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太陰仙途 >第二十四章 新的危機
    呂乘風與墨寒生的身體開始慢慢飄起,雙掌交接,天靈相觸,呈仰面平躺的姿勢懸浮於半空中。

    不多時,浮在半空中的二人停止了顫抖,好似陷入沉睡中一般,密室重新歸於平靜。

    一個拳頭大的黃色影子從角落裏躥出。

    “居然真的在奪舍。”石山爬上石桌,看了一眼浮在空中的兩道人影,喃喃道,“奇怪,區區一名煉炁境修士,神思都無法離體,如何能進行奪舍?”

    “看來答案應該在這本書中。”翻頁聲“唰唰”響起,石山翻開桌上那本青皮黃頁的古籍,快速查閱着書中的內容,“原來是利用金針刺穴的手段強行逼出神思,再通過那條銀鏈同步二者心律,以此提高奪舍成功的機率。”

    “旁門左道。如此一來神思必定會極度衰弱,難怪書中評價此法只有不到三成的機會奪舍成功。”石山冷笑一聲,隨即又皺起眉頭,“但這小子神思先天殘缺不全,對他來說恐怕就不止三成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麼辦,要出手嗎?”石山不斷目光閃爍,默默權衡着其中的利弊,“這呂乘風不知是否藏有後手,奪舍的法子也十分邪門。我如今只是一隻尋常的老鼠軀體,萬一不小心觸發了什麼,恐怕要將自己的小命搭上。不如靜觀其變,奪舍未必就一定會成功。”

    半空中傳來痛苦的**,墨寒生的身體在顫抖,面容逐漸扭曲,反觀呂乘風的肉身卻紋絲不動,就連呼吸都已停止。

    “開始了。”石山擡頭看了一眼,眼中也不自覺流露幾分憂慮,“不行!奪舍成功的機率太高,我好不容易等來的機會,錯過這一次,想再有此機緣不知要到猴年馬月了。”

    “富貴險中求,拼了!”石山眼神決絕,後退數十步,以最快的速度衝到石桌邊緣,縱身一躍。

    它在半空中險險抓住了一縷呂乘風垂落下來的長髮,沿着這縷白髮攀爬上了他的面門。

    它伸出爪子奮力扒開呂乘風的嘴巴。

    “嘔~”

    “呂乘風,你喫屎了!”石山怒罵一聲,深吸一口氣,強忍着惡臭一頭鑽進呂乘風的口中。

    呂乘風的腦袋開始不停地騷動起來,不時有輕微的啃食聲響從中傳出,七竅中漸漸有鮮紅的血液流出。

    突然,呂乘風雙目猛地瞪圓,眼中盡是驚恐之色,他想要逃離,卻發現自己和墨寒生的手緊緊扣在一起。

    他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,身體與墨寒生一起從半空中落下,重重摔在地上便失去了動靜。

    不一會兒,一動不動的呂乘風的雙脣微微抽動,然後再次張開,一隻渾身血紅,沾滿腥稠液體的老鼠爬了出來。

    “呸呸呸……嘔,這一個來回,至少折壽十年。”石山在呂乘風枯皺的臉皮上狠狠抽了一巴掌,“小子,這個人情你給本真人好好記着。”

    “咦,這小子怎麼還沒醒過來?”石山忍不住在地上打滾了一遍,疑惑回頭,卻見已死的呂乘風眼中還殘留着不甘與驚恐的神色,“這……呂乘風的神思沒有完全迴歸,他在吞噬呂乘風的神思!”

    它看着還在掙扎抽搐中的墨寒生,感慨道:“都說受了傷的猛獸纔是最危險的,你小子也是如此瘋狂。”

    “接下來只能看你自己了。”石山蹲在一旁靜靜注視着墨寒生的變化。

    密室中只剩下墨寒生低聲嘶吼的聲音。

    不知過了多久,墨寒生終於停止了掙扎,緩緩睜開雙眼。

    “你醒了。”石山來到墨寒生眼前,微微一笑,“感覺如何?”

