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去行不行？”
“怎麼了？”
“沒事。”
譚耀一把抱住圓圓，在她臉頰狠狠親了一口。
“爸爸，我裙子好不好看？”圓圓轉着圈圈問。她今天還是穿着昨晚的粉色裙子。
“好看。”譚耀幫她弄了弄裙角，前往消防大隊。
半小時後，譚耀剛剛到達，南食品廠發生火災，他跟着隊友一起衝了進去。他的右腿受傷，兩名隊友犧牲。
意識模糊中，他看到了公園的湖泊。
妻子給他焦急的打電話，接着跳進水中，妻子和圓圓在水裏掙扎，隨後被人打撈上岸。譚耀看到圓圓發腫的小臉，身邊是用力救助的熱心人……
【恭喜考生通過鏡花水月考覈，成功考入修仙大學。】
意識模糊中，半空有聲音響起。
……
“這次考試太難受了，我進去就看到我媽死的時候。”
“一直想救我媽，沒救回來。”
“我是看到了高考現場……”
……
祕境外，有不少考生討論着考覈內容。根據對比分析，他們在祕境看到的是自己最遺憾的記憶。
這次考覈的關鍵點：接受曾經的結局。
能成爲記憶中的遺憾，肯定有不能釋懷的地方。現在考覈內容是接受……這本來就是一場反人性的考試。考試試題能不難，有的考生在考試過程中猜到試題，但祕境環境太真實，他們無法按照曾經的過程繼續。
譚耀在祕境門口呆了一會，劉洋推着輪椅出來。
“考的怎麼樣？”劉洋看到譚耀後問。
“過了。”譚耀簡單說了兩句，問：“你呢？”
“過了。”劉洋嘆氣。
他最遺憾的事情，是參加市政府舉行的古典舞表演。他當年從十米的高臺上掉下來，這次重新掉一次，完全是一場恐懼再現。
“第一關和第三關的試題太難了，第二關簡單一些。”劉洋聊了聊三觀試題。接着心情舒暢道：“把遺憾的事情重演一次，也算一種解脫了。”
劉洋走後，譚耀翻出手機相冊。
這是妻女出事前的前一晚合照，照片中，妻子穿着家居服，閨女穿着黃色褲子，一家三口在石榴樹前拍照。
圓圓沒有粉色裙子。
那是出事前一晚，圓圓拿着一年級合照，吵着鬧着要同學的同款裙子。他承諾，等第二天下班，帶着圓圓去商場買裙子。
在這三年裏，他不止一次想象圓圓穿粉裙子的樣子。在祕境試煉的第一個輪迴裏，他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。這只是自己腦海裏想象的劇情重現。
他需要的真實的場景再現，不是試煉中鏡花水月。
晚上八點，考生們全部考完。
沒有通過的考生遺憾離開，通過的考生則由學校重新安排宿舍。
……
“媽，我過了！”
“我想學煉丹，這裏煉器也挺好的。”
……
考生們一邊佈置宿舍，一邊跟家裏報喜。這次通過三關考覈的有一萬學生，其中雲國國籍9800人，外國國籍200人。這是修仙大學第一批真正意義上的學生，年齡最小15歲，最高89歲。大家給家裏報喜之後，全都期待接下來的大學生活。
“縣政府打電話了，咱們縣有修仙補貼。”
“你讓孩子弄一些錄取通知書複印件，政府直接打卡。”
“咱們村有修仙人才培養政策……”
……
就在考生期待大學生活的同時，各個縣區直接聯繫考生家裏。經過半個月的考試直播，大家是真正被修仙世界折服。據媒體報道，修仙專業是當前教育體系的革新。別的不說，要是有一些延年益壽的丹藥，這能破世界記錄了。
考生們還沒有真正的選擇專業，但已經是半個意義上鯉魚躍龍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