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...”片刻後,燒鳥店老闆扭動着肥胖的身子,臉色陰沉的走了出來。
“抱歉,職業病,剛剛以爲是什麼鬼鬼祟祟的人,冒犯了。”東方鄺深深的鞠了一躬。
“這樣吧,我們去幫您買一條新的褲子來。”裏子和新尚說着就要向外走去,被男人一把攔住。
“我真的不在意的警官,你們也別再拿這件事出來說了好嗎,已經很丟人了...”男人嘆了口氣,邀請兩人來到一旁的桌前坐下。
東方鄺打量起屋內的陳設,店面不太大,裏面只能放下兩張方桌,但是在老闆的排列整理下,並不會讓人覺得擁擠和壓抑。屋內還殘留着一股淡淡的燒鳥香味,但是廚房被他打掃的一塵不染,就像新的一樣。
“這個點了,也沒啥好招待你們的。”男人從冰箱裏拿出三瓶汽水,來到三人對面坐下。
“確實這麼晚,有些打擾到您了,我們此行的目的呢,是想問一下早前晚上發生的爆炸事件,看看能不能從您這裏得到點線索。”裏子說着掏出了隨身的筆記本。
“哦哦,我也猜到你們來是幹什麼的,剛剛聽到外面有聲響,我還以爲又是哪個乞丐呢...結果出去就看到您了...”男人心有餘悸地看向東方鄺,他只能尷尬的笑了笑。
“我們該怎麼稱呼您呢?”
“我叫大山,32歲,單身,三個月前纔剛剛接受了這間店鋪,因爲我自己就是個燒鳥愛好者,所以心血來潮就盤下了這裏。”男人回答。
“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,您能說說嗎?”裏子看向他。
“沒問題,因爲今天有這個禮花嘛,所以整天生意都比較好,街上絡繹不絕都是人,越是臨近十點人就越多,所以當時我就拿了兩張摺疊桌,想擺在店門口,順便也擡頭看看來着。但是突然就看到那名女警官向這邊跑來,嘴裏還叫着什麼,但是當時太吵了,我也沒聽清。”男人一字一句說着,儘量讓三人能夠聽得很清楚。
“然後我就看到她跑到一個孕婦旁邊,把手伸進了人家的包裏,我還想着,這年頭警察都都這麼粗魯了嗎?結果下一秒,她瞬間就全身都起火了,嚇得我差點叫出來。”他嚥了嚥唾沫,“接着就是這名警官過來,一直滅火,但是那個火就像是粘在身上似的,一直都不滅,我就接了一盆水遞過去...再然後,那名女警官就漸漸沒發出聲音了...最後警察就來了。”
“所以當時你也沒有看清楚那名女警官是看到了什麼才跑過來的嗎?”東方鄺問道。
“對,當時人太多了,又都盯着天上,再加上她突然叫了一聲,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莫名其妙。”男人回答的很堅定,還時不時小心翼翼的瞅着一旁的新尚。
“...不可能,當時一花肯定是看見了什麼人,不然不會突然做出這樣的事。”新尚小聲嘟囔着。
“要不您好好回想一下?是不是自己忘記了或者漏記了呢?”裏子追問。
“這個....我真的想不起來了,當時本來事情就突然,而且我也被嚇到了,那名女警官到最後就像一塊碳一樣,全身都是黑色的,我當時都差點腿軟....”大山攤開手解釋着。
“行,感謝,現在也不晚了,我們就先告辭了。”東方鄺起身,跟他握了握手,“剛剛的事情,很抱歉。”
“...”大山臉上再次出現了便祕一樣的神情。
裏子和東方鄺向外走去,卻發現新尚依舊面色陰沉地坐着。
“走了新尚。”他催促着。
“...我還有個疑點,當時我好像看見有人在巷子裏面。”新尚擡頭看向大山。
“好了,我剛剛進去檢查了,而且這麼晚,根本就不能發現什麼。”東方鄺語氣暴躁起來。
“你剛剛說,這附近是有乞丐嗎?”欣賞眼神凌厲,起身直視大山。
“這...怎麼回事...”大山有些害怕,渾身的雞皮疙瘩瞬間全部跳了出來,有些無助地看着門口的兩人,“對啊,這是市中心最大的歌舞町,肯定會有很多乞丐啊...而且各個區域都會有不少流浪漢的吧...”
