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此事關係着太子。
太子是姜夢月的靠山,她想要除掉姜夢月的話,必不可免要對太子動手。
這個時候呼啦啦的聲音傳來。
姜寧聽到窗外有動靜,聽着有些熟悉,走過去推開了窗戶。
一道黑影飛進屋子裏。
“小黑?”
黑鷹落到桌上,扇動了兩下翅膀,表示開心。
姜寧伸手,用手指戳它頭頂的毛,黑鷹眯眼,把頭湊過去,讓她多摸摸頭。
姜寧一邊擼黑鷹的頭頂,一邊順手取下了綁在腿上的紙條。
展開來看,是楚雲離傳來的信。
看到紙條上的內容後,姜寧的目光一凝,轉身就走。
正在享受被摸頭的黑鷹,睜開了眼,有些茫然的歪了歪脖子,不明白爲什麼不繼續摸它了。
姜寧又返回去,抱起黑鷹走到院子裏,喊來霜月。
霜月出現。
下一刻黑鷹就塞到了霜月懷裏,“餵它一點新鮮現切的肉條。”
說完,動用輕功離開。
霜月和黑鷹站在院子裏,像是兩個被拋棄的小朋友。
姜寧用輕功悄然出了侯府,去了後門旁的小巷子。
巷子裏停着馬車,元風坐在車頭,無聊的嚼着一根草。
大人說要給姜姑娘飛鷹傳書,原本在宅院裏就能放飛黑鷹的,卻偏偏要到侯府後門來放飛,不知道圖什麼。
按理來說傳完信,就應該離開的,但是到現在爲止大人沒有下令回府,他就只能在這裏百無聊賴的等着。
下一刻,一道身影出現在視野裏。
元風立刻吐掉了野草,“姜小姐?”
馬車裏的人聽到這句話,刷的掀開了簾子。
元風現在懂了,敢情大人是在這裏等姜小姐呢!什麼要把許家的事告知姜小姐,讓黑鷹飛過去傳信,都是假的,是大人自己想見姜小姐!
姜寧看到紙上的內容就趕了過來,說有關於許家的一些消息。
元風看到姜寧,掀開了簾子,請她進去。
姜寧乘上馬車,一眼看到楚雲離,他換下了平時黑色錦衣衛服,穿了一身白衣,潔白的纖塵不染,樣貌更加俊美出挑。
姜寧忍不住多看了兩眼,走進去的時候,腳步絆住,一個趔趄失去平衡,跌進面前人的懷裏。
楚雲離順手攬過她的腰,兩人身子相貼。
姜寧緊抓住面前人的衣襟,等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,臉頰騰的紅了起來。
“我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“是剛纔不小心絆了一下,才摔倒的。”
姜寧擡起臉,開口解釋,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她跟楚雲離的臉離的那麼近,近在咫尺,呼吸幾乎交融在一起。
她的臉滾燙,耳根子都在發紅,楚雲離一臉平靜,
她要起身,腰上的手環抱的更用力,不讓她起身。
楚雲離臉色雖平靜,但是內心一點都不平穩,他想這樣一直抱着軟軟的她,仔細看她的眉眼,看她害羞時的樣子……
好想一直抱着不放手。
馬車外,元風刷的落下簾子,面無表情。
殺狗了!
馬車裏,姜寧推開楚雲離的懷抱,正坐到一旁。
她感覺馬車裏很熱,不知道是悶的,還是她火氣盛,太熱了。
楚雲離有些遺憾的收回手。
姜寧好不容易壓下內心浮躁的感覺,開口:“雲離,你說有關許家的消息,那是什麼?”
楚雲離嗯了一聲,道:“許家的商船確實有問題,從裏面找出了許多被倭寇搶奪的東西,我懷疑許氏商鋪跟倭寇有勾結。”
目前查到的只有這些,這還是昨夜姜寧傳信給他的。
明明一言兩語就能說清楚,讓黑鷹傳信就好了,但是他藏了私心,想借此機會見她一面。
姜寧垂頭,絞着帕子。
馬車裏沉默。
好一會兒,姜寧輕聲開口:“你不問問我是怎麼知道許家有問題的嗎?”
許家跟倭寇勾結的事情無人知曉,她也是前世偶然聽到消息才知道的。
她怕楚雲離問,因爲不知道該怎麼解釋。
楚雲離不問,她的內心又有種愧疚感,他對她敞開心扉,沒有絲毫隱瞞,她卻一次又一次的隱瞞他。
下一刻,她的手被輕輕握住。
楚雲離握住她的手,道:“不問,也無需問。”
他擡起姜寧的手,在她的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,“阿寧,我相信你,這就夠了。”
姜寧感覺到手背滾燙,這一世她早已經放下了男女之情,只想護住身邊的人,一輩子過得安寧就好了,
但是有一個人願意全心全意相信她,把她捧到心尖上。
她忍不住敞開心扉,冷漠的心融化成柔水。
“雲離,我有些話想對你說。”
她有些緊張,心提到了嗓子眼,收回手,不安的攥緊衣角。
“我跟其他人不一樣……”
她重生了一世,擁有前世記憶,她知道許多別人不知道的事……
話語到了嘴邊,卻說不出來,像是被什麼哽噎住一樣,她怕雲離知道她的祕密之後,會把她當成妖怪,從此疏遠她。
一想到這裏,眼圈不禁發紅。
楚雲離看到姜寧發紅的眼眶,把她拉入懷裏,撫摸她的頭。
“阿寧,就算你是妖孽,我也喜歡你。”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。
姜寧一怔。
他,他在說什麼?
“阿寧……”楚雲離低頭在姜寧的耳邊,喃喃低語。
姜寧的臉再次騰的紅了起來,耳根子都在發燙,腦海空白一片,什麼都想不起來。
……
姜寧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寧安院的,腦子還暈乎乎的。
霜月抱着黑鷹,已經餵了一盤子新鮮切肉。
“小姐,您回來了。”
姜寧似乎沒有聽見,一步步走過去。
“小姐?”霜月有些狐疑看向自家小姐,小姐的臉色好像不太對勁兒,像是發燒的樣子,難道生病了?
姜寧回屋,臉頰還是緋紅的,她鑽進被子裏,矇住腦袋。
耳邊迴響着楚雲離低沉的聲音。
他們牽過手,擁抱過,信任着彼此……
但是如此明明白白表示心意,還是第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