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太陰仙途 >第三百五十五章 怪事
    一息之後,只聽嗤的一聲,山林間響起一陣慘絕人寰的叫聲。

    還好此時天色已晚,此地又人跡罕至,纔沒有人注意到。

    墨寒生感覺自己的心,彷彿都要從嗓子眼兒跳出來。

    幼時在江河中遭遇大潮,賣身寧府深陷祠堂大火,以及入雲夢峽谷生死搏殺的時候,都沒有像現在這般緊張過。

    這到底算個什麼事啊?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李紅梅出了房門,走到院子裏,擡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,心想:怎麼這麼晚還沒有回來,不會出事了吧?

    她正想出門去尋一下,懷中的同心結忽然有了反應。

    回來了。

    李紅梅笑了笑,趕緊走了過去。

    她打開大門,門口站着的人正是墨寒生。

    “你回來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,哦。”墨寒生匆匆應了兩聲,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。

    “你怎麼了?”李紅梅看出他似乎有些不對,疑惑道,“出什麼事了嗎?”

    墨寒生走進院子,正要開口解釋兩句,手中那根銀槍所化的簪子一瞬漲大,眨眼便恢復了原樣。

    “哇,大美人。”槍身中傳來水蛟猥瑣的笑聲,槍頭向下彎曲,直奔李紅梅而去。

    墨寒生勃然變色,手臂握緊槍柄,奮力一甩,將其猛地砸進地面。

    塵土亂石飛濺,院中登時被砸出一個大坑。

    墨寒生擡腳死死踩住槍身。

    水龍吟的槍頭在地上瘋狂扭動起來,卻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墨寒生的腳,看着就像一條被踩住了七寸的銀蛇。

    李紅梅被嚇了一跳,不知墨寒生爲何突然反應這麼大,更沒有想到一杆槍竟能口吐人言。

    她盯着水龍吟仍在瘋狂扭動的槍頭,不由好奇道:“這究竟是什麼怪東西?”

    墨寒生面色有些許古怪,道:“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,總之你離這個髒東西遠點。”

    李紅梅聽到“髒東西”這個詞,又想起水蛟方纔那道猥瑣的笑聲,腦中不自覺將其與石山聯繫起來,心中不由便生出了幾分厭惡。

    她低頭看了一眼被砸壞的土地,心裏已經想着明日要去哪裏再尋些鵝卵石回來。

    她搖了搖頭,轉身走進了屋子。

    待李紅梅走後,水龍吟上傳來水蛟的聲音:“小子,那女人是誰,你老婆嗎?長得不錯呀,蛟爺我……”

    墨寒生目光驟然變冷,足下猛地用力:“住嘴,再敢對她無禮,我現在就將你丟盡地火岩漿中。”

    水蛟感受到了墨寒生身上傳來的強烈殺意,也不敢在此事上多做糾纏。

    它瘋狂扭動着槍頭,不滿道:“蛟爺又不是蛇,不要踩我七寸。”

    話音剛落,卻聽屋中傳來李紅梅的聲音:“今晚喫水餃。”

    水蛟大喫一驚,怒道:“誰敢喫我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與水蛟達成了協議,墨寒生總算暫時解決了兵器的問題,接下來便可安心接取風雨樓的懸賞了。

    次日,他再次來到風雨樓。

    大廳中基本都是熟面孔,昨日那個射殺了沙岡惡的矮小老頭也在。

    他坐在最西邊的位置,見到墨寒生進來,只是稍稍愣了一下便若無其事移開了目光。

    大小沙華坐在靠南的位置,與矮小老頭遙遙相對。

    看來,在經歷了昨日之事後,她們難免還是會對此人生出警惕之心。

    大沙華見到墨寒生進入之後,立即招了招手。

    墨寒生沒有猶豫,徑直走到二人身旁坐下。

    大廳中不少人露出了意外之色,不知墨寒生如何與這姐妹二人搭上了線。

    記得在前日抓捕雙尾靈貓的時候,他們分明還因此發生過爭鬥。

    一人將目光從三人身上收回,突然輕咦了一聲:“今日怎麼不見沙道友,以往他總是最早來的。”

    “還真是,胡道友今日也沒來。”

    有人看向坐在最西邊的矮小老頭:“何道友,你與沙道友平日裏走得最近,可知曉他的去向?”

    矮小老頭笑了笑道:“老夫與沙道友也只是泛泛之交,他又怎會事事告知於我?”

    那人笑了一聲,沒有再說什麼,臉上卻是一副明顯不相信的表情。

    昨日,矮小老頭,陰鷙男子,沙岡惡,兇牙以及沙華姐妹,是在衆人眼前一同出了風雨樓的。

    一日過去,沙岡惡,陰鷙男子和兇牙都不見了蹤影,唯獨曼珠雙雌與矮小老頭回來了。

    之後,沙華姐妹又與墨寒生這個新人混在一起,這其中自然值得玩味。

    大廳中很快又恢復了原樣,衆人陸續開始閒聊起來。

    突然有一人道:“對了,據說城南的某處山頭上發生了一件怪事,你們可有聽說?”

    “哦,是什麼怪事?”

    “今早,有人路過那處山頭,在一片隱蔽的林子裏發現了數十隻土雞的屍體。這些土雞皆是被利器所殺,任由血液流乾,卻不食用。”

    “是城南那姓馬的攤販養的那些土雞?”

    “正是。”

    有人不解道:“不過是些土雞的屍體,有何古怪?說不定是有人殺了土雞放血,意圖吸引什麼奇珍異獸也說不定。”

    “殺些土雞自然不算什麼怪事,怪就怪在傷口的位置。”

    “什麼位置?”

    “據目睹之人稱,那些土雞皆是母雞,至於傷口所在的位置,你們都懂得,嘿嘿……”

    那人說完後,立即露出一絲猥瑣的表情。

    在場之人都是人精,一下便猜出了真相。

    “什麼人如此喪心病狂,竟連土雞也不放過。不對,用買土雞的銀子找一家便宜些的青樓不好嗎?難道,那人竟怪癖到了這般程度?”

    “我先前不是說了嗎,那些土雞皆是被利器所傷,那人的真實目的應該並非如你所想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說,他的目的究竟爲何?”

    “這……雖然我不知曉此人的目的,但據賣雞的攤販所說,那買雞的人似乎也是一名修士。”

    “什麼?”

    “莫非是練的什麼旁門左道的邪法?”

    “什麼功法需要以這種法子修煉?”

    一時間,衆說紛紜,各種天馬行空的猜想競相迭出。

    小沙華也不由怒罵了一聲:“修仙界中,竟還有這樣的敗類,簡直是我輩修士之恥。”

    大沙華搖了搖頭道:“如今真相未明,你又何必急着下判斷。況且,即便那人真如此不堪,也與你我無關。眼下,接取懸賞纔是我們應當關心大事,你說對嗎,墨道友?”

    大沙華說完,卻沒等來墨寒生的迴應,不由有些疑惑。

    她回頭一看,卻見墨寒生神遊天外,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:“墨道友?”

    墨寒生低着頭,看不清神色:“沒什麼,先前在想一些事,不小心走神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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