麗妃正美滋滋地幻想着,前面就有人通報說太子帶着太子妃一起闖進來了,麗妃聞言頓時大怒:“豈有此理,簡直是放肆!”
麗妃當下便帶着人去了前廳,見到太子當真帶着太子妃一起不經稟報就闖入了自己的麗香苑,麗妃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起來,她冷笑着質問太子:“太子殿下這是要做什麼?竟敢擅闖皇貴妃的寢宮,怎麼,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娘娘,有沒有你父皇了?還帶着個冷宮棄妃一起?難道太子殿下是想造反不成?!”麗妃說道最後一句,已經近乎厲聲呵斥了。
然而赫連濯卻根本不爲所動,他連行禮都懶得行,直接掏出陛下之前丟給他的令牌,令牌上恍然刻着四個大字:“如朕親臨。”赫連濯將令牌掏出來之後,方纔開口道:“本宮有些疑問,還需要麗妃娘娘配合調查一下。”
赫連濯說得話麗妃並沒有聽進去,然而這塊令牌卻着實令麗妃頓時吃了一驚,這個令牌她日日跟在陛下身邊,不是沒有見過,但卻沒見過陛下將這塊令牌賞賜給任何人,她也不是沒試過討要。
很多次在她和陛下濃情蜜意的時候,她撒着嬌向陛下求這個令牌,然而陛下卻轉移了話題,將此事輕輕揭過,後來她又試了幾次,陛下才神情嚴肅地告訴她不要癡心妄想,那之後她在陛下面前再也不敢放肆了。然而現在,太子居然拿着陛下那塊無比重視的令牌出現在她面前,還說什麼,是來調查她的,讓她配合一下。真是笑話!
麗妃想到這裏,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憤怒:“怎麼,太子殿下有什麼事需要本宮配合的?竟然還去陛下面前請了令牌?殿下可真是有能耐,有魄力!”
面對麗妃陰陽怪氣的話語赫連濯根本不去理會,直接轉頭對侍衛吩咐:“將那兩個小太監帶上來!”
“是。”門口的侍衛答應一聲,立刻有人提着那兩個小太監帶到了麗妃的面前,見到眼前的兩個小太監,麗妃臉上的神色短暫的慌了一下,然後瞬間恢復了自然,她裝作若無其事地問:“這是怎麼了?太子殿下捉這兩個小太監是爲何?”
“娘娘,你好好看看,你不認識她們嗎?”見麗妃一直陰陽怪氣,阮凌寒忍不住開口道。
阮凌寒一開口,麗妃頓時就氣炸了:“不過一個區區太子妃,也輪得到你來放肆!”
自己老婆被人呵斥了,太子頓時就坐不住了,立刻上前兩步攔在阮凌寒前面道:“娘娘何必如此,身爲本宮的太子正妃,難道在麗妃娘娘面前說句話的資格都沒有了嗎?娘娘還是先來認認這兩個小太監吧!”
見赫連濯如此說,知道對方有心護着阮凌寒,自己糾纏下去也討不得什麼好果子喫,麗妃冷哼一聲,不再多言。
麗妃望着跪在地上的兩個小太監,目光中流露出不屑,開口道:“本宮根本就不認識這兩個小太監,他們要胡亂攀咬本宮什麼?”
赫連濯並不理她,只對地上的兩個小太監說道:“剛剛你們在陛下面前怎麼說的,現在當着麗妃娘娘的面,從頭到尾再仔細說一遍。”
兩個小太監擡頭畏懼的望了麗妃一眼,但想想自己的家人,還是壯着膽子說道:“是……是麗妃娘娘指使我們跟蹤太子妃,並且讓我們看看有沒有機會動點手腳的。”
“你胡說八道什麼!”麗妃一聽這話,頓時急眼了:“本宮根本就不認識你們兩個,我警告你們,在這宮裏亂說話可是要付出代價的!”
“麗妃娘娘不妨先聽他們把話說完。”赫連濯無視了麗妃的話,示意兩個小太監繼續說下去。
“真是麗妃娘娘指使我們的,不關我們的事,我們啥也沒幹,我們只是把太子妃娘娘的行蹤報告給了娘娘,別的真的什麼都沒幹,真的不關我們的事。”兩個小太監哭着喊道。
“胡說八道,是誰指使你們來害本宮的!”當着衆人的面,麗妃色厲內荏地質問道
聽到小太監提到胡大夫缺藥,麗妃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一片,她的聲音都有些顫抖:“血口噴人!太子,你可不要聽信他們的讒言,他們這是在血口噴人!”