    墨寒生頭痛欲裂,強撐着起身,看着它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“嘔~”

    “都差點忘了此事了,這個死老頭。”石山爬上石桌抱起那顆青光珠子,掀開呂乘風的嘴皮扔了進去。

    密室裏的惡臭氣息逐漸開始被珠子吸收掉。

    石山觸動密室機關,石門自動打開。

    “先出去再說吧,這裏簡直臭不可聞。對了,把桌上的這些東西帶上。”說罷,石山率先走出密室。

    墨寒生看了一眼石桌,撿起護身符戴回脖子上,再將那塊三角晶石裝進護身符中,最後才抱起其餘的東西走出密室。

    回到竹樓中,石山講述了先前發生的一切,然後問道:“你爲什麼會在最後關頭吞噬呂乘風的神思。”

    “最初,我和他之間力量太過懸殊,只能被動防禦,被他逼得節節敗退。就在我快要支撐不住時,便想着左右都是一死,乾脆和他拼了,就衝着那道五顏六色的光團撕咬起來。就在這個時候,他的力量莫名開始減弱,並且開始試圖逃跑,我慌亂中在他的神思上咬下了一小部分。”墨寒生回憶到這裏,神色變得有些古怪起來,“然後,我發現這部分神思裏,藏着很多的……文字。”

    石山的神色也變得十分古怪:“所以,你就將這一部分神思……吞噬了?”

    “我喫掉了。”墨寒生糾正道,然後有些忐忑道,“會怎麼樣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?”

    “在我的認知中,從來沒有一個凡人對修士做過這種事。”石山攤攤手,好奇地看着他,“所以,那些字你記住了沒有?”

    墨寒生打開茶壺的蓋子,伸手沾了些水,在桌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:“不止如此,好像還有一些記憶。”

    石山眼睛一亮:“有什麼重要的訊息?”

    墨寒生閉上眼睛,默默消化着呂乘風的記憶:“這個呂乘風是落日宗掌門的兒子。”

    “掌門!”石山一下跳了起來,“我們居然殺了落日宗掌門的兒子,豈不是死定了!”

    “暫時不會。落日宗掌門外出遊歷十年,如今纔過去四年。呂乘風一向獨來獨往,除了李紅梅,甚少與其他人有所來往。而他身爲掌門獨子,門內不會給他強行安排任務。短時間內,此事應該不會被人發現。”墨寒生說到這裏,扭頭看向另一棟竹樓,“現在最大的威脅反而是隔壁的那個女人。”

    “什麼意思,那個女人不是和呂乘風一夥的嗎?”石山皺眉道,“只要你裝作被奪舍成功……”

    “行不通的。”墨寒生直接打斷他,“有件事,李紅梅沒有騙我。她的父母的確在她五歲那年被人販所殺,之後流落到呂乘風手中。”

    “那又如何?李紅梅的父母又不是被呂乘風殺的。”

    “與被他所殺無異。”

    “什麼意思?”

    “那些人販就是呂乘風的手下。”墨寒生說出一個驚人的祕密,“呂乘風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我,殺掉那兩個道士根本不是出於師門任務,只是爲了殺人滅口。”

    “什麼!”石山大喫一驚,隨即又有些恍然,“難怪人販敢在落日宗勢力範圍內做這種勾當,原來竟是一早便在落日宗有內應。”

    石山皺眉道:“所以,呂乘風是殺害李紅梅雙親的兇手,那個女人一直都對他心存殺機。”

    墨寒生補充道:“而我,很有可能會被她當成呂乘風殺掉。”

    “但這一點,呂乘風不可能沒有防備。”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墨寒生起身走到石壁前一按,密室石門再度打開。

    他撿起一顆黑色玉石走到門口,指着那根白玉石柱道:“呂乘風在密室中佈下了防禦法陣,只要法陣不破,李紅梅就進不來。”

    “你手中的水玉是天然玉石經年累月吸納水行元炁自然生成,不僅是修士修煉的絕佳輔助之物,也可用於補充維持法陣過程中消耗掉的能量。”石山扭頭看了一眼桌上的數百枚黑色玉石,問出了關鍵,“那麼,這些水玉足夠維持這個法陣多久?”

    “六年,六年之後落日宗掌門就會迴歸。”墨寒生回到竹樓內,拾起一顆呂乘風準備的紅色果實,“這些朱果只要服用一顆,一年內就無需進食。一共六顆,就是六年,呂乘風思慮得十分周到。”

    “但現在的問題是,活下來的人是你而非呂乘風,我們不可能等到落日宗掌門歸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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