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一刻，李河宣鬆開了手。
葉昭昭癱倒在地上，渾身不自覺的顫抖，大口大口的喘息。
書房裏冰冷，葉昭昭感覺到一股冷意，讓她渾身都顫抖起來。
她第一次感受到李河宣的殘酷冰冷。
李河宣的眼中不帶一點感情，任何人都可以捨棄掉，若誰敢忤逆他，他會毫不猶豫的動手。
李河宣淡然轉身，緩緩走到紫檀木椅前坐下，端起旁邊的茶杯，慢斯條理喝了一口茶，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。
葉昭昭的身子顫抖的厲害，脖頸疼痛，掙扎了好一會兒，才勉勉強強的站了起來。
李河宣淡淡道：“現在清楚該聽誰的話了嗎。”
葉昭昭發自內心的感到恐懼，提不起一點反抗的心思，目光害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，哆哆嗦嗦的沒有說話。
李河宣看了一眼面前的人，淡聲道：“一切都在我的掌控當中，再過不久，我就會登上那高位。”
他的話語平靜坦然。
葉昭昭一怔，從他的話語中，似乎真能感覺到他把一切都掌控在手裏。
可是他什麼都沒有做……只是待在府裏而已……
他到底做了什麼？
葉昭昭看着面前的男人，從始至終沒有看透過他。
……
夜裏，皇宮。
養心殿的燭火全部點燃，映照的燈火通明。
一張紙條送到了皇帝面前。
皇帝打開掃了一眼，當看到紙條上的內容後，臉色沉了下來，變得陰霾。
皇帝身上散發出的威嚴氣息，讓殿裏的人皆不敢言。
福公公彎腰伺候在一旁，等着皇上開口說話。
過了一會兒，皇帝冷聲道：“召白愛卿進宮。”
福公公擡起了臉，有些疑惑，現在可是大半夜，竟要召白大人進宮？
雖有疑惑，不過臉色上並未表露出什麼，應了一聲，立刻讓手底下的人去宣召白大人進宮。
白家，夜裏點亮了燈籠。
白大人不敢耽擱，立刻穿戴整齊進了宮。
養心殿。
殿內氣氛凝重緊張，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，安靜的能聽到針掉落下來的聲音。
皇帝臉色陰沉，不知在想些什麼。
白大人走上前，恭敬行禮，“臣參見皇上。”
“都退下。”皇帝冷聲道。
殿內的太監和宮女全部退了下去，只剩下皇帝和白大人，還有福公公三人。
皇帝淡聲道：“福德，你也退下。”
福公公立刻應了一聲，退了下去。
以往不管有多麼重大的事，福公公都在身邊，從沒讓福公公退下過，但是今夜皇帝讓所有人退了下去，包括福公公。
白大人的臉色凝重起來，感覺事關重大。
等到養心殿裏只有兩人。
白大人小心翼翼問道：“皇上，深夜召見臣是有什麼事？”
皇帝臉色冷沉，把紙條扔了過去。
紙條掉落到白大人的腳前，白大人立刻撿起來，看了眼皇帝的臉色後，撿起來打開來看。
當看清楚紙條上面的內容，臉色大變，充滿了震驚。
白大人怔怔擡起了臉，手微微顫抖，感覺紙條像是燙手山芋一樣，有些拿不起來，”皇上……這紙條是……“
皇帝臉色沉沉，看不出喜怒，誰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白大人的心跳如同打鼓一樣，怦怦作響，似乎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。
“白愛卿，你怎麼看？”皇帝沉聲問道。
“這……”白大人一時之間不敢說話，額頭沁出豆大的汗水，順着臉龐留下，感到慌張。
過了好一會兒才顫抖着開口：“若紙條上的事情屬實的話，那……那……”
皇帝的臉色變冷，一拳狠狠砸在桌上，冷聲道：“好一個楚雲離！竟揹着朕在打別的主意！朕還疑惑他怎會當即應下去西陵城的事情呢，原來是背後另有目的！”
皇帝臉色陰沉，動了真怒。
白大人不敢說話，他見過皇帝惱怒的樣子，但是如此惱怒還是第一次。
“楚雲離必然是去查當年的事情了。”皇帝冷聲道。
白大人身形僵了僵，小心翼翼開口：”這怎麼會呢，攝政王怎會突然去查當年的事情……“
皇帝冷哼一聲，”朕還不知曉他的心思嗎？表面上忠心耿耿，全都是裝作出來的，背地裏另存着心思！“
“皇上，那……”白大人慌了心神。
若是讓攝政王知曉當年的事情，可就糟了。
別的人不敢說，攝政王第一個刀刃相見的，必然是白家。
風平浪靜了這麼多年，怎麼楚雲離突然查起當年的事情了？當年楚家軍全都滅亡，不剩活口，那些事情應該全部被掩埋了纔對……
但是紙條上的內容，讓他感到心驚膽戰。
白大人手微微顫抖，掙扎了一會兒，擡頭看向皇帝。
皇帝深吸一口氣，緩緩的吐氣，把所有的怒意壓了下去，淡聲道：“朕沒想到他會去查當年的事，皇宮裏還有個皇后在，是他唯一的親人，他怎敢背叛朕呢。”
白大人聽了感到後背發寒。
京城裏都在傳皇帝和皇后感情深厚，即使皇后沒能產下一子，皇帝都尤爲疼愛她。
但實則不盡然，留着皇后在後宮裏，是爲了牽制楚雲離。
皇后如今是楚雲離的唯一血親，他自然不會眼睜睜看着皇后出事。
皇帝對楚雲離的信任也大多數來自這裏，只要皇后在，楚雲離就不敢造反。
楚雲離是非常忠心耿耿的臣子，做了許多事情，朝堂能有現在的安定，楚雲離出了很大的力。
只是現在……這顆棋子似乎要失去掌控了。
皇帝的臉色沉了下來，越來越黑。
白大人心裏一驚，顫抖道：“皇上，若真讓攝政王知曉了當年的事情，會不會出現問題……”
皇帝久久沒有回話。
過了好一會兒，才冷聲道：“若真走到那一步，就只能捨棄掉這顆棋子了。”
“皇上，以攝政王的心性必然會探查到底的……”白大人想起來之前在茶館跟楚雲離對話的一幕，楚雲離身上的氣息冰冷，眼底深沉，黑不見底，看一眼都能讓人感覺到冷意。
那個時候……他就應該知曉了什麼，所以纔會直接拒絕白家的提議。
白大人有些心驚，他當時竟什麼都沒能看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