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？哪呢？我怎麼沒看見？子騰你是不是眼花了？這荒郊野外，哪來的人？”
四哥四下望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人類活動的跡象，那一刻我才意識到，我的感知力與目力自已經今非昔比。
“有吧，就在前面……”
我淡淡一笑，沒有過多解釋。
約莫七八分鐘的路程，四哥終於發覺了我所說的人類。
蒼茫大山腳下溪水潺潺，一縷青煙下一位青衣老者在打坐，灰白相見的鬍鬚，少見的髮髻丸子頭上用一根青玉髮簪攛起。
其身旁有一堆篝火，篝火上架着竹筒，那檽米香氣正是出自此處。
“子騰，你到底經歷了什麼？以前咱家目力差不多，可現如今你居然能查看到如此遠得距離？奇了！”
“額……說來話長，咱們還是會一會這位神祕老者吧。”
“晨曦竹露滴，貴客路門庭，一桶粗茶飯，緣起命中意。來來來！幾位小友，老夫等待多時了！”
還不等我們上前，那老者居然主動開口，觀其面相可謂是骨骼清奇，一副道家修煉有成的大家風範。他並沒有睜眼，就已經感知到到我們的存在，可見其獨到之處。
“額……前輩怎麼知曉我們今日會路過此地？還特地等候有何指教？”
怎麼看對方都不像是來找茬的，能夠感覺的出來他與我修的不是一道。當今世上道家有南北之分，也許他就是傳說中南方一脈的修者。
“指教談不上，老夫夜觀天象貪狼星、天罡星接亮閃南方，又用龜殼占卜，算到今日有貴客臨門，本不打算出山自斷清修，怎奈清早竹林積水成露，天意難違，只得出山結善緣，一節竹筒飯可解百憂，可敢一試否？”
我看着這位神祕老者，奉上的竹筒飯，也不知該不該接。
“額……何來解百憂？就算積水成露也不過自然之水，小子我行醫多年，並未聽聞過此水有何特別之處？更何況無功不受祿，小子惶恐。”
“呵呵，看來小友信不過老夫，天下間無奇不有，一件凡物是凡物，但兩件凡物的融合，其質地就會發生意想不到的結果，就如一男一女便能夠孕育生命，就算我等修煉萬年也不可能獨自制造生命，你可明瞭？既然從醫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吧。”
神祕老者也不生氣，雙手以及沒有收回，只等我接下竹筒飯，對方如此誠意，在不接下確實說不過去。
“額……前輩指教的是，小子學業不精，眼界尚淺，還望前輩指點迷津。”
“指點談不上，不如小友寫一字，老朽可幫你測上一測。”
神祕老者淡淡一笑，神情悠然自在。
“額……就測這個字吧……”
隨手撿起樹枝便在地上劃拉，也是隨心而動，我知道測字學問很大，正所謂，斷事不可泥，變通方是道，細細察根源，始識先賢奧，十人寫一字，筆法各不同，源於命差異，福祿兇吉壽。
“呵呵，這字有點意思，古字多還吉，難逃刑剋災，雖然似喜吉，口舌卻終來。月字當右筆跡強，精神骨格字無傷，家國樑柱何消息，更有奇衷佐聖疆。合二爲一字理通，筆風斂勁面雙音。
我不過是在地上寫了個胡字，這位神祕老者就算出如此多東西，先不論其是何意思，能夠滔滔不絕說這麼多就不像是忽悠人的那種。
“小友不必疑惑，冥冥中自由天意！老朽只求一善緣，並無半分惡意，不敢說算是你的貴人，但救醒你朋友還是能做的到的。小友可知那多年不結露珠的竹林爲何會由此變化否？”
“額……這個……竹子平常不結露水的嗎？又是爲何？前輩真能救我同伴？”
我被神祕老者問的丈二和尚，摸不著頭腦，不過他那句救老胡我是聽懂了。
“就因爲你們破了存在幾千年的上古魔淵，這方圓百里內的植被又重新煥發了生機，你的朋友功不可沒，救他也是天意索然，這竹筒飯就是特意爲他準備的。不過在此之前，老朽可否再看一看你的手相？”
神祕老者的話，越來越讓我疑惑，要知道我們距離之前的上古戰場距離此處少說也得幾百裏，那已經是幾天前的事了，他是如何得知的？或者說他又與那所謂上古墨淵有何關聯？還要看我手相？一連串的問題估計他是不可能告知我答案的，不過當下這些都不是重點，重點在於他說那飯能讓老胡醒過來，比什麼都重要。
“額……噥，隨意看，只要能救活老胡。”
神祕老者緩緩起身，盯着我的手掌心，時而點頭，時而搖頭，嘴中嘀嘀咕咕也不知在叨唸什麼，約莫七八個呼吸後，他又擡頭盯着我凝視了量久。
“有意思，看不透……看不透……也許一切皆有可能，有可能……”
神祕老者開口的同時轉身走向遠處，它沒有再回頭，也沒有告別，看似步伐奇慢，可眨眼功夫就沒了蹤跡，我甚至沒看清他到底是如何離去消失的。
“子騰？剛……剛剛發生了什麼？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？好像……好像之前有一段時間空白？”
“我……我也是！好像之前咱們遇到個老頭，後來……人呢？好像做夢一樣……”
四哥與三毛菌的突然開口一下子把我拉回現實，我渾身一個激靈，突然意識到方纔四哥與三毛菌的確是沒說過話，之前還沒注重，他倆一直都處於靜止狀態，難不成是我在做夢？
可地頭看看地上的胡字，再看看手中的竹筒飯，我啞口無言，一時間有點想不通到底自己經歷了什麼。
難不成他故意製造了某種域？或者說暫停了三毛菌與四哥的感官？天下還有這種奇人？又或者說，那老頭不想讓別人聽到我們得對白纔會……
“額……我……也不知怎麼回事，反正有人送來了竹筒飯說是能救醒老胡，管它呢，死馬當活馬醫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