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我以詩詞問長生 >第八十九章 悠悠過往奔雷響
    但不論在何朝代,男子總是不喜歡將“虛”、“虧”這等字眼放在自己的身上。

    即便是在其他世界,也是這般,人們總對“一夜-七次-郎”、“梅開多度”這種詞語有着別樣的特殊感情。

    雖然明知道“年少不知......”和“老來.....空流淚”的讖語,但總是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那道關。

    可就在殷敕即將依靠靈妙藥物整裝再戰之時,門外突然傳來了邸報的報告聲音。

    殷敕僅是披了件華貴綢緞,端着杯熱茶便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成功了?”

    那名手下跪倒在地,神色嚴峻,道:“啓稟七殿下,雷闖失手了!”

    “砰~”

    微胖皇子手中的茶杯破碎,殷敕大怒:“廢物,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都解決不了,雷闖是喫乾飯的嘛,就是一條狗也會咬人吧!?”

    那名手下恭聲道:“七殿下,屬下了解了一下整個過程,雷闖雖然辦事不力,但並不能完全怪罪雷闖,那名小女孩並不是普通人,據雷闖所說,那名小女孩有着兩柄薄如蟬翼的金刀,爆發出了第二境巔峯的實力!而且......”

    微胖皇子眉頭一皺:“而且什麼?”

    “而且,煙雨樓的人出手了,似是一直在暗中保護那主僕二人!”

    “嘶~”

    微胖皇子眼中光華流轉,露出一絲危險的目光,憤憤自語道:“煙雨樓,一個小小的江湖勢力也敢插手皇子行事,真不知道姑姑的春風亭都在幹什麼!”

    但緊接着,殷敕嘴角便饒有興趣的勾起一抹弧度:“一個突然出現在靖安城的人,能牽扯到秦國公府就已經夠奇怪的了,現在竟然還把煙雨樓也扯進來了,有趣有趣,小老闆,你到底是什麼人?”

    那名手下待到殷敕自語結束,說道:“七殿下,那主僕二人與孔絕巒一起前往了煙雨樓,煙雨樓會不會......”

    “會!”

    殷敕微笑道:“煙雨樓既然能派人暗中保護他們,自然也會將雷闖其實是我的人告訴他們,不過那又能怎樣,小小的第二境修行者而已!”

    那名手下繼續問道:“那是否繼續找機會下手?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!”

    殷敕搖了搖頭,道:“有煙雨樓的人在,不用白費力氣了!”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從煙雨樓離開之後,溫酒一言不發的在街上走着,只不過方向並不是溫知茶館,而是太子府!

    揹着木盒的少女似乎是不太想讓溫酒去太子府,小手拉住大手說道:“少爺,我們回家吧,小九還在家裏呢!”

    溫酒柔聲道:“一會兒再回家,先去太子府!”

    “可是......”少女嘟了嘟嘴,有些擔憂:“可是那個人是第三境的修行者唉~”

    溫酒繼續行走,目光深邃的道:“力所不能及之事,需要君子報仇十年不晚,但若不是絕對做不成,或者暫時不能做,多等一刻鐘都是晚的,所以這些事必須要像江湖那般快意恩仇!”

    孔絕巒在一旁憤憤不平的附和道:“多,先幹那個姓雷的,等老秦問道成功了,再幹那個姓殷的胖豬!”

    少女沒有繼續出言阻止,只是那隻握住溫酒的小手,握得更緊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太子府內,腹部被匕首刺傷的雷闖回到屬於幕僚的房間之內,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。

    身爲第三境下品的修行者,這般的傷勢其實並沒有大礙,僅需要靜養就會痊癒,但煙雨樓的匕首之上含有可以令血液無法凝固的劇毒,這使得尋常的包紮手段並不能止住鮮血,他也只能暫時用丹田氣操控天地元氣堵住被切斷的血管。

    這種方法並不是治療之法,但是最起碼能讓他在今晚保存第三境的實力。

    至於明天?且能活到明天再說吧!

    作爲一個“暗子”式的幕僚,雷闖算是比較幸運的。

    他本是一個沒落小宗門的弟子,剛入武道第一境之後,宗門便被仇家肅清,他僥倖逃出,本來應該過上四處逃亡的生活。

    所幸遇到了七皇子。

    七皇子將他帶到玄雍城,替他解決仇家的追殺,給他提供各種各樣的修煉資源......即便雷闖知道那一切不過是七皇子的駕馭之道,但他仍然感恩戴德。

    這份感恩戴德,讓他無怨無悔的以幕僚的身份潛入太子府,只爲在未來的某一天能夠報答那份恩德——即便雷闖知道,這注定是一條不歸路。

    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,太子殿下似乎並不像七皇子所說的那般虛僞。

    他溫和、謙恭,即便是面對他們這種與下人其實沒什麼不同的幕僚,也永遠是一副如沐春風的親和姿態。

    而且太子殿下更沒有他想象中的那般玩弄人心。

    他入府的第一天,太子殿下便親自端了一壺酒與他共飲,第一句話就是:“雷先生,我知道你是七弟的暗子!”

    他很震驚,惶恐的起身。

    太子殿下卻是溫和的讓他坐下,說道:“七弟是個孩子,我不會與他一般見識,至於雷先生您,也無須心生惶恐,七弟讓你打探什麼,讓你做什麼,你照辦就好。我不會讓你替我行事,您就把這太子府當作客棧,安然度日就好!”

    他不知道太子殿下的這些話是發自真心,還是另外一種特殊的駕馭之道,但是讓人感覺很舒服,是那種七殿下府內沒有感受過的......尊敬。

    雷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,這幾年來,他便一直處於這種畸形的處境之中。

    七皇子是他的主人,太子殿下,好像也是!

    溫知茶館刺殺失敗,讓他的心緒十分複雜。

    與七皇子那邊而言,雷闖並沒有因爲任務失敗有任何的緊張,反而感到無比輕鬆。

    與太子殿下這邊,他卻十分愧疚——儘管他不知道七皇子爲什麼要讓他對一名小女孩下手,但他知道那個小女孩不是真正的目標,最終的矛頭指向一定是太子殿下。

    等待茶館的老闆上門,將其引到太子身前,而後賣個破綻讓茶館老闆殺死自己。

    這是七皇子的安排,也是自己命運的歸宿,但自己死了之後呢?

    那名因爲一句話就對靖安府尹之子出手的小老闆,真的能對着太子殿下行禮,而後拍拍屁股走人嗎?

    處理好傷口之後,雷闖靜靜的將陪伴自己多年的那把環刀擦拭乾淨,而後提着當年未曾與太子殿下喝完的那半壺酒向着太子的書房走去。

    管家攔住了他,告訴他太子不在府內。

    雷闖神色複雜,於太子書房之前三拜,起身,向着太子府外走去。

    太子府外青石旁,面色微白的麻衣刀客神色淡然的將那柄環刀放在身前,拿起那半壺沒喝完的酒,自斟自飲。

    似乎是在對飲,又似乎是在等待着某人。

    不多時,三道身影出現在太子府門前的街道上。

    一個俊朗青年牽着一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,眉宇間的殺意如同皎潔的月,很冷,很動人。

    雷闖見過他——在畫像上。

    青年身旁還有着一位身材高大的青年,同樣的殺意凜然,一雙碩大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。

    雷闖也見過他。

    孔絕巒,無歸將軍之子,名義上是國子監的學生,實際上是爲某位大人物管理玄雍城暗處生意之人。

    當然,雷闖還知道一樁更爲隱晦的機密。

    不醒文道,不入武道,卻先天蠻力,僅以肉身,可硬撼第二境巔峯的武道修行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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