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只以爲林辰是一個小小的發燒感冒,她心裏一直挺輕鬆的,突然聽見自己弟弟住進了特護病房裏。
林希心裏悔的不行,她是林辰姐姐,怎麼就那麼不拿林辰的身體情況當回事呢!
連全身檢查這種事,都是穆青婉想着去給林辰做的,她還覺着沒必要!
她是怎麼給林辰當姐姐的!
天天就知道欺負弟弟,也不關心弟弟!
林秀梅見林希舉着電話,整個人呆立在那,心裏生出了一種不好的感覺。
林秀梅急道,“小希,小風怎麼了?”
林希鎮靜了一下自己的內心,現在還不知道具體情況是什麼,不能這麼着急下結論,也不能讓她媽太着急,“沒事,小風在四樓呢,就是發燒感冒。”
林希和她媽一路沿着指示標向直梯走去,林秀梅見林希說的輕鬆,心裏也放鬆了許多。
可她不知道的是,林希走這一路,心裏一直都在默唸着。
‘我弟沒事。’
‘至少現在傳來的還不是噩耗。’
‘福大命大,一定沒事!’
‘菩薩保佑,讓我弟多活幾十年吧。’
充斥着消毒水味的醫院走廊裏,林希的心臟越跳越快。
她急忙攔下了一個走在路上的護士,“請問一下,特護病房一號房在哪裏?”
小護士熱情道,“我帶你們去。”
“謝謝。”
林希和林秀梅跟着小護士走了幾十米,就到了特護病房門口。
“到了就是這了。”
隔着病房門口的玻璃窗,林辰正安詳的躺在病牀上,身上穿着一件寬鬆的病號服,昏暗的燈光下,連林辰的面容都看不清。
只有掛在牀邊吊瓶,一滴一滴的向下滴下藥液。
小護士隔着玻璃也疑惑的望了兩眼,這住進特護病房的患者,病症都不算輕,是隨時有着病情變化的可能的。
可病房裏的儀器怎麼一樣都沒打開。
她看了眼病房門口的記錄單子上護士的名字,是個剛來醫院實習的小護士,和她關係還不錯。
她想了想,肯定是那小護士出了差錯,這要是讓家屬和主治醫生看見了,這個實習護士是一定會被處罰或者丟了工作的。
小護士對着門口的林希和林秀梅道,“兩位家屬先等一下。”
小護士自己走了進去,將病房裏的各種儀器都都帶在了林辰身上,夾在了林辰的手指上。
按了一下電源,將心電圖機打開了。
林辰在半夢半醒之間感受到有人一直在翻動着他的身體,被從夢中驚醒,
他剛纔做了一個很長的夢,好像還有些恐怖,半醒着他呼吸也變得急促了幾分,鼻腔中噴發着熱氣,乾癟的嘴脣無力的上下觸碰了兩下。
小護士見狀一看,以爲林辰是喘不上來氣兒了,趕緊把旁邊的呼吸機打開了,一下子罩在了林辰嘴上。
該說不說,呼吸機有着改善肺的氧合功能,減輕呼吸肌肉負荷、減少呼吸作功、降低心臟負荷等作用。
林辰被帶上呼吸機那一刻,倒真感覺輕鬆了不少。
伴着幽暗的光,又把眼睛和上了,懶得管到底發生了什麼,他這幾天實在休息的不怎麼好。
走進病房內,見狀的林希和林秀梅,已經被嚇得心跳都快停滯了。
兩人看看林辰,又看看心電圖上波動着的線條。
幾個健步便飛奔到了林辰牀邊,兩人齊齊喊着,“小風。”
小護士站在門口看着這副場面,再看了看林辰那張白皙俊逸的面孔,搖了搖頭,看來眼前這個美男子還真是病入膏肓了。
小護士在門口道,“病人需要休息,兩位家屬的聲音最好小一點。。”
“好,好的...”
林秀梅拉長的尾音中帶着一絲哽咽,人在痛苦的時候往往是流不出眼淚的。
林希和林秀梅兩人,在那把着林辰的牀邊半天,眼淚一直在眼底裏打轉,想着林辰給他們留下的點點滴滴,那眼淚太一簇一簇的落了下來。
林辰閉着眼皮轉了幾下眼珠,終於在抽泣聲中徹底甦醒過來,看到他媽和他姐的那一刻,他先是愣了一下,接着將眼睛睜的極大。
睡了那麼久再醒來的那一刻,他都快忘了自己在哪裏了,回憶了一下只記得自己是發燒了來到醫院,還做了一個全身檢查而已啊...
難道是...檢查結果出來了,他真的被查出來什麼問題了?
林辰焦急的半支起身子,可身上綁着的各種儀器讓阻擋了他。
嘴上還帶着呼吸機,連說句整話都費勁。
林希以爲林辰是看見她們倆來個太過激動,趕緊攔下了林辰要去摘呼吸機的手。
這個推讓的環節,在一比二的極大劣勢下,林辰敗下陣來,最後又躺回了牀上,側目看着林希和林秀梅那個擔心的眼神,他自己心裏也恐懼了起來。
自己纔剛來到這個世界幾天,難道真的要死了嗎?
叮的一聲,整個病房的燈被打的通亮。
將三人都晃了一下。
站在門口的老大夫和穆青婉,目瞪口呆的看着病牀上的林辰,病牀邊的林希和林秀梅。
穆青婉臉上的表情五味雜陳,嘴巴張了又合的擡了半天,終於開口道,“你們在幹嘛?”
見穆青婉帶着醫生來了,林希趕緊幾個大步跑了上去,抓着穆青婉的手,看着老大夫道,“我弟弟到底怎麼了啊?他到底是生了什麼病?癌症嗎?尿毒症?肺炎?”
林希雙眼的淚痕一直掛到了脖子上,將衣角打溼了一片。
穆青婉一臉懵逼,無助的看了一眼大夫嗎,“林辰真的有這麼嚴重嗎?”
老大夫撫了撫自己頭頂爲數不多的碎髮,小聲道,“從檢查結果來看,林辰患者...除了有點腎虛以外,身體沒什麼大問題。”
林秀梅看着醫生正對着兩人說話,趕緊走了上來,問道,“大夫,我兒子到底是怎麼了啊。”
又來了一個...
老大夫重複道,“各方面指標都很正常,除了有點腎虛以外,體質比較弱以外,沒有大問題。”
三個女人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林辰,又轉頭看了看醫生,“他這樣真的只是一點點腎虛加體質弱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