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許秀包子 >第429章 絕症病人,讓人垂憐
    瞧見吳月輪的態度,我沒有暴怒,也沒有慌張,而是眉頭一挑,淡定自若地問:“怎麼個意思?”

    吳月輪彬彬有禮,像足了世家公子哥兒,一臉玩世不恭的微笑,人卻客客氣氣地對我說道:“徐兄,我師父呢,這些年因爲修行需要靜養的關係,逐漸變得低調,輕易不見外人,對於每一個需要見面的人呢,也都需要小心甄別……在不確定對方真實目的之前,是不可能見面的……”

    我聽了很是不高興:“你覺得我剛纔講的,都是謊言?”

    吳月輪笑了:“是不是謊言,得先讓人甄別一下才知道——徐兄你本身也是我們這個行業的人,瞧你這架勢,多少也有一些手段,不盤點清楚,搞個明白,我怎麼會讓你見我師父呢?”

    我說:“那你想怎麼甄別?”

    吳月輪揚了揚手中的符文手銬,笑嘻嘻地說:“表達足夠的誠意……”

    這傢伙表現出了世家子弟所沒有的狡黠,衝我眨了眨眼睛,等待着我的表態。

    我與他平靜對視了一會兒,突然笑了:“我的國家,有句老話——‘平生不做虧心事,半夜不怕鬼敲門’……我倒要看看,你想搞些什麼鬼?”

    說完,我主動地將雙手伸出,讓那手銬將自己鎖住。

    這符文手銬一封鎖,我立刻感覺一股力量升騰而出,將我全身的炁場都給禁錮住。

    好手段!

    這玩意,讓我想起了之前包子小道姑用的那什麼“捆仙繩”……

    當然,效果肯定沒有那麼好,但作用卻基本是一樣的。

    吳月輪瞧見我主動上套,很是驚訝。

    隨後他哈哈一笑,說:“不錯,不錯,誠意很足……接下來,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……”

    說完他推開門,下了車去。

    接着我也被幾個壯漢推搡着下了車。

    在吳月輪的帶領下,我們離開小路,走了一百多米,卻是來到了一個很是古舊的小寺廟前。

    這邊的寺廟,與國內的大有不同,圓頂尖塔,看上去更像是清真寺的樣子。

    不過這寺廟不大,我被押着來到了寺廟的後院這邊。

    至於吳卿,則被送往另外一處。

    一路行來,我的心裏多少有些忐忑——畢竟雖說這一切,都是與包子小道姑計劃好了的,但她們幾個,能否跟上車隊,這個還是未知之數……

    要萬一我這邊被認出來了,而她們又沒有及時趕到,那我豈不是玩完了?

    這心思在我腦子裏過了一遍,又迅速被我按捺下去。

    此情此景,要說不怕,那肯定是假的。

    但事已至此,我除了全力以赴地面對,還能幹嘛呢?

    沒多時,我被人押着,來到了寺廟後面的一個小屋子裏。

    小屋中檀香縷縷,牆邊點着許多大大小小的蠟燭,而屋子正中,則坐着一個垂垂老朽的老和尚。

    老和尚又老又黑,雙目低垂,彷彿要睡着一樣。

    進屋的,只有吳月輪和安妮卡。

    以及雙手被銬着的我。

    進屋之後,吳月輪和安妮卡跪倒在地,向老和尚行禮,隨後又用緬語,說了一大堆話。

    前面的似乎是在問好,又敘述着別的事情,一直到後面,吳月輪指了一下我。

    老和尚聽了,擡起頭,朝着我看了過來。

    我與他對視,只感覺對方看着昏昏欲睡,當睜開眼睛來的時候,雙目清澈如水潭,清冽無比,彷彿一下子就將我給看透一般……

    隨後老和尚問:“是華夏來的客人?”

    這回他用的,卻是漢語。

    吳月輪迴答:“是的,師叔……”

    這老和尚,居然是吞欽法師的師弟?

    好傢伙!

    我沒有說什麼,而老和尚則伸出了黑乎乎、雞爪一樣的手,對我說道:“靠近一些,讓我看看你……”

    得,這是要查看我的修爲,還是來歷?

    在吳月輪和安妮卡“虎視眈眈”的注視下,我來到了老和尚面前,跪坐在地,然後將被銬着的雙手,伸向前去。

    老和尚雞爪一樣的右手,搭在了我的手腕上。

    緊接着,一股陰冷的氣息,從他的指尖,朝着我的身上蔓延而來。

    那感覺,有點兒像是一條冰冷的毒蛇,在我的經脈中游動……

    我下意識地想要甩手彈開。

    但最終還是硬着頭皮,忍了下來……

    老和尚依舊在用氣息內視,臉色一會兒陰沉,一會兒疑惑,複雜多變。

    足足過了三五分鐘,他這才收回了搭在我手腕上的“爪子”,然後擡頭看向了我。

    他“溫和”地笑了笑,問:“年輕人,你學過什麼?”

    我“老老實實”地回答:“跟村裏一個遊方道士學過點雜學……”

    老和尚問:“那遊方道士……有跟你說是哪一派嗎?”

    我回答:“說是神霄派,但不正宗……”

    老和尚點了點頭,又問:“還會點別的不?”

    我說:“會點拳腳,但不多——我們那邊,主要的精力還是放在學業上,考大學纔是正道……”

    老和尚皺眉,噝地吸一口氣,問:“我看你氣息內滯,臉色陰鬱且晦暗,集蘊於胸腹之中,似乎是有什麼不治之症?”

    我苦笑一聲,指了指自己的上腹部,說:“大師高明——不瞞你說,我這裏,癌症晚期,治療不好了的……”

    老和尚嘆息一聲,說:“果然……孩子,別灰心,生命總有奇蹟……”

    他安慰了我幾句,隨後揮了揮手。

    吳月輪有些驚訝地起身,然後讓安妮卡先帶我出了屋子,他則留在屋子裏,聽取結果。

    安妮卡將我送出了屋子,很是意外地打量了一番我,隨後柔聲問道:“你真的得了癌症?”

    我“苦澀”地笑了笑,說:“對,正因如此,所以我纔會如此冒險,跑到你們這邊來,也是因爲想把我叔叔的病治好,免得讓我徐家絕了後……”

    安妮卡看着我的光頭,聲音也變得溫柔起來:“我說你爲什麼明明可以更帥,卻弄了一個光頭,原來是化療的副作用……”

    呃?

    我這光頭,其實不是化療,而是雷劈的……

    當然,我也沒有蠢到跟安妮卡說實話,只有配合着她那同情的情緒,打造着一個堅強而勇敢的人設來。

    不過這樣,其實挺尷尬的,就在我感覺自己有些撐不住的時候,吳月輪出來了。

    他春風滿面,上來就幫我把手銬給解開了。

    隨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,說:“徐兄,剛纔對不住了,都怪我想多了……”

    手銬解開,我揉了揉手腕,客氣地說:“沒事,我還得多謝吳兄你幫忙,破例讓我拜見吞欽法師呢,再多的辛苦,我都願意承受……”

    吳月輪拍了拍我的肩膀,然後吩咐旁邊的安妮卡:“師妹,我去找吳卿那小子聊聊,你安頓好徐兄弟。”

    安妮卡眼神溫柔,帶着絲絲異樣,柔聲說道:“好呢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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