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胖子和於勁松臉上,身上分別多出了一些抓痕。
而身處最前方的李紅梅,身上雖未受什麼傷,卻也是氣喘不止。
爲了護住此刻幾乎沒有什麼戰鬥力的小胖子和於勁松二人,她已是有些力不從心。
正當她眨眼的功夫,左側的一頭花豹伺機衝她襲來。
李紅梅一驚,下意識施放出一枚熾熱的火球迎敵。
那隻花豹張嘴一吼,口中噴出一股強風將火球籠籠罩。
人頭大小的火球被風勁吞沒,轉眼就變作了拳頭大小,並向着李紅梅反撲而來。
李紅梅急忙向側身避開,而另外幾個方向的花豹也捉住時間,一齊飛撲向她。
“師姐!”
“紅梅師妹!”
於勁松和小胖子一齊驚呼出聲。
嗖嗖嗖。
空氣中忽來聲響,三顆拳頭大小的冰球越過了二人,朝着三個不同的方向而去。
砰砰砰。
三顆冰球準確命中了三隻飛撲而起的花豹嘴上。
殘嚎聲起,三隻花豹被冰球砸了個結結實實,紛紛摔飛出去,口中的尖牙都被砸碎了大半。
“趁現在,快跑!”
後方傳來墨寒生的聲音,他不知何時已經追趕上來,正朝着三人奔來。
李紅梅聽到他的聲音心中一定,頓覺身上的擔子彷彿輕鬆了不少。
她鬆了口氣,邁開腳步就要前衝,那隻未受傷的花豹正欲上前攔阻,又是一顆冰球飛速而來,正中其左臉。
李紅梅見狀順勢衝出包圍,小胖子攙扶着於勁松緊隨其後,艱難前行。
但他們速度太慢,還未走出幾步,身後勁風襲來,墨寒生已追至二人身後。
他一隻手抓住小胖子的肩膀,一隻手揪住於勁松的髮髻,提着二人在雪地上狂跑起來。
已經從地上爬起的三隻花豹,正欲阻攔,卻被墨寒生冰冷的目光忽然掃了一眼。
它們眼中閃過恐懼,嘴角還在淌着鮮血,一時竟有些畏縮不前。
未等它們遲疑太久,後方又傳來一陣迅疾的腳步和震耳的狂吼,原來是暴怒的豹王追至了。
三隻花豹眼中閃過比先前更濃郁的懼色,互望了一眼,擡腳又向逃遠的墨寒生等人追去。
於勁松被墨寒生揪着髮髻在雪地上拖行,疼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。
也幸好他是木系修士,在修爲增長的過程中,毛髮也會隨之茂盛堅韌許多,若是換了其他修士,恐怕此時早已被薅成了禿子。
但劇烈的撕扯還是令他忍不住痛呼出聲:“痛痛痛……”
“你給我放手,你聽見沒有,放手!”他正慘叫着,卻忽感緊繃的髮髻忽然一鬆,頭頂一輕,噗通一聲臉朝下埋進了積雪中。
墨寒生鬆開了抓着小胖子和於勁松的手,最前方的李紅梅也已經停下了腳步,四周又被追趕而至的烈風豹包圍了。
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,這種風系的妖獸本就以速度見長,四人中又有身材肥胖的小胖子和於勁松這樣的傷殘修士,如何能擺脫得了它們?
於勁松擡起臉,半跪在地上,感覺鼻子痠痛無比,他怒氣衝衝正要出口質問:“你……”
話還未說完,他只覺眼前忽然一黑,卻是墨寒生不由分說,擡起一腳印在了他的腦門上。
“你!”
翻滾間,他正要開口質問,隱隱見一迅捷身影從自己方纔所在之處撲過去。
於勁松悻悻閉上了嘴,明白了墨寒生方纔是在救自己。
但他仍是非常不爽,心中不自覺生出對方是在施救的過程中故意整治自己的念頭。
墨寒生此刻可沒有時間管他如何猜想,在踢飛於勁松的同時,他的手中又多出兩道冰刺對着撲至身旁的花豹紮下。
這隻花豹眼見目標滾走,墨寒生又持着雙刺紮下,身上閃過一陣青光來抵禦墨寒生的攻擊。
墨寒生這一擊可是蓄勢而出,即便被這股凌亂的氣流衝擊稍稍改變了軌跡,從而導致沒能刺中要害,但還是紮在了花豹的胸腹上。
冰刺穿透花豹的血肉扎進雪層深入泥土之中,將它死死固定在了地上。
花豹被刺到肚皮穿孔,四肢瘋狂擺動起來,但越是掙扎就越是痛楚,到最後它只能不停顫抖,發出一陣陣低沉而絕望的**聲。
四周原本蠢蠢欲動的其他花豹,見到這慘烈的景象登時一驚,就連豹王也開始猶疑不定、駐足不前。
但它們也未就此離去,而是謹慎地在四周來回徘徊,將四人遠遠包圍住。
它們在和墨寒生四人比拼耐心,一旦有人露出破綻,便有可能遭到無情襲殺。
小胖子深知待在墨寒生身邊是最安全的,早已躲到了他的身後。
李紅梅自然也知曉這一點,也開始慢慢地向他靠攏。
於勁松見到李紅梅的舉動,心中雖是萬般不樂意,也只能扭捏着往這邊挪動。
一時間,四人與四豹竟形成了一種對峙相望的局面。
墨寒生可沒有心思與它們在此空耗時間,畢竟峽谷中的兇物不知提前甦醒了多少。
四人一路走來,經歷了數次大戰,途中的血腥味又不知會引來多少難纏的對手?
他心中疾思,小聲對李紅梅道:“此地不宜久留,我引開它們,你們趁機往出口跑。”
話音剛落,還不待李紅梅回答,於勁松便開始出言反對:“說的輕巧,你如何引開它們?我看你是想趁機甩開我們,一個人偷跑吧?”
墨寒生瞥了他一眼,冷笑道:“你若是把這句話中的那個‘們’字去掉,我倒是很樂意接受這個提議。”
“你!”於勁松怒眉一挑,聽出他是在諷刺自己是個累贅,心中雖怒卻不知該如何反駁。
畢竟他此刻真氣耗損一空,雙腳負傷,真實狀況可能還不如一個凡人,的確只能拖衆人後腿。
他原本進峽谷是爲了保護李紅梅而來,如今反倒起不到一絲作用,甚至還要墨寒生這個被他視爲情敵的小小雜役出手相救,心中自是又愧疚又羞惱。
“都到了這個時候,你們還要做這種無謂的爭吵。”李紅梅如今也是疲憊不堪,哪有心思聽他們鬥嘴?
她扭頭看向墨寒生,直截了當道:“怎麼做?”
墨寒生一面謹慎盯着四周的花豹,一面掌心緩緩凝聚着真氣。
不一會兒,雪地上便多出了一個洗澡桶大小的冰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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