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太陰仙途 >第一百六十六章 猜忌
    衆人想到這裏,也終於反應過來,紛紛望向桌上的美酒佳餚。

    若不是黃衣執事動的手腳,就極有可能是這小丫頭吃了什麼不該喫的,或是喝了什麼不該喝的。

    是菜餚?

    還是酒釀?

    一時間人心惶惶,複雜不安的情緒瀰漫了整個會廳。

    就在這時,一個聲音響起:“此番我們玄音門上下總共就來了三人,喫住都是一起的,若是小魚吃了什麼東西,我們不可能不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要說這玄音門主也真是個榆木腦袋,此話一出,在衆人聽來,無一不認爲其是在影射煉妖宗。

    可事實上,他還真沒有這麼多花花腸子,只是一時情急之下就說了出來。

    也不知該說他單純還是愚蠢,玄音門淪落到選他做門主,當真是後繼無人了。

    他話音剛落,各方賓客看向煉妖宗衆人的眼神都充滿了質疑和猜忌。

    一位煉妖宗的護法急忙站了出來,試圖安撫賓客們的情緒:“衆人切勿胡亂猜忌,今日乃是本宗老祖大壽之日,我煉妖宗絕無可能自毀聲譽,做出不軌之舉。”

    他話音剛落,只聽砰的一聲,一個腦袋重重磕在桌面上。

    衆人還來不及詢問這是哪派弟子,又聽砰砰聲接連響起,又有不同門派的弟子陸續昏迷過去。

    先前第一個質疑煉妖宗之人厲聲喝道:“你還敢說不是你煉妖宗做的手腳?”

    人羣一下子變得暴怒躁動起來。

    這些門派都是因煉妖老祖大壽而來,有不少在此前從未有過任何交集,更不可能有什麼仇怨。

    如今,幾乎每個門派都有弟子倒下,唯獨煉妖宗的一衆人等全都不受影響。

    若說此事與煉妖宗無關,要他們如何肯相信?

    煉妖宗衆人神色都不自覺難看了起來,他們先前還只是想替黃衣執事洗刷冤屈,哪料到事態竟會演變至此?

    此時,黃衣執事的確是洗白了,因爲這麼大的手筆不可能是出自他一人之手。

    可被拖下水的卻是整個煉妖宗,甚至有少數幾個煉妖宗的執事,內心都暗自產生了一個詭異的念頭:莫非真是宗門暗中下的手,只是自己這些人級別不夠,才未被告知真相?

    “煉妖宗究竟意欲何爲?”

    “你們藉着大壽之名,將衆人聚集在一起,莫非是要將各大宗門一網打盡?”

    “煉妖宗好狠的心,我青蓮教與你們無冤無仇。”

    一時間羣情激憤,所有矛頭都指向了煉妖宗。

    煉妖宗衆人百口莫辯,都愣在原地不知該作何動作。

    只聽砰的一聲,老嫗身旁的秦如音也一頭栽倒。

    先前出聲的護法問道:“可有辦法解毒?”

    他的語氣變得急促起來,周遭衆賓客的眼神已是越發不善,眼看便有要動手的徵兆。

    若是一個處置不好,喜宴變成喪宴,恐怕會成爲南域,甚至整個中州的笑話。

    老嫗一言不發,只能無奈搖搖頭,這小丫頭中的毒平生僅見,已是超出了她的能力之外。

    煉妖宗護法神色凝重:“須得立即通知高層過來。”

    他身形一閃,便要去稟報此事,眼前黑影唰唰閃過,卻是被三名金丹境修士攔住了去路。

    這幾人來自不同門派,眼見煉妖宗護法欲要離去,竟是十分默契,一齊上前攔住了其去路。

    煉妖宗護法道:“諸位,事態緊急,請容我去請本宗高層來處理此事。”

    一名白衣道姑上前:“少裝蒜了,你煉妖宗設計陷害衆人,如今是想畏罪潛逃吧?”

    煉妖宗護法心中焦急,卻是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釋道:“諸位請務必要相信,我煉妖宗不會做出這等自損聲譽之事,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。”

    “事實擺在眼前了,還想狡辯。誰能在你煉妖宗內,無聲無息下毒?”一個黑臉大漢惡狠狠道:“事到如今,老子誰也不信,識相的快將解藥交出來。”

    “毒非我煉妖宗所下,要在下如何拿得出解藥?”煉妖宗護法苦笑道,“諸位若是不信,不如隨我一起去,相信必會有一個滿意的解法。”

    “你當我傻啊。”黑臉大漢破口大罵道,“這裏是煉妖宗的地盤,老子跟你去找煉妖老祖還是蒼羽?是去找人還是找死?”

    又一人道:“別廢話了,這龜孫子是在拖延時間。你看這些倒下之人都是些低階弟子,再拖下去只怕連你我都要中招了。我等一齊出手將這些煉妖宗的弟子擒下當做人質,或許還有一線生機。再不濟,殺光他們給咱們陪葬!”

    說話間,又有不少門派的低階弟子倒下,攔住煉妖宗護法的幾人再也沒有耐心糾纏下去,真元紛紛開始涌動起來。

    煉妖宗護法雖說理虧,但又如何肯束手就擒,大戰眼看一觸即發。

    此時,墨寒生已將手指從李紅梅的頸部上收回。

    幾乎就在秦如音倒下的下一瞬,李紅梅也同樣中招了。

    不過還好,經過他一番查探,李紅梅只是暫時昏迷了過去,似乎並未有什麼生命危險。

    落日宗這邊,除了季長明、妙玉等十數位築基境以上的護法執事外,低階弟子幾乎全軍覆沒。

    若非如此,以煉妖、落日兩宗的關係,就算被當做同夥,也不是沒有可能。

    此刻局勢不明,煉妖宗成了衆矢之的,衆人沒有找落日宗的麻煩已是不錯了,他們又如何敢上前插話?

    墨寒生看了地上的小魚一眼,她是此地修爲最低之人,會如此快中招並不足爲奇。

    但事實上,在場第一個中毒之人其實並不是她,而是如同爛泥一樣攤在桌上的於勁松。

    他一口菜餚未喫,只將酒釀當做了白水來飲,卻是在場第一個倒下之人。

    如此看來,這毒必定是下在酒水之中。

    於勁松如今這幅模樣,衆人皆以爲是不勝酒力所致,卻不知醉倒他的並不是酒本身,而是酒中的迷藥。

    他的修爲雖然高過小魚不少,但因爲喝過太多的毒酒,纔會如此快不省人事。

    可若真是這酒有問題,煉妖宗弟子一直與衆人同吃同飲,爲何竟無一人出事?

    莫非此事真是煉妖宗做的手腳,他們在飲酒前便事先服用過解藥?

    他剛想到此處,卻聽咚的一聲,一名煉妖宗的弟子應聲倒下。

    這下,衆人都有些傻眼了,莫非煉妖宗連自己門下的弟子也害。

    攔住煉妖宗護法的那名黑臉大漢,有些驚疑不定道:“做戲的吧?”

    真是風水輪流轉,煉妖宗先前還在質疑玄音門三人合力做戲,如今自己門下弟子倒下了,同樣被衆人質疑是在做戲。

    而隨着那名煉妖宗弟子倒下,原本會廳中所剩不多的清醒之人,又倒下了半數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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