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和我二師兄有關?”
“嗯!”
沈從心輕輕頷首,道:“二先生在國子監藏書樓的第九層給您留了一樣東西。”
“什麼東西?”
沈從心眼神茫然的說道:“從心也不知道,二先生當年只是說等從心什麼時候見到五先生,什麼時候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即可!”
當年?
又是當年!
溫酒對於二師兄給自己留了什麼其實並不是最好奇的。
他真正好奇的是二師兄的雪廬明明就在玄雍城,爲什麼不親自把這些東西給自己?
而且從時間線來看,這一切都是提前準備好的。
清水宗的素芒、老君山的三尺滾燙、秦扶蘇的母親、現在的沈從心,都把二師兄做這些事的時間指向幾年以前。
更準確的說是三年以前——城門口的那個乞丐溫酒問過孔絕巒,他也是玄商統一九州那年才突然出現的。
難道二師兄之所以幾年前就留下這些線索和“任務”,是因爲玄商統一九州之後他不方便露面?
不方便?還是不能?
迷霧般的疑惑充斥在溫酒的內心當中。
“沈教習,國子監第九層樓,不是很輕易就能進入的吧?”
沈從心靈眸閃爍,道:“沒錯,國子監的藏書樓七層以下隨便進入,第七層樓和第八層樓需要教習身份,至於第九層樓,不僅需要教習身份,還需要江南書院的同意......”
溫酒有些疑惑,問道:“國子監不是隸屬於朝廷的學府嗎?按理說即便需要同意也應該是朝廷的同意,怎麼也輪不到江南書院吧?”
沈從心解釋道:“五先生,這事關儒家體系,您可能沒有接觸過!”
“國子監名義上的確是隸屬於朝廷,但是國子監內的上至大祭酒,下到我這種普通教習,其實都是出身儒家體系,所以真正能夠主導國子監的還是江南書院!”
溫酒點了點頭,道:“我明白了,也就是我可以把江南書院想象成一個大的宗門,國子監只是這個宗門駐紮在玄商王朝的一處分支!對吧!?”
沈從心點了點頭:“沒錯,不過江南書院只有國子監這一個分支!”
溫酒再次問道:“也就是說如果我想要進入藏書樓第九層,需要先成爲教習,然後還要取得江南書院的許可,我才能拿到二師兄留給我的東西?”
“沒錯!”
溫酒苦笑道:“這可着實有點難爲我了,且不說江南書院的許可,單單就是國子監教習的這個身份,就很難搞到啊!”
此時此刻,溫酒想到如果皇宮裏面給自己安排到國子監該有多好!
沈從心輕點臻首,道:“五先生,教習這個身份從心可以幫忙申請,你是文道修行者,還有着秦國公府的背景,再加上您當日贈給秦扶蘇的那句‘仰天大笑出門去,我輩豈是蓬蒿人’作爲學問證明,成爲教習應該不難!”
溫酒輕輕點頭:“那江南書院的同意該如何獲得,沈教習知道嗎?”
沈從心搖了搖頭,道:“這個從新也不知道,不過如果五先生能夠成爲教習,可以問一問大祭酒,他一定知道!”
“好吧!”
溫酒思考片刻,作出了決斷,道:“那就有勞沈教習幫忙先提交申請了!”
說吧,沈從心轉向孔絕巒,道:“你說吧!”
孔絕巒尷尬的撓了撓頭,看向溫酒,道:“其實我也沒啥事,就是老秦交代那件事!”
溫酒問道:“什麼事?”
“九公主的生日宴,明天晚上舉行!”
“這麼快!?”
溫酒有些詫異,不過暗自算了算時間,的確也快到了。
從靖安城出發之時,秦扶蘇便說兩個月內要趕到玄雍城,到現在算一算的確已經五十多天了!
“明日什麼時候?”
孔絕巒道:“九公主的生日宴在羨玉宮舉行,因爲有我們這樣外來賓客的緣故,所以需要在宮門落鎖前結束,明日我們過了午時便要去宮裏!”
溫酒盤算了一下時間,道:“那這樣吧,明日上午我去街上買點禮物,畢竟是給扶蘇的妹妹過生日,除了露姨的荷包,空着手去也不太好!”
孔絕巒點了點頭:“這樣也好,那我午時左右來溫知茶館接你!”
“行!”
敲定時間具體時間後,溫酒又犯起了老大難。
買禮物這件事本就複雜,尤其對方還是個女孩子,更要精挑細選。
不過這事兒孔絕巒肯定是給不了什麼建議,溫酒便把目光轉向了沈從心。
“沈教習,九公主今天多大?”
“十五歲,比小知了大一些!”
“十五歲......”
這個年紀的少女不比小知了,已經開始對美有了概念,這讓溫酒更加痛疼,問道:“沈教習,這位九公主平日裏有什麼喜好嗎?我實在是不知道該買些什麼東西作爲禮物......”
沈從心的表情一僵,面色有點複雜,道:“這個......你就按照十五六的少年喜歡什麼東西去買吧......”
溫酒聽的一愣,懵懵然的問道:“十五六歲的少年?”
沈從心嘴角露出一絲苦笑,點了點頭,道:“沒錯,九公主雖是公主,但是並不是太喜歡胭脂水粉,反而喜歡刀劍鞍轡、奇工異物這般少年郎喜歡的東西......”
“好吧~”
溫酒苦笑一聲,不愧是秦扶蘇的妹妹,果然異於常人!
沈從心並不是喜歡小聚熱鬧之人,將所要做的事情全部做完之後,便行禮離開。
孔絕巒顯然沒有坐夠,並不是太想離開,但是在沈從心說出“今天的書抄完了嗎?”之後,也只能消消停停的跟着沈從心離開。
小知了看着二人一前一後的背影,掩嘴偷笑。
“少爺,扶蘇哥哥不是說讓你撮合撮合他們倆嗎,你怎麼什麼也不做?”
“你懂個屁的撮合!”
溫酒輕輕敲了小丫頭一個板栗之後,同樣嘴角含笑的看着遠去的二人。
這用撮合嘛?
這根本不用好不好!
如果一點感情都沒有,沈從心怎麼可能在小知了打趣“媳婦兒”這個詞的時候俏臉微紅?又怎麼會佩戴着那枚醜到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刻出來的玉章?
溫酒倒是覺得這兩人的這種關係挺好,根本不用撮合,時間到了,自然水到渠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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