“你見過他們嗎?”新尚追問,東方鄺來拉他,卻沒有什麼用。
“見過,因爲這個巷子是我每天處理廚餘垃圾的地方,所有不新鮮的食物和材料都會丟進垃圾桶裏,等第二天的工人來帶走,他們就總是會在我倒掉的時候在裏面守着,然後撿來喫。雖然對他們挺厭惡的,但想着他們也是經歷過某些事情才變成這樣的,所以我也就沒有驅趕過,都得生活嘛。”大山回答。
“那如果當時一美,新尚確實看到了的嫌疑人真實存在的話,很有可能是這些乞丐中的一個。”東方鄺皺了皺眉頭,“您對這些人有什麼印象嗎?或者是有看清過他們的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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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定是有人的,相信我,組長!”新尚此刻的眼神是東方鄺之前很少見過的,那種固執和堅定跟他平時嬉皮笑臉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“唉...”東方鄺嘆了口氣,“明天開始,召集所有人,從外圍開始向歌舞町中心搜索,主要目標是老社區的住戶以及流浪者,新尚你來負責,我和裏子繼續蹲守工廠,這邊全權交給你負責,所有命令可以直接看作是我下達,所有後果我也一併承擔,務必儘快抓到嫌疑人!”
“是!”新尚答了一聲,推開門走了出去。
東方鄺何嘗不理解他現在的感受呢,自己親手帶的學生髮生這樣的事情,那種愧疚感和憤怒,就像武田帶着剛剛入行的他出案子一樣,受一點傷,武田都要唉聲嘆氣很久,表面上波瀾不驚,實則比誰都要擔心。裏子看了看兩人,也嘆了口氣。
三人告別大山,緩緩走出了歌舞町。
而在那條小巷裏,瘦小的人影從垃圾桶鑽出,遠遠瞪着遠去的幾人,黑暗中的雙眼散發着一股詭異的光芒,隨即很快又消失不見。
早上六點,灰色的金屬門發出輕微的咯吱聲,他小心翼翼地走進屋內,躡手躡腳地把門關上,正當俯身換拖鞋的時候,四周瞬間明亮起來。
“哥哥...”倸花正站在房間外看向這邊。
“嗯...抱歉,還是把你吵醒了...”村井嘆了口氣。
“哥哥我根本就沒睡着啊,知道你會很晚纔回來。”倸花小跑過來,結果了他的衣服和包,熟練地掛在一旁的架子上。
“那爲什麼不躺着休息呢?”村井問道。
“每天都躺着的啊,偶爾也想下來走走。”倸花笑了笑,“哥哥你喫飯了嗎?”
“沒有,換班的時候就直接回來了。”
“我就知道。”倸花來到餐廳,將罩子拿開,桌上躺着一盤燒肉和味增湯。
“你什麼時候做的飯啊?”村井有些驚訝,急忙上前檢查起她臉上的呼吸器。
“放心吧,哥哥,我沒有取下來的,只是菜做了有一會兒,都涼了,我去熱熱吧。”
“不用啦。”村井拉住了她,“陪哥哥喫好嗎?”
倸花愣了愣,點點頭,在他身邊坐下。
雖然飯菜已經冷透,連油都已經凝結在肉上,但是村井依舊狼吞虎嚥,還不斷誇讚着她的手藝,引得她不斷埋着頭笑。
“倸花之前有跟哥哥說過,想成爲一名廚師,開自己的餐廳對嗎?”村井看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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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!”她點點頭,“在平板和電視上看到各種各樣的菜,就覺得它們味道一定很棒,雖然我不能喫,但是可以做出來讓身邊的人覺得味道很好,很溫暖,好像也是一件很酷的事情!”
“那以後我就帶着松北每天喫你做的飯,這樣也能省下很大一筆錢,等你好了之後,帶你去很多很多地方玩,喫很多很多好喫的。”村井笑着回答。
“...哥哥,我真的可以被治好嗎?”倸花低下了頭,小心翼翼地吐出了這幾個字。
村井的笑容凝固了,短暫的遲疑後,他放下了筷子,靜靜地看向倸花。
“你有怪過哥哥嗎?不能治好你。”
“沒有。”她幾乎是脫口而出,沒有絲毫猶豫,“我從來沒有怪過哥哥,哥哥是一個很厲害的醫生,可以幫助很多其他人。”
“但我卻一直都不能治好自己的妹妹,很可笑吧,讓你每天都生活的這麼辛苦。”村井有些自嘲得說着。
“雖然倸花不知道爲什麼會一直都戴着這個東西,也記不清之前發生過什麼。”她摸了摸臉上的呼吸器,“但我知道哥哥爲了倸花,很辛苦,也很努力,所以我從來都沒有怪過哥哥的。”
“可是倸花有夢想啊...”村井氣憤地握緊了拳頭,下一秒,小小的手放在了上面,輕輕地撫摸着。
“我的夢想裏,是一定要有哥哥在的,不管發生什麼事,我都希望可以陪着哥哥一起,一起去做很多很多隻有在夢裏纔可以做的事情。”倸花笑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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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,哥哥,我希望,你可以做真正的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