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我以詩詞問長生 >第六十五章 天下何人不爲棋
    “是因爲......”

    話說到一半,溫酒突然意識到如果自己和盤托出,那麼可能讓秦扶蘇誤會楊柳依之死也是這個棋局的一部分,於是改口說到:“老師曾經對我提過你入世問道之事。”

    秦扶蘇頓時有些受寵若驚。

    即便他是秦國公的世子,但是聽到雲先生曾經提到過自己,心臟還是忍不住的砰砰直跳。

    若真是按輩分論起來,自己的父親和二先生勉強可以算作是同一輩分,而云先生是二先生的老師,真算下來,自己和雲先生差了可是整整兩個輩分!

    再加上雲先生的傳說......

    秦扶蘇忍不住問道:“雲知先生,可具體說過需要我做何事?”

    “沒有!”

    溫酒搖了搖頭:“其實我也不知道,我甚至連我自己需要做什麼事情的都不知道,之所以跟你說這件事,是不想有一天你發現你在老師的棋局之中,心中生了反感!”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就是棋子唄!”秦扶蘇不僅沒有絲毫反感,反而是落落大方的說道:“你還真是小看我秦扶蘇了!”

    “棋子這件事,分怎麼看,若真是以受不受人擺佈來看,天下誰不是棋子?君臣、父子、甚至那如膠似漆的眷侶,不都是某種意義上的棋子嘛!”

    “人們評判是不是棋子的標準,不也就是誰獲得的更多,誰獲得的更少嗎?!”

    “獲得的多,就是棋子,獲得的少,反而是某種期盼,我秦扶蘇自問雲知先生應該沒有什麼東西是需要從我身上獲取的,而且退一萬步講,我秦扶蘇不願意做那玄商王朝的棋子,未必就不願意做雲知先生的棋子!像我爹那樣,能成爲二先生的‘棋子’,已經是極盡人間之事,我若是成爲雲知先生的棋子,那或許是一種榮幸!”

    “這......”溫酒頓然無語。

    他沒想到秦扶蘇竟然會突然發表一番這樣的高談闊論,但這一番話卻是多多少少影響到了溫酒的心態。

    本來在老君廟內,那位前輩說自己是棋子這件事,溫酒心裏還是起了一些波瀾的!

    但是秦扶蘇的這番話,讓溫酒徹底清醒。

    是啊,老師能有什麼東西是需要從自己身上獲取的呢?

    這人間有的東西,只要老師願意,甚至都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,四位師兄師姐就會恭恭敬敬的呈送到老師的面前。

    所謂棋子之事,不正是秦扶蘇所言的某種期盼嘛?

    溫酒突然生出一股歉意,對着空中行禮,沒有說話,卻是在因自己內心的波瀾向老師道歉。

    一陣清風劃過溫酒的面頰,好似雲先生在說:“無妨!”

    小知了這時走上前,盯着溫酒手中的長劍輕聲問道:“少爺,好奇怪哦,你是文道修行者,爲什麼會得到一把劍呢!?”

    溫酒收回內心的思緒,也看向自己手中的‘滾燙’,目光中流露出一些疑惑。

    “說實話,我也不知道二師兄爲何會給我留下這柄‘滾燙’,我根本就沒有學過任何與劍有關的東西。”

    少女伸出手指,輕輕觸碰一下滾燙,說道:“少爺,要不你試着用命帖操縱一下這把劍,像雨甲那樣!?”

    這句話給了溫酒一絲靈感。

    對啊!

    文道御器者不就是以命帖操縱武器嘛!

    自己能夠操縱細雨化爲雨甲附着在身上,同樣的道理,細雨也可以附着在這柄‘滾燙’之上!

    如果這樣真的可行,那自己豈不是就可以通過控制細雨來......御劍!

    想到這,溫酒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腳踏長劍于山川之上掠行的瀟灑畫面。

    命帖現,細雨凝!

    一滴水珠兒落於‘滾燙’之上,迅速向着劍身蔓延而去。

    但,就在薄薄的細雨覆蓋住劍身的最後一塊之時,劍身突然散出一道清冷的月白色劍氣將細雨完全凍結成冰,旋即化作冰塊兒散落於地下。

    這讓溫酒既失落又訝異。

    失落於自己御劍飛行的想法落空了。

    訝異於這柄劍所散發出的劍氣,怎麼會將細雨凍結!?

    劍名滾燙,顧名思義,應該是傾向於烈火之意。

    即便無法與細雨相容,也應該是蒸發,而不是凍結啊!

    但是事情還沒有結束!

    溫酒的的文道氣息似乎是開啓了‘滾燙’的枷鎖,三尺劍身之上,月白色光芒大盛開,長劍自動向空中飛去,而後調轉劍身,向着溫酒的頭頂百匯直衝而下。

    “糟糕!”

    溫酒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但是如此高度落下,若那柄劍真的擊中自己,很有可能給自己來個透心涼兒......不,是透體涼!

    可不知爲何,似乎是有一股巨大的力量禁錮住了溫酒,他根本無法移動上一絲一毫!

    “少爺,快躲開啊!”

    溫酒凝重道:“我動不了了!”

    少女見此萬般緊急的情況,不再猶豫,背上木盒瞬間開啓,兩柄金色蟬翼盤旋而上,向着半空中那柄‘滾燙’飛去,企圖阻擋住‘滾燙’落下!

    但就在兩柄金色蟬翼即將觸碰到‘滾燙’之時,三尺劍身光芒更盛,竟在空中勾勒出一輪淡淡的圓月虛影,直接將兩柄金色蟬翼擊落。

    小知了再次出手,但是兩柄金色蟬翼卻彷彿有所恐懼一般,只是飛回了木盒,並未再向着‘滾燙’飛去。

    “少爺!”

    小知了驚呼出聲,但卻已經來不及了,三尺‘滾燙’直接刺入溫酒的頭頂百匯,瞬間在老君山山頂掀起一陣巨大的風暴,山頂的雪如同巨石落水的水花一般四散開來。

    但,溫酒卻沒有受到半點傷害!

    風雪平穩之後,他依然筆直的站在那裏。

    “少爺,你沒事吧!”

    “沒事!”溫酒不明所以的摸了摸頭頂,然後又看了看四周。

    劍呢!?

    怎麼消失了!?

    “嗡~”

    就在溫酒疑惑之際,腦海中傳來一陣嗡鳴之聲。

    溫酒凝神內觀,原來‘滾燙’已經出現在腦海之中的那方空間之內,變成了與之前那柄月白色小劍一模一樣的小劍,只不過質地更加真實。

    “現!”

    溫酒嘗試着與其產生溝通,但‘滾燙’只是輕微震顫表示迴應,卻並未出現在溫酒的手上。

    溫酒又繼續嘗試着旋轉身體,企圖看一看它還會不會提供一些方向上的指引,但無論溫酒如何改變方向,縮小版的“滾燙”都不再有任何反應。

    溫酒無奈的搖了搖頭。

    這種事情他已經習慣了,明明有着一個可以先知先覺的身份,但是所接觸的一切,都是後知後覺的事情。

    秦扶蘇撣了憚身上的雪,問道:“溫酒,這動靜也太大了,那柄劍,到底是什麼寶貝啊!?”

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......”

    “你的劍你還不知道?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的事情多了,它算老幾?趕緊下山吧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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