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許秀包子 >第449章 羣獠環伺,波雲詭譎
    虎子如一頭狂怒猛虎,但我卻是牽着繩子的那個人。

    被我猛然一喝,他即便戰意勃發,卻也強行止住,招回金環,與我朝着左側的方向,匆忙前行而去。

    十幾分鍾之後,我們卻是來到了一個濁水譚邊。

    周圍怪石嶙峋,雨水順着左右巖壁,灌入濁水潭中,然後又順着下方一處不到兩米的溪流,引入林中過去……

    我來到此處,左右打量一番,對虎子喊了一聲:“脫鞋……”

    虎子不明就裏,但還是將沾滿泥巴的鴻星爾克球鞋脫下,遞給了我。

    我接過他那大號球鞋,讓他光着腳站在一邊,然後套在手上,四肢着地,找準了位置,快速來到了水潭邊。

    隨後我將他的球鞋,以及自己腳下的球鞋都收入了蟠龍佩中。

    我回看了一下腳印,確定無誤之後,光着腳招呼虎子去往水潭右側的山石凹陷處躲着。

    此處因爲地形的緣故,並沒有沾染太多的泥水,還算乾淨。

    但只要在水潭邊,還是能夠瞧見的。

    而且一覽無餘。

    虎子有些慌張,對我說:“秀哥,我們還不如一頭鑽進那水潭,順着溪流往下游呢?”

    我示意他別說話,然後深吸了一口氣,開始雙手結印。

    花間隱身術!

    此等法門,最是雞肋,屬於乍一看很神奇,但在高人面前,卻只是雕蟲小技、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兒……

    但它對於我來講,卻是意義重大。

    因爲是我入行以來,接觸到的第一門術法。

    不僅如此,進入玄門四品,伴隨着我對於世間萬物,以及“元素”的深層次理解,它的效果,也越發好用。

    而到了玄門三品嘛……

    我有信心,即便是在一流的高手面前,只要是不盯着瞧,也能遮掩少許。

    當然,除了信心之外,最主要的,是現在的我,也有點黔驢技窮、沒有辦法了……

    總不能一直被對方釣着,給活活追死吧?

    那還不如保存體力,在此一搏呢?

    至少我有信心,死了也拉幾個墊背的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追兵來得,比想象中還要快。

    不到十分鐘,原本一片漆黑的濁水潭邊,卻是亮起了一大片的光。

    好幾盞小太陽一樣明亮的燈光,將濁水潭這邊照得透亮,隨後有三四十人,從三個方向,匯聚於此。

    從服裝上來看,這幫人分爲三波。

    一幫全部黑衣勁裝,一部分光着膀子,還有一部分則是各種着裝都有……

    黑衣勁裝的,一看就知道是吞欽法師的殘餘勢力。

    其中我眼熟的,就有吳月輪那小子。

    而他師妹安妮卡,居然也在其間……

    光膀子的是老六口中的“土庫曼”,也就是東南亞、南亞一帶的不死軍、殭屍軍團。

    這幫人由我之前瞧見過的那全身白紋的黑小子領着——那個傢伙,與其餘的同類不一樣,他身上雖然也有死氣,但似乎充滿靈性,似乎是操縱之人……

    不僅如此,這幫人中間,還混雜着幾個裹着頭巾的天竺人。

    剛纔在我手裏喫癟、灰頭土臉的尼山也在其間。

    至於各色着裝的嘛,似乎又成幾股。

    其中有一個在這熱帶雨林中,卻穿着黑色西裝的高個兒男子,很是引人注意。

    就在我用餘光,小心觀察着這幫人的時候,他們也都來到了濁水潭邊。

    衆人匯聚,宛如羣獸會盟……

    只可惜獵物不見蹤影。

    幾方人物來到了我剛纔佈置的巖地邊上,低頭查看着左右痕跡,人頭擠擠。

    虎子有些不安,下意識地推了我一把。

    我回頭看了他一眼,示意他不必慌張——我對自己的術法,還算是有些信心……

    這邊在查看着,沒一會兒,下游有人跑了過來,衝着吳月輪說了幾句,大概是緬語吧,我完全聽不懂。

    這時吳月輪看了旁邊那個黑西裝一眼,開口說道:“許先生在,說中文……”

    這個裝逼貨,也姓許?

    那彙報的人方纔說道:“左邊林子沒有蹤跡,右邊也沒有……”

    吳月輪聽了,轉頭看向了黑西裝:“許先生,你看?”

    這傢伙看似本地地主,也是最受吞欽法師信任的弟子,但此刻模樣,對那與我同姓的黑西裝畢恭畢敬,姿態擺得很低。

    許先生聽了彙報,點頭說道:“照着模樣,人應該是跳進水中遁走了……”

    隨後他指着這濁水潭問:“誰知道,這裏叫什麼?”

    一個吳月輪的手下回答:“叫阿尼潭,平時不大,但很深,不過最近這段時間常下雨,所以就寬了許多……”

    許先生聽了,沉吟一下,說:“你們發現沒?這個許秀,沒有徑直往北,而是一路往南,路徑曲折,但目的地卻很是明確……”

    尼山哼了一聲:“他是奔着尼美河去的!”

    許先生點頭,說:“對,尼美河是湄公河分支,河流湍急,分佈極廣,順着河流而下,能夠去往各個去處,而不必執着于越境北上——這個是大家都知道的,不過你們有想過沒?這個傢伙爲何要奔着那大河而去?”

    吳月輪問:“他水性很好?”

    許先生說:“水性好,是一方面,但他在已知自己可能被定位追蹤的情況下,還依舊如此……”

    他擡起頭來,說:“我懷疑,他應該有某種水遁法器,藉以脫身。”

    衆人聽了,紛紛驚詫。

    吳月輪去往溪流那邊查看,隨後回來,指着水潭說道:“你是說,他極有可能,還藏身在水潭之中?”

    許先生點頭:“應是如此。”

    旁邊的安妮卡擊掌而嘆:“果然不愧是邪靈特使,許先生你的推論,相當精彩——那傢伙,的確有可能來一個燈下黑,故佈疑陣,想騙我們往下游去找……”

    說罷,她美目流轉,彷彿小迷妹一樣,盯着那看着還算英俊,並且很有男人味兒的許先生。

    許先生被這緬北小妹崇拜的目光看得很是得意,開口說道:“你的那鬼狸呢?”

    安妮卡紅脣微張,吹出一陣急促短哨。

    下游處,一道黑影,朝着她懷裏撲來……

    那卻是一頭小花豹模樣的大花狸。

    這小畜生,躺在安妮卡鼓鼓囊囊的胸口,“嗷嗚”地叫了一聲,隨後伸出爪子來,用粉嫩的舌頭舔了舔……

    那爪子上面,卻沾染了不知道哪兒趁來的鮮血。

    許先生頷首:“讓它找……”

    安妮卡一拍那大花狸的屁股,小畜生便飛身越下,圍繞着偌大的濁水潭,轉悠起來。

    而隨後,許先生平視着受了傷的尼山,說: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尼山脾氣很暴躁:“別說了,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他擅自行動,輕敵縱敵,又還受了傷,自然是顏面無光,當下也是衝着旁邊塗滿白紋的黑小子一通嘀咕。

    黑小子聽了,手一揚,十來個土庫曼卻是沒有任何猶豫,直接跳入了污水橫流的濁水潭去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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