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靜白猛然轉過頭去。
屠南岸看了他一眼,沒有過多解釋,開始邁步重回車站。
整個兵王機動組跟上。
屠南岸此時反而放慢腳步,再次看一眼滿臉焦慮的墨靜白:“放心,他跑不了!”
接着,他一邊往目的地走去,一邊解釋。
“蘇燃下了戰書,那麼他一定就在這裏做了佈置!”
“他不可能正面戰勝全副武裝的稽查員,所以他只能選擇逃!”
“但是,他肯定想到了,我們會將車站圍得水泄不通,他根本沒有逃走的機會!”
“那麼,他只能想辦法,跟我們共處一室!”
“如何在與我們共處一室的情況下,不僅能避免被發現,還能在關鍵時刻搭上火車呢?”
“要避免被發現,最好的方式,就是僞裝成工作人員!”
“如果還要搭上火車,那麼,他必須把握列車進站時間!”
“我們的稽查員,在列車到達的15分鐘前,也就是檢票時間點,會離開月臺。畢竟,車站客流量大,要儘量疏通不必要人員。”
“在月臺工作的車站人員,會在列車到達的20分鐘前,就在月臺作準備工作。”
“換句話說,我們在月臺盯梢的稽查組成員,主要是爲了預防蘇燃扮成工作人員,混入月臺。從工作人員在月臺做準備,到檢票時間點,我們的稽查員有5分鐘來檢驗這些車站工作人員!”
“但是,若這5分鐘沒了呢?”
墨靜白聽到這裏,心涼了半截:“蘇燃若扮成月臺工作人員,將暢通無阻登上火車!”
屠南岸繼續前進,笑了笑:“現在唯一的問題,就是蘇燃如何才能夠操縱列車進站時間?”
操縱列車進站時間?
蘇燃有這麼神通廣大?
墨靜白皺着眉,沒有說話。
忽然,屠南岸停下腳步,大聲說道:“他的工具,就在這!”
眼前,正是車站的內部工作間——廣播室!
墨靜白慢慢瞪大眼睛,電光火石間想通了一切:“列車進站前15分鐘,廣播室都會通知大家檢票!”
“這就是能夠操縱列車進站時間,影響我們對時間感知的東西!”
屠南岸點點頭:“沒錯,雖然我們每個人查看時間非常方便,但是人們還是會依賴對車站的廣播,這是一種對權威的依賴。”
“就算我們發現手錶或手機上的時間與廣播不符,我們還是會下意識地認爲,我們自己的設備出了問題,而非廣播出了問題!”
網友們都傻了,屠教授這一番分析實在石破天驚,幾乎沒人敢相信蘇燃大膽,真的就躲在廣播室!
“蘇燃大神不會做傻事吧?”
“這完全是走鋼絲!但凡僞裝不到位,或者有人發現問題,就會滿盤皆輸,就像現在這種情況!”
“這倒是像蘇燃的作風,酷愛冒險,像個瘋子!”
“不!我不相信蘇燃會執行這個計劃!”
“屠教授猜錯了!”
“不會吧不會吧!蘇燃不會就這樣GG吧!”
屠南岸微笑地拿出手機:“我們來驗證一下吧,現在是17點38分,看看你們的時間是不是這個?”
兵王機動組的每個人都看了看時間,確定是17點38分。
屠南岸:“最後一班前往金都的列車,是18點整。那麼檢票播報的時間點,應該是17點45分!”
“如果蘇燃真的在裏面搞鬼,那麼我們一定會在17點45分之前,就聽到檢票播報!我們的稽查員也會因此提早5分鐘撤走,從而無法檢查月臺上的車站工作人員!”
屠南岸所料不差,檢票播報真的出問題了。
兩分鐘後,也就是17點40分,檢票播報就響了!正好提早了5分鐘!
播報提前,這意味着,蘇燃真的在裏面!
網友也被震驚了!
“屠教授MVP啊!”
“爆冷!”
“也不算爆冷,蘇燃夠強了,只不過屠教授棋高一着!”
“不會吧!蘇燃就在這堵門背後?”
“我也很好奇!我沒有去蘇燃直播間看!”
“應該沒差了,屠教授的預言絲毫不差!”
墨靜白也面帶喜色。
只不過,他壓抑住激動,豎起食指放在嘴脣邊,示意大家安靜。
他慢慢靠近廣播室,手握住門把手。
他的心臟砰砰亂跳。
所有墨靜白直播間的網友們心臟也砰砰亂跳。
墨靜白猛地打開房門,舉起橡膠手槍大吼道:“蘇燃,你被捕了!”
這一吼,蘊含了墨靜白這幾天來的鬱結和悶氣,喊出去的一霎那,他感覺內心舒暢了不少。
然而,時間彷彿靜止。
沒有人發出聲音。
因爲墨靜白打開房門後,裏面只有兩位穿着車站制服的中年婦女,正愣愣地看着墨靜白。
蘇燃不在其中!
網友們已經搞不清楚了,熱火朝天地討論。
“天啊!我忍不住了,我要去蘇燃直播間,看看到底怎麼回事!”
“不是吧,屠教授那一波推理難道只是迪化?”
“屠教授猜錯了啊!”
“那麼蘇燃到底在哪兒?”
“這是不是也在蘇燃的計算之內?”
“跪了跪了!”
墨靜白也傻了,明眼人都看得清楚,廣播室裏面,只有兩位廣播員!
蘇燃去哪兒了?
屠南岸也是一呆,有些不知所措。
這時,兩位廣播員看到負責人,就抱怨道:“哪兒找的維修工,還能把廣播修壞的?還沒到時間就會自動播報!”
負責人一愣:“我沒叫人來修廣播啊?”
聞言,衆人也想通了,這個維修工,肯定就是蘇燃!
墨靜白閉眼低頭,靠着牆,揉着太陽穴,臉頰上全是虛汗。
蘇燃扮成維修工,來到廣播室。
那就說明他的確在車站裏面?
不,不對!
墨靜白猛地睜眼,看着兩位廣播員:“維修工什麼時候來的?”
廣播員:“大概中午吧!”
墨靜白渾身一震,癱坐在地上。
屠南岸搖頭苦笑:“中午我們還沒來,盯梢力量薄弱。他早就走了!”
“我們這是被徹頭徹尾的耍了。”
沉默片刻後,屠南岸拍了拍墨靜白的肩膀:“非戰之罪,我們不能因爲蘇燃一人,就放棄對其他逃亡者的搜捕。”
“你的大局觀是正確的。”
“只能說蘇燃實力和運氣都到位,剛好挑到我們防守薄弱的時間,潛入車站。”
墨靜白從沒受過這麼大的挫折。
從小到大,幾乎所有事情都按照他的掌控發展。
遇上蘇燃,他才深刻地明白一個殘酷的事實:面對蘇燃,他幾乎無法掌控任何事情!
墨靜白苦笑點點頭,站起身來。
可能是起身時,大腦充血,墨靜白突然思維通達。
屠南岸的話在他腦海中響起。
“非戰之罪、大局觀、運氣、防守薄弱……”
血絲瞬間充斥雙眼,他發現了一個更加可怕的事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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