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來到衆人面前站定,盯着那士兵長冷冷地說道。
他的眼神銳利異常,就像是兩把尖刀紮在身上,讓士兵長覺得渾身難受地緊。
士兵長“噗通”一聲跪倒在地,神情惶恐地說道:“屬、屬下不敢,屬下不敢……”
“不敢?”
老者冷哼一聲,指着在座的各位大聲道。
“你不敢給我定罪,就敢給他們定罪?誰給你的權利?”
士兵長哆哆嗦嗦地說不出一句話,他這次算是徹底栽了!
站在一旁的阿古納,一見手下竟然在長老會的面前捅出瞭如此大的簍子,氣得上前一腳,將其踹倒。
“好大的狗膽!警備隊就是教你這麼做事的?”
士兵長被阿古納踹了個四腳朝天,可他愣是一個屁都沒敢放。
翻身爬起,跪在地上,他一個勁兒地磕頭道歉。
“屬下該死,屬下該死,這一切都是屬下的錯,與任何人都沒有關係。”
士兵長心裏清楚,阿古納之所以要那麼說,就是想把警備隊摘出去。
這也是阿古納與警備隊的隊員們約法三章,提前說好的。
任何人出了事,都要自己扛着,不能把責任推到警備隊頭上。
倘若有一個人吃裏扒外,那剩下的所有人將會讓他體驗到什麼叫生不如死!
士兵長作爲警備隊的老人,對這條潛規則可謂是刻骨銘心。
他到現在還記得那個推卸責任的傢伙,被衆人折磨了一週時間,活活整死的下場。
若讓他選的話,他寧願讓人給他痛痛快快地來一刀!
聽到士兵長獨自承擔下了罪責,阿古納心中滿意地點了點頭。
他心裏雖然贊同士兵長的行爲,可他手上卻不會因此停下來。
他的腳死命地踹着士兵長,恨不能一腳將他踢死。
他這麼做,那是有原因的。
打狗給人看。
只有打得越兇,才能越體現出警備隊紀錄的嚴苛。
到時候,別人想拿這方面做文章,卻也毫無辦法。
阿古納是個城府極深,善用心計的小人,這點彎彎繞,他早就玩的爐火純青。
果然,見阿古納把人揍了個半死,那老者眉頭一皺,揮了揮手,制止了他進一步的動作。
“你把人打死了,還怎麼定罪?”
阿古納聽老者如此說,這才作罷。
老者的目光從士兵長的身上收回,隨即盯着麪包店的胖老闆。
“守夜人不會冤枉一個好人,也不會姑息一個壞人。”
“我不管你跟這個士兵是什麼關係,如果你是被人冤枉的,我們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。”
“可若是你藉着這層關係搬弄是非,顛倒黑白,那我們可不會讓你好過!”
胖老闆一聽老者這般說,再一看地上被揍地鼻青臉腫的表弟,嚇得魂不附體,差點就要尿褲子了。
“這裏誰搜身都不公平,不如,就讓老朽親自來吧!”
老者說完,立馬要上前搜身。
胖老闆一見對方要搜身,下意識地就捂緊了褲兜。
“怎麼?你是信不過老朽,還是說,這位小兄弟的戒指確實是你偷了?”
胖老闆有苦難言。
他想矢口否認,可那枚戒指現在就在他的兜裏,他想賴也賴不了。
可讓老頭搜身,搜出來肯定就完蛋了!
就在他萬分糾結的時候,兩個士兵突然走上前來,一把按住了他。
老者順勢將手伸進他的褲兜裏,在裏面一摸,掏出一件東西來。
正是蘇恆的微光戒指!
“哼!人贓並獲,你還有什麼要說的?”
胖老闆一見讓人搜出了東西,只能梗着脖子硬撐。
“這戒指是我的,我取下來放兜裏有錯嗎?你總不能看到一個戒指,就說是我偷的吧?”
“哦?你說這戒指是你的?那我問你,你的戒指,可有什麼特殊的標記,或者作用?”
胖老闆被他問地一愣,想到對方可能是在詐自己,他梗着脖子道:“戒、戒指能有啥作用,就是個普通戒指而已,沒啥標記。”
蘇恆聞言,不由一笑。
“巧了,我的戒指就有點兒作用。”
“我這戒指,是一枚魔法戒指,只要戴上它,立馬會出現一道光圈。”
“這位老先生,要驗證這枚戒指到底是誰的,將其戴在手上一試便知!”
老者聞言,點了點頭,將戒指套在了手指上。
立刻,一道柔和的光圈向四周迅速撐開,這戒指竟真像蘇恆說的那樣,是一枚不可多得的魔法戒指!
“哼!經此驗證,這枚戒指確實是這位小兄弟的,你還有什麼話要說?”
胖老闆打死都沒料到,一枚小小的戒指,竟然還有此等妙用!
他瞠目結舌地望着那枚戒指,一顆心瞬間沉入了谷底。
完了!
偷人錢財,下場已然註定!
這次表弟都栽了,他一個普通小老闆又豈能倖免?
兩名士兵一見結果已經明瞭,立刻押着胖老闆出了門。
其餘士兵在阿古納的示意下,將士兵長同樣押了出去,留給他的路將只有一條,那便是死路!
守夜人紀錄嚴苛,警備隊內部又藏污納垢。
他們平時囂張跋扈慣了,不被人抓住還好,只要被人抓住,最輕都是個殺頭的罪!
等士兵們全都退出去之後,老者這纔將手上的戒指摘下,遞給了蘇恆。
“你就是蘇恆,蘇領主吧?”
蘇恆接過戒指,將其戴在了手上:“對,小子就是蘇恆,謝謝老先生剛剛主持正義。”
杜漢走過來,爲蘇恆介紹:“蘇恆,我爲你介紹一下,這位,是守夜人長老會的尤金長老。”
長老會?
蘇恆聽到這個名詞,心中不由一凜。
在藍星浩瀚的歷史長河中,也是有長老會存在的。
比如,古羅馬的元老院。
像這種組織,一般都是兼有立法權和管理權的重要機關單位,其重要性相當於一個組織的首腦。
守夜人的據點在嘲顱谷,那這些位高權重的長老們,平時應該多集中在嘲顱谷,很少來西風要塞這種地方視察纔對。
蘇恆看着這個難得一見的首領級人物,自然不敢怠慢,連忙衝老者行禮。
他衝老者行禮,不爲別的。
一個是面子上必須過得去,老頭畢竟是守夜人的首領之一,不給人面子,就是不給守夜人面子。
現在他要接觸的原住民,主要就是守夜人,若不給人家面子,人怎麼可能給他面子?
另外一點,則是因爲阿古納。
這個傢伙城府極深,明明受了屈辱,卻能隱忍不發。
蘇恆不怕來硬的,就怕來陰的。
若是跟這老頭能攀上一點關係,那阿古納定會投鼠忌器,要陰他的時候,肯定會想一想後果。
蘇恆不是個好面子的硬骨頭,這種沾親帶故的小把戲,能讓自己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,何樂而不爲?
果然,看到蘇恆給自己行禮,老頭瞬間笑得跟朵花似的。
“無需多禮,無需多禮!”
“小蘇啊,我聽卡米拉提起過你,她對你可是稱讚有加!”
“那個女娃很少稱讚別人的,你能得到她的讚許,說明你是個有真本領的人!”
“守夜人一向求賢若渴,不知,你有沒有心思加入守夜人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