敲了一會兒門,管家得知來人是太傅之女和攝政王妃後,不敢耽誤,親自出來迎接。
徐秀容淡淡道:“我聽說若曦身體不舒服,特地來探望她的。”
“這……”管家感到爲難,四皇子嚴肅吩咐過不許任何人去探望四皇妃,就算是丞相夫人也不行,誰要是敢違背命令,直接打發出府。
沒想到太傅之女和攝政王妃登門拜訪,要是把人拒之門外,似乎有些不太妥當。
“怎麼?”徐秀容冷聲道。
管家道:“殿下有令,四皇妃在靜養,不許任何人探望。”
“不能探望?”徐秀容皺了皺眉,“我只是探望一眼,又不會影響到若曦靜養。”
她今日來四皇子府,就是想知道顏若曦到底有沒有小產,她總覺得事情有古怪,按照她的猜測,顏若曦明明沒有懷孕,是假裝的纔對。
管家臉色難看,一邊是四皇子的規定,一邊又是兩位得罪不起的小姐。
“這……殿下有令……”最後只能硬着頭皮說道,不許任何人進去探望四皇妃。
“爲何不行?我跟若曦是好友,她身體不舒服,我怎能不去探望呢!”徐秀容今日是鐵了心要進去,必須親眼見到,才能打消心中的疑慮。
管家幾乎都要哭了,“徐小姐,小的也是聽從殿下的命令,您別爲難小的了……”
一旁姜寧靜靜看着這一切,眸子閃過異色,一下子明白了四皇子的意圖,四皇子下令不許任何人探望,就是不想讓人發現顏若曦小產的真相。
與人接觸的多了,說不定這件事就會暴露。
李河宣現在是騎虎難下,假懷孕的事情還牽扯到了大夏國的人,要是被人看出是假懷孕,小產也是假的,那麼對他來說將會是致命打擊。
大夏國肯定也有一番說辭,所以這件事必須保守住祕密。
姜寧臉色平靜,望着宅子裏面,漆黑的眸子裏冷冷淡淡的。
顏若曦不想暴露,那麼她當然要幫一把,揭穿她的真面目纔行。
徐秀容怎麼說,管家都一臉爲難的不敢請進去,最後只能跺了跺腳,心裏不甘心,又無可奈何,她總不能硬闖四皇子府。
“那好吧,等若曦身子好點了,我再來看她。”
管家鬆了一口氣,“徐小姐慢走。”
徐秀容輕咬下脣,攥緊帕子,看來這件事是不成了,轉念一想反正也無所謂,顏若曦是假懷孕還是真懷孕都不重要,反正現在肚子裏的孩子沒了,對她沒有威脅。
如此想着,她轉過了身。
“姜小姐,看樣子今日沒法探望四皇妃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姜寧微微點頭。
徐秀容左看右看,侯府的馬車還沒有到,她道:“不如我送姜小姐到上仙樓吧,馬車是不是停在酒樓前?”
事情出乎意料,原本以爲能去見顏若曦,沒想到被拒之門外。
俞二還沒來得及駕馬車過來。
姜寧點頭,“那麼麻煩徐小姐了。”
“不麻煩不麻煩,不過是送一程的事情……”徐秀容擺擺手,她還求之不得呢,這樣的話路上還有交好的機會。
管家這才關上了門,長長舒出一口氣,提着的心落下,還以爲要得罪兩位小姐了呢。
馬車裏。
徐秀容道:“真是可惜了,沒能見到四皇妃……”話語裏帶着些許遺憾。
“徐小姐跟四皇妃的關係很好?”姜寧看了她一眼,從話語中聽出了遺憾,不是假裝的,是真心感到遺憾。
“關係好?”
徐秀容愣怔了片刻,差點笑出聲,京城誰不知道她跟顏若曦暗爭高下,爭的死去活來,要不是顏若曦拜了葉神醫爲師,現在還不知道誰高誰低呢。
她淡淡笑道:“是啊,這麼說也沒錯,畢竟當時我和若曦在京城相是提並論的才女,如今我們一個嫁給了四皇子,一個嫁給了六皇子,也算是有緣。”
姜寧聽出了話外之意,徐秀容和顏若曦應該是一爭高下的對手。
所以顏若曦小產,六皇子和徐秀容應該是感到欣喜的那個。
姜寧聽着面前人的話,若有所思。
徐秀容說了一番話後,纔回過神來,微微笑道:“姜小姐和四皇妃的關係如何?以往在宴席上你們兩人似乎很熟絡。”
“不好。”姜寧道。
徐秀容愣怔了一下,心頭欣喜,攝政王妃和顏若曦關係差,對她來說是好事啊!如果她能跟王妃交好,就能幫上六皇子的忙了。
她壓下欣喜,裝作一臉擔憂的樣子,“怎麼會呢,是鬧過什麼矛盾嗎?”
姜寧淡淡道:“不久之前長公主的宴席上,四皇妃小產,瘋瘋癲癲的說是我推了她,差點把髒水潑到我的頭上,你說關係能好嗎?”
“什麼?”徐秀容驚訝,她只聽到了京城的流言,並不知道皇宮裏發生的事,現在聽到後尤爲驚訝,“四皇妃怎能這麼做呢,竟然胡亂誣陷人……”
同時內心狂喜,顏若曦這條路走窄了!
現在幾個皇子都忙着拉攏攝政王,顏若曦這麼做,豈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,竟敢給姜小姐潑髒水,這不是明擺着要惹惱攝政王嗎?
她壓下心中的欣喜,道:“那麼大夏國公主是怎麼回事?真的是夏公主推搡的四皇妃?”
姜寧神色平靜,淡淡道:“這就不知道了,宮裏還在查,長公主吩咐在查明真相之前,不許透露出去一個字,沒想到……”
她沒有繼續說下去,接下來的事情衆人都知曉。
徐秀容是個聰明人,腦海裏飛快的思索起整件事情,越想越覺得古怪。
小產的事情有古怪!
馬車很快到了上仙樓,姜寧掀開簾子看了一眼,道:“我到了,多謝徐姑娘送了我一路。”
徐秀容微笑,“姜小姐不必放在心上,來日若是得空閒的話,我們一同去茶館聽書吧。”
“好啊。”姜寧走下馬車。
俞二已經打包好了酒菜,“小姐!”
姜寧乘上馬車,道:“走吧。”
徐秀容望着姜寧的馬車遠去,落下了簾子,內心暗暗琢磨方纔的談話,喃喃道:“顏若曦小產的事情有古怪,沒這麼簡單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