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喝的實在太多了。
程蝶衣睫毛微顫，明顯已經醒了。
看着程蝶衣臉上的淚痕，雁北輕嘆一聲，手指在程蝶衣臉頰上輕輕劃過。
蒙古包內已是一片狼藉。雁北好不容易纔找到自己的衣服。程蝶衣也坐起身來，用被子圍住自己的身體。
“夫君，你是要走了嗎？”
雁北來到程蝶衣身邊，一邊幫程蝶衣穿衣服，一邊說道。
“不會，哪怕要走，也是等你們離開之後。”
程蝶衣一把抱住雁北，放聲大哭。
雁北安慰了好一會，程蝶衣這才止住了哭泣。在遇到雁北之前，程蝶衣冷漠無情，殺伐果斷，是個雙手沾滿血腥的劊子手。
遇到雁北之後，她又重新變成了一個少女。
等兩人走出蒙古包的時候，所有人都已經收拾妥當了。鐵世文正在說着什麼。見兩人出來，鐵世文對鐵九黎說道。
“九黎，先送他們過去！”
鐵九黎點了點頭，招呼一聲，兩輛越野車開了過來。衆人紛紛上車，越野車疾馳而去。鐵世文來到雁北和程蝶衣面前，將手中的兩枚指環分別遞給了兩人。
“這是我給你們準備的空間道具，空間不大，只有十立方米，不過也夠你們用了。”
兩人的指環是一對，雁北的指環上雕刻着蟠龍，程蝶衣的指環上雕刻着綵鳳。
“雁北的指環裏有你選中的長弓，除此之外，還有我草原奶酒。看你也是愛酒之人，我給你裝了很多。
蝶衣姑娘的指環裏大多的生活用品，女孩子用的東西。
你們說你們能做的有限，其實我能爲你們做的也很有限。你們不用感謝什麼，沒那個必要，以後如果有機會……”
鐵世文眼神黯淡。
“好吧，恐怕沒機會了。”
“算了，就這樣吧，我親自送你們過去。”
陰山之巔，雁北等人圍在一座傳送陣旁。楊凡第一個邁入傳送陣。看着衆人，楊凡笑着說道。
“各位，我先走一步了，咱們後會有期！”
不等衆人說些什麼，楊凡已經消失不見了。
之後是李淳風，許靈音，陳文沁，胡穎，楚子薇，陸遠。看着衆人一一離去，雁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。這些人中，有的雁北很熟悉，比如楊凡，李淳風，胡穎。
有的雁北不太熟悉，只是接觸過一兩次而已。比如楚子薇，陳文沁，陸遠。
有的則是完全沒有交集，比如許靈音。
可看到衆人一一離去，雁北心裏還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。
程蝶衣踏上了傳送陣，她看向雁北，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。
最後雁北也踏上了傳送陣，看着鐵九黎和鐵世文父子，雁北微笑着揮手作別。最終鐵九黎也踏上了傳送陣，白光亮起，鐵九黎消失不見。
雁北剛剛睜開眼睛，幾隻喪屍就撲了過來。雁北立刻取出了一把M16，幾次點射之後，這幾隻喪屍直接被爆頭。
雁北這纔看向四周，塵土飛揚，黃沙滾滾。身後是一個服務區，有加油站，有汽車旅店，有大型超市。只不過所有建築都破敗不堪，僅有的幾隻喪屍也被雁北幹掉了。
關閉戰鬥系統後，雁北問道。
“報告情況。”
機械的系統聲音響起。
“位置，內陸，荒蕪沙漠。無人區。最近的人類據點位於西南三百里外。”
“荒蕪沙漠？竟然傳送了數萬公里嗎？”
然而下一刻，雁北的臉色就難看了起來。根據系統傳回來的信息，汽車旅店中竟然有人居住。
雁北端着M16，拄着長棍，嘴裏叼着一根菸，走向了汽車旅店。
在距離汽車旅店還有三十米的時候，雁北扣動了扳機。還是一次次的點射，汽車旅店中響起了慘叫聲。足足大了兩個彈夾，慘叫聲這才消失。
雁北收起M16，進入汽車旅店之後一路向下，最後以夜郎長刀斬斷了鐵門上的大鎖。
打開鐵門，雁北看到了幾個精神枯槁的女人，有大有小，大的不過二十幾歲，小的只有十三四歲。赤身裸體，蜷縮在角落之中。
雁北只是看了這些女人一眼，來到一個房門前，厚重的鋼鐵大門被雁北一腳踹飛。房間裏傳來了憤怒的咆哮聲。
雁北衝進了房間，夜郎長刀手起刀落，手起刀落，房間裏的幾個壯漢頃刻間便被雁北殺光了。
房間裏的女人們驚恐的看着雁北，她們沒有嘶吼，沒有慘叫，眼神中只有麻木。
雁北從這些女人身上一一看過去，沉聲說道。
“全部穿好衣服，到外面集合。”
那些女人立刻照做，一個個動作僵硬的穿着衣服。
重新來到外面的房間，雁北把同樣的話又說了一遍。大型超市的倉庫門被雁北一腳踹開，這裏關着幾個男人，他們手腳上都帶着粗製濫造的鐐銬，一個個面黃肌瘦。
雁北走到這些人面前，拿出黃泉匕首，將所有鐐銬一一斬斷。
“找些衣服穿上，到外面集合。”
有人開口問道。
“你是誰？王靖他們呢？”
雁北走出倉庫。
“死了！”
十幾分鍾後，所有人都聚集在了汽車旅店外面。看着眼前這些奴隸，雁北只覺得煩悶異常。大災變之後，人就不再是人了。兇狠，暴力，欺壓。
好像所有的這些都成了十分正常的事情。
爲了不成爲遠古一族的奴隸，雁北不惜跋涉萬里趕赴西北草原，可其他人呢？他們根本不管這些，他們還在奴役着自己的同類。
哪怕他們都只是普通人。
雁北朗聲說道。
“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，要麼跟我離開這裏，要麼留在這裏等死！”
覺得自己說的並不準確，雁北又補充道。
“留在這裏也不全是等死，畢竟這裏的食物足夠你們生存幾個月了。”
一個女人站了出來。
“我們選擇跟你走！”
她剛說完，其他女人也開口說道。
“我們願意跟你走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