幫人闖進來,雖然心中慌張,但是畢竟見過一些世面,看過許多電視劇中的類似橋段,她沒有立即驚慌失措地奪門而逃,而是在心中不斷安慰自己,給自己建立一個強大的心裏防線:這個時期的畫像都是抽象畫,就是把真人和畫像放在一起對比,這些人也根本瞧不出來,更何況這些自始至終根本沒有見過自己的人。

    蘇瑾還算鎮定,她緩緩從屋中的木桌前起身,臉上流露出恰到好處的驚慌,顫着聲音問道,“各位官爺,這是要做什麼,我可是本分人。”

    爲首的官兵果然手拿一張黃紙,黃紙上用黑色的墨跡繪畫着一張人像。他邊舉高畫像瞧蘇瑾,邊厲聲喝道,“你姓什麼,家中幾口人,其他人呢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獨自一人生活。”由於問題問得急促,蘇瑾一時無法反應過來,說出來的話也有些磕磕巴巴,不過她反應還是快的,她在心裏迅速轉了好幾個彎,然後決議頂替了藍鈴鐺的身份,“我姓藍,父母早亡,有一個哥哥,原先是和哥哥一起住的,但是哥哥隨軍打仗去了,還沒有回來,我……”

    蘇瑾還欲繼續將這個故事完全一下,好讓故事變得更真實一些,突然從門外又竄出一個人來,這人肥頭大耳,賊眉鼠眼,兩撇稀疏的小鬍子翹在上脣上面,會隨着他說話的動作一抖一抖的,這人不是王管家王景福,又是何人?

    王管家一進來,就指着蘇瑾興奮的喊道,“就是她,她就是七王妃!”

    明人面前不說暗話,在瞧見王管家那副賊眉鼠眼的嘴臉的那一霎那,即將脫口而出的託辭被蘇瑾生生嚥了下去。

    爲首的將士十分滿意,從袖中掏出一包銀子,扔給王管家後,便吩咐一旁的士兵道,“帶走!”

    次日午時一刻,蘇瑾被人從黑牢裏帶出來,不由分說地押解進囚車之中。屋外雖已是中午,卻暗沉沉的,不怎麼見光。天空灰濛濛的,完全不見秋季的晴空萬里,倒是令她想起了曾經那個她天天瞧見的,霧霾漫天的天空。

    是要回去了嗎?是要回去了,對吧。

    她擡頭望着天,面對自己感知出來的結果,心裏沒有一絲的欣喜,反而滿是惆悵。

    與前幾日的閉門不出不同,街市上允許百姓同行了。兩旁的街道上雖沒有往日的繁榮熱鬧,卻已經能瞧見一些行人了,這些外出的百姓大都是男性和年長的婦人,似乎是爲了生計出來採買、售貨的,抑或是被迫出來成爲這一場盛況的看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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