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狂獸風暴 >第58章 不必要的告別
    第58章不必要的告別

    “你媽經過了這幾天的搶救,病情不但沒有好轉,現在已經進昏迷狀態二天了。”父親似乎大吼在另外一段說。

    王衆連忙趕去醫院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父親坐在母親旁邊,正看着母親發呆,母親十分安靜的躺在病牀上,身上插着不知名的管子,臉上沒有血色,嘴脣發白。“爸!”王衆喊,父親把頭轉過來,滿臉的憔悴,衣領也沒整理好,看到王衆之後也只是默不作聲的坐在原地,面容麻木,就像是一個輸了戰鬥的戰士一樣,在沉默了片刻之後,父親終於開口了:

    “王衆,你媽可能保不住了。”

    “爲什麼?”王衆問父親,這個時候醫生來了,“你們是病人的家屬吧,抱歉,我們醫院的能力有限,現在我是來通知您,病人如果不轉院到省裏面去,那就真的沒辦法了。”

    父親突然之間失控了,伸出手扯住了醫生的白大褂,醫生被嚇得往後退,“求求你們再想點辦法吧!”

    “我們已經盡力了,不是什麼樣的病人我們都救的,醫院裏面的能力有限,設備和技術不如上一級的醫院那麼好,所以病人的唯一辦法就是轉院。”

    父親死死的扯住醫生的白大褂,“鬆開手,我還有別的事。”,“你們再想點辦法吧,就算不能把人的病治好,也先讓人活着。”,“我都說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,能不能轉是你的事,你扯着我有什麼用?”,父親說什麼都不鬆開,醫生生氣了,狠狠的把父親的手從衣服上拉開,父親又想要取抓,醫生用力的打父親推倒在地,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,留下滿臉絕望的父親。

    “爸,爲什麼不能轉院?”

    “你以爲省裏面的醫院想去就?我們家一沒關係,二沒錢,親戚都沒有一個當官的,也沒有誰肯借錢,兩個都沒有,人家不收你!”父親氣憤的大叫,王衆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,只是上下牙齒咬住嘴脣。

    平常家裏面的主要收入,是依靠父親和母親打工掙來的,父親每一次去工地都要至少兩三個月纔回的來,最多也是母親陪在身邊。家裏月每個月的房租水電,包括生活用費,買的多餘的錢去買什麼別的保險,什麼低保之類的通通不沾邊。

    王衆突然想起村裏面一家五口三個人在外面賺錢,開車住大房子,家裏面確是低保戶的可笑場景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王衆中午回到家裏面,發現家裏面被翻砰砰作響,王衆一手抓住跟自己最近的掃把,連忙順着聲音的源頭走了過去,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
    父親身上的衣服還被撕破了,額頭上還有一個大大的包,臉上的表情十分的扭曲,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隨時隨地都會爆炸的火藥桶。正把衣櫃裏母親的東西全弄地上。父親幾乎砸的方式似乎在宣泄着不滿,“爸!你是幹嘛?”王衆大叫。

    父親看了王衆一眼,不吭聲的繼續,“爸!”王衆再一次大喊,慌忙走了過去,“你給我滾開!”父親大聲吼,眼睛瞪得老大,就像是一對銅鈴,手上面也沒有停下來。再翻的時候翻到一個有相框的照片。

    這張全家福還是很久之前拍的,就在不遠處的公園裏,照片裏面的父親在幸福的笑着,一隻手搭在王衆肩膀上面,母親也站到旁邊,脖子上面的項鍊都帶上了,父親也穿了一身平常也不穿出來的衣服,那一年,正是王衆十歲生日。父親看到之後臉上的表情先是愣了一下,然後恢復了剛纔的憤怒,狠狠的向地上板去,相框上面的玻璃四分五裂,王衆見狀,連忙過去撿,臉上卻捱了父親一巴掌,王衆擡起頭,驚愕的看着怒火沖天的父親。

    兩個人對視了一會。

    “對不起,王衆。”父親幾乎從已經哽咽喉嚨裏面吐出來,“我連你媽都沒留得住,沒努力的讓你們過上好的生活……”,說到這裏,父親突然直接哭了,轉眼之間,但憤怒轉變爲悲傷,悲傷的泉水源源不斷的往外流着。

    這一點也不像是原來的父親,父親和一個同事上一次在工地上出了事,腿折了,醫院裏,母親焦急站的一邊,但是焦急不能解決問題。旁邊的同事大聲的喊着疼,父親在整個過程裏面卻一聲不吭,眼睛也不眨一下。

    平常看起來就像是磐石一樣的父親,也有脆弱的時候。

    父親蹲在櫃子旁邊,身上不帶着半點的嚴肅,一個快中年的人,現在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。

    “爸!”王衆過了好一陣之後喊,本來想說些什麼安慰父親的話,但是剛剛到喉嚨就好像卡在裏面一樣,說不出來了。父親過了良久才擡起頭,把地上的照片撿起來,告訴王衆收起來。

    下午請了假,父親帶着王衆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,這個地方不斷的有濃濃的黑煙冒到天上,王衆感覺那是一串串的亡靈。母親已經在這個地方等着他們了,王衆雙手拿着匣子,和父親一起離開了這個陌生的地方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母親已經找了一個墓園安葬了,葬禮就這麼潦草的結束。父親把母親的東西拖到一個偏遠的地區,然後把汽油澆到上面,點起了火。“墓園裏面不準,只能在這裏燒。”父親看着火燒起來之後,帶着王衆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王衆晚上腦海裏面不斷的回放着白天的事情,在白天非常鎮定的他下面是被淚水打溼的枕巾。

    “我再給你一次機會,你是選擇堅持,還是投降於我?”一個男的得意的問,他坐在戰車上面,似乎是這一羣人的領袖,風吹着他的衣袖,一副勝利者的姿勢。

    王衆知道自己又要被就刑了,拼命的試圖向前移動,但是雙腳好像被灌了鉛一樣,旁邊的人似乎就像看戲一樣,已經準備好爲勝利者喝彩。王衆擡起頭正視對方的臉,不會方的臉上連鬍子都看的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那是一種對失敗者的鄙視和嘲諷。

    (本章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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