“是嗎?既然娘娘同兩個小太監各執一詞,那麼不如去大理寺的公堂審上一審,看看到底是誰在撒謊。”赫連濯的語氣有些冷漠,也十分出乎麗妃的意外。
“豈有此理,本宮何等身份,豈能與你去那大理寺公堂。”麗妃臉色大變,一副想要生吞活剝了赫連濯的表情。
赫連濯揚了揚手中的天子令牌:“娘娘不會不認得這個東西吧。”
麗妃自然是認識陛下的令牌,但她還是不敢相信太子會這樣對待自己,更不相信陛下會這樣對自己不聞不問,放任不管。
赫連濯其實也不是真的想要帶她去大理寺,如此說不過是爲了恐嚇麗妃,想讓她露出馬腳,見麗妃果然慌了,赫連濯像阮凌寒使了個臉色,阮凌寒立刻識相的勸麗妃:“娘娘,我知道咱們之前有過節,但此事非同小可,事關公主殿下的安危,若您是清白的,我們不妨當面說清楚,也好過您去大理寺走上一遭。”
若是一般人,聽到阮凌寒這般說辭,恐怕立刻就配合了,但麗妃可不是輕易低頭的主,這一次她難得沒有呵斥阮凌寒,但沉默也是一種抵抗。
赫連濯見狀,無心與她廢話,直接開門見山道:“娘娘可想清楚了,本宮沒有時間同你在此耗着。”
見赫連濯這次是來真的,麗妃一下子癱坐在地上,有些失態道:“真的不是本宮做的,胡大夫的事不關本宮的事,殿下,你要相信本宮,本宮雖然同太子妃不對付,但也萬萬不敢拿公主的萬金之軀作爲籌碼。”
見她如此言辭懇切,阮凌寒突然間有些心軟,忍不住柔聲勸慰麗妃:“娘娘,您還是說實話吧,否則,真鬧上了大理寺的公堂,對大家都不好。”
只是阮凌寒沒有想到,麗妃是個十分嘴硬的主,他乾脆無視了小太監的指認和阮凌寒的勸慰,咬死了這些事與自己無關。
見麗妃如此冥頑不靈,赫連濯不再多說,大手一揮,命令侍衛將麗妃娘娘押去大理寺。
麗妃娘娘沒想到赫連濯居然來真的,一時間有些震驚,一直到被侍衛拉着走了兩步才反應過來,大聲道:“放肆!簡直是放肆!我要見陛下,我要見陛下!!”
迴應她的是侍衛無情的鐵手,片刻之後,便再也聽不到麗妃淒厲的喊聲了,等到麗妃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後,阮凌寒忍不住問道:“殿下,咱們真的要把麗妃娘娘關去大理寺嗎。”
赫連濯望着她溫柔的笑了笑,道:“陛下給我這塊令牌,就等於是放棄麗妃娘娘了,不論是不是麗妃乾的,以後,這個宮裏都再也沒有麗妃娘娘這個人了。”
兩個指認麗妃娘娘的小太監,努力把自己縮到牆角的陰影裏,這些話可不是他們該聽的。這時,赫連濯似乎想起了他們,安撫道:“不用怕,只要你們始終實話實說,本宮自會將你們的家人救出來。”
“謝殿霞,謝謝殿下!”兩個小太監連連磕頭謝恩。
赫連濯揮了揮手,命人將兩個小太監帶了下去,然後看向阮凌寒道:“走吧,在跟我去一趟太醫院。”
“殿下有線索了?”阮凌寒的面上露出疑惑。
赫連濯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,他沉思片刻,然後說:“去了不就知道了嗎。”
到了太醫院門口,這一次赫連濯沒有進去,而是命人將兩個小太監帶上來,隔着一道門,開始鞭撻兩個小太監:“說,是不是你們來太醫院通風報信的?只要你們指認太醫院的內鬼是誰,本宮立刻就放了你們!”
噼裏啪啦的一頓鞭子聲,將太醫院內關押的衆太醫們嚇得心驚膽戰,好一會之後,兩個小太監高聲喊道:“別打了!別打了!我招,我招!”
“完了!該不會把自己抖露出來吧?”太醫院內的某位太醫臉色開始變得蒼白起來,額頭上的汗珠一滴一滴的往下落。
“你怎麼了,哪裏不舒服嗎?”有人注意到他的不正常,關心的詢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