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太陰仙途 >第二百二十四章 自爆金丹?
    初聞煉妖老祖隕落的消息,沐飛鳶震驚之餘,臉上難掩傷感之色。

    她在煉妖宗生活過一段時日,除了父母以外,煉妖老祖是對疼惜自己之人。

    鍾姓修士與老嫗察覺她的表情,心中產生了一絲不好的預感,卻是誰也沒敢出聲詢問。

    沉默了一會兒,沐飛鳶很快便調整了情緒,若是度不過眼下這個危機,恐怕連自己這夥人也要交代在這裏了。

    沐飛鳶道:“即便白長老、方長老和藺老相繼隕落,可煉妖宗畢竟還有蒼羽道兄坐鎮。”

    丹霞子上下打量了一會兒光壁,道:“蒼羽有要事在處理,短時間內無暇分身,我看你這件法寶怕是撐不到那個時候。”

    沐飛鳶皺眉,她雖然很討厭丹霞子,可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眼光遠在自己之上。

    既然他都如此說了,神風天晶壁便是真的支撐不到蒼羽真人趕來了。

    二人如今都身受重傷,又沒有紫極避火罩之類的法寶可以剋制這妖火,一旦光壁被破,便是真的窮途末路了。

    沐飛鳶心中氣惱,竟一屁股坐下,也不嫌髒,腦袋枕着雙手躺倒在了滿是灰塵的土地上。

    隨後,她毫不顧忌形象地翹起二郎腿,有氣無力道:“完了,等死吧。”

    身後衆人不由大驚失色,不知沐飛鳶爲何會突然說出這種喪氣話。

    玄音門主驚道:“什麼,等死?”

    鍾姓修士詢問:“沐首座,爲何如此說啊?”

    化真道人也急道:“沐首座,切不可灰心喪氣啊。以二位的法力,就算不敵妖獸,如何也不至於坐以待斃啊。”

    季長明也勸說道:“是啊,我等出去與妖獸拼死一搏,或許能有一線生機也說不定。”

    “吵死了!”沐飛鳶出聲喝止了衆人,“連本座都已經束手無策,憑你們這三兩隻小螞蚱又能蹦躂成什麼樣?”

    她天賦卓絕,年紀輕輕便已金丹大成,這是多少人窮極一生也無法達到的境界?

    正是意氣風發的大好年華,卻要與一羣俗人,還有丹霞子這個臭老頭一同在此葬身妖獸口中。

    她心中本就鬱悶無比,又聽這羣人嘰嘰喳喳吵個沒完,如何能不煩躁?

    若是真的有辦法活下去,她又如何願意放棄生機?

    可境界上的察覺是難以彌補的,這光壁中除了重傷的自己和丹霞子外,修爲最高的不過堪堪進入金丹,又如何能是青狼妖將的對手?

    她滿是不耐的目光,在衆人臉上一一掃過:“鬥志昂揚是吧?拼死一搏是吧?誰說的,站出來,本座現在就送他出去。”

    話音剛落,衆人一下鴉雀無聲,他們又不是傻子,連沐飛鳶都打不過妖獸,自己怎麼可能是其對手?

    季長明悄悄退後一步,此話正是出自他之口。

    但他之所以如此說,只是爲了鼓舞士氣,可不是真的要出去與那種級別的妖獸決一死戰啊。

    見衆人這幅模樣,沐飛鳶不屑一笑,隨即瞥過頭去不再理會他們。

    丹霞子對此無動於衷,靜靜看着這一幕,似是早已司空見慣。

    他嘿嘿笑了兩聲,挪到沐飛鳶身旁坐下。

    沐飛鳶嫌棄地看了他一眼,轉過身去。

    丹霞子也不在意,笑道:“反正都要死了,臨死之前我有幾句話想說。”

    沐飛鳶頭也不回,不耐煩道:“你說個屁,閉嘴!”

    丹霞子:“……”

    衆人見這二人都已放棄了希望,心知此次恐怕是真的在劫難逃了。

    他們再也無力支撐疲憊的身心,紛紛跌坐在地,唉聲嘆氣起來。

    妙玉護法怔怔看着沐飛鳶,心情十分複雜。

    原本在自己心中無所不能的首座大人,竟也會遇到無法脫困的絕境。

    連她都已束手無策,如今這裏還有誰有能力來拯救衆人?

    她正這樣想着,眼前突然閃過一道白色的身影。

    墨寒生緩緩走到沐飛鳶,遮住了些許妖火散發出的青光。

    沐飛鳶擡頭,疑惑地看着他,有些好奇他又想做什麼。

    此刻,所有人臉上或多或少都有絕望的神情,唯獨墨寒生臉上毫無波瀾。

    見到他的舉動,衆人不由都被吸引了注意力,不知他想要如何。

    卻聽墨寒生淡淡道:“反正都要死了,臨死之前我有句話說。”

    衆人皆是一愣,這說辭與先前丹霞子所說的幾乎一模一樣。

    先前丹霞子說的時候衆人還不覺得有什麼,此刻經由墨寒生之口說出,才發覺言語中怎麼有一種異樣的感覺。

    瞧二人出塵脫俗的容顏,若不計較修爲境界的差距,當真是金童玉女一樣的般配。

    這小子,該不是想在這個時候對沐首座表白吧?

    丹霞子雙眼微微眯起。

    沐飛鳶心知墨寒生不可能對自己有任何愛慕之心,甚至還有那麼一絲毫不掩飾的嫌棄。

    她坐起身看着墨寒生,淡淡道:“哦,你說吧。”

    丹霞子:“???”

    墨寒生也沒有任何猶豫,直言道:“你們兩個都是多年的老金丹……”

    沐飛鳶當即伸手製止了他,不滿道:“什麼多年?什麼老金丹?本姑娘今年才一百多歲。”

    說完她又斜了丹霞子一眼:“別拿我跟旁邊那個老東西相提並論。”

    圍觀的幾人一陣無語,這告白的開場方式未免太過討打了吧。

    墨寒生面皮微顫:“一百多歲的姑娘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有意見?”沐飛鳶雙眉怒挑,“以本座所剩的壽元之多,一百多歲便相當於凡人的十七八歲,說是姑娘有何不可?”

    墨寒生不願與她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,道:“總之,你們兩個修成金丹多年,總該有什麼壓箱底的絕招吧?”

    沐飛鳶皺眉道:“你是指……”

    墨寒生想了想,道:“比如,血遁大法之類的逃命手段?”

    沐飛鳶翻了個白眼:“本座乃是名門正派的領袖人物,怎麼會那種旁門左道的東西?況且就算真有這種法子,又要如何避開這外圍的妖火?此火可是沾之即焚,陰毒得很。”

    墨寒生心裏默默斟酌了一下說詞,試探着道:“要不你出去自爆金丹,試試能不能和那隻狼妖同歸於盡。反正你自己也說了,繼續待在這裏只能等死,不如在死之前物盡其用,發揮一點餘熱……”

    墨寒生說到這裏戛然而止,因爲面前的沐飛鳶臉色已經變得異常難看,冰冷的目光彷彿鋼刀一樣想要剮了自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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