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後引路弟子緩緩行至演武場的正中央,《清水決》運轉,化爲一柄流水長劍。
“啓!”
長劍上揚,一聲輕喝,第四層內的所有弟子瞬間排列成一座玄妙的陣法,全部催動《清水決》,圍住了演武場的正中央,彷彿在抵禦着某種東西衝出來!
“吱呀~”
在濃郁的清水元氣之下,石輪轉動的聲音響起,在演武場中央露出一個圓形的缺口,下方是如同深淵一般的漆黑,不時還有某種震人心魄的嘶吼聲音傳出!
“三位,請進入第五層吧,到了第五層將徹底脫離了我清水宗的範圍,萬望小心!”
溫酒三人面色凝重的對視一眼,而後同時點頭,一躍而下!
本來溫酒還在擔心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,秦扶蘇會不會墜亡。
沒想到秦扶蘇竟然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發黃的符紙貼在了腿上,符紙之上光華流轉,晦澀複雜的符文亮了起來,託着秦扶蘇的身體慢悠悠的降落。
道門符籙之術!
此乃一種極爲複雜的修行之術,類似於將文道氣息附着於兵器之上的文道御器之法!乃是將道門功法封存於符紙之內,擁有者可在適當的時機使用符紙之內的能力。
但掌握道門符籙之術的人卻比文道御器者更加難得,主要有兩個原因。
第一,通過道門符籙之術封存進符紙之內的能力乃是永久有效,只要不使用,便可以一直保存下去。
第二,此術可以供普通人使用!
但是符紙的製作極爲複雜,尋常修行者根本無法將道門功法封存於符紙之內,往往還未等封存,符紙便被天地元氣所毀壞。
所以只能由專門的符籙師親自制作,每一位符籙師最起碼都是第五境的武道修行者!
這也是爲什麼修行道路出現了這麼多年,仍然無法將這種符籙之術應用於民間的原因!
製作難度大,便會導致數量稀缺,數量稀缺便會導致價格高昂,自然不是普通百姓能夠買的起的。
剛剛秦扶蘇使用的那張符紙,應該只是最基礎的《輕身決》,但價格也足足比一戶普通人家一年的開銷都要高!
不過見到道門符籙,溫酒也心安了一些,秦扶蘇說自己有自保的手段,應該指的就是這個東西了!
......
剛剛落到第五層的地面,空氣瞬間悶了起來,就如同不通風的木箱一般,粘稠的感覺讓三人剛剛走出幾步,就沁出了一身臭汗。
最爲讓人不適的便是這第五層的氣味,並不是那種屍體腐爛的味道,而是帶着血肉的骨頭風乾之後的味道。
“小心些!”
秦扶蘇再次取出一張符紙,撕毀後符紙燃起一團火焰,在三人前方亮了起來。
這時三人也徹底看清了自己所處的位置。
這是一個隧道,但與第一層的石洞不同,這裏的隧道明顯是被某種蛇類生物開鑿出來的,洞壁之下不僅有着被碾碎的骸骨,還散落着很多巴掌大的蛇鱗。
撿起一塊蛇鱗打量一番後,溫酒回頭問道:“剛剛傳出去的嘶吼聲,應該就是一條巨蛇了吧!”
“不完全是!”秦扶蘇搖了搖頭,說了一個讓溫酒更加震驚的消息:“準確的說,是一條已經開始化蛟的巨蛇!”
整個天下都有蛇類可以化龍的傳說,其實指的就是“化蛟”!
傳聞蛇生三百載,血脈會發生異變,再生三百載,開始化蛟,待到頂生雙角之時,便可真正成爲蛟龍!
“走吧!都到這裏了,就是真的成蛟,也得會上一會了!”
溫酒苦笑一聲,率先向着隧道的深處走去。
不多時,三人便來到了第五層的最深處,這裏沒有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跡,完全就是一個天然的溶洞。
“它,怎麼被鎖起來!?”
溫酒向前方投去目光,新奇中帶着些許震驚。
只見一條足有百米長的碧色巨蛇正在陰惻惻的盯着他們,巨蛇的眼睛呈現猩紅的顏色,鱗片更是詭異,每塊碧色的鱗片上都有着一個眼球形狀的圖案,遠遠看去,就如同千萬隻眼睛在看着幾人。
如果有密集恐懼症的人在此,恐怕已經無法行動。
巨蛇頭上有着兩方“小小”的凸起,果然是化蛟的痕跡!
但這個“小小”的凸起,如果是和溫酒三人對比,那則是無比巨大,甚至比三人的身高還要高。
不過這兩方凸起,卻是被一條從洞頂垂下的巨大鐵鏈穿透!
“這......我也不知道......”
秦扶蘇也陷入迷茫,他知道這隻巨蛇被鐵鏈鎖着,但若是說爲何被鎖住,他也無從得知!
“秦公子,那就是‘髓嬰’了吧!”
就在二人驚歎於這隻巨蛇之時,錢肆突然指着巨蛇後方的一方“小水池”說道。
二人立馬將目光投了過去。
“小水池”之內注滿了白色的液體,正是石髓!
在“小水池”的正中央,是一個呈現嬰兒形狀的乳白色固狀物體。
“對,就是它!”
看着漂浮在石髓液之中的“髓嬰”,秦扶蘇眼神火熱。
輾轉幾年,今日終於得見了“髓嬰”的真實面貌!
但溫酒卻眉頭微皺,指着“髓嬰”前方的素色光幕問道:“扶蘇,那是什麼?”
“素芒!”
“什麼是素芒!?”
秦扶蘇搖了搖頭:“我也不知道,這個名字還是清水宗的人告訴我的,從石心洞有記錄以來,還沒人能夠靠近素芒,不過據清水宗的人所說,素芒應該是一道由劍氣形成隔絕屏障!”
“劍氣,素芒?”
溫酒喃喃自語,他隱隱有種感覺,他在石心洞外感覺到的異常,就是來自於這道素芒!
但卻無法準確說出爲什麼,只是冥冥之中覺得這道素芒和自己有些關聯!
“既然是最後一道屏障,應該不會很輕易的被打開吧!?”看着那道素芒,溫酒有些疑慮。
他的確感受到了劍氣,但怎會有不消散的劍氣?
着實太過古怪!
秦扶蘇隱晦的看着錢肆一眼,然後說道:“還是先想想怎麼解決這條巨蛇吧!”
溫酒也看向錢肆,問道:“我從來沒和這種生靈交過手,錢肆先生可有建議?”
錢肆沉思片刻,搖了搖頭:“只能硬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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