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之前的我還在緬北,隨後去了那所謂的世界邊緣澤路山,一轉眼,又回到了國內……這等空間跨度的轉折,多少還算是有些玄乎,讓我有點茫然。
等了好一會兒,我纔回過神來,去前面的一家小喫店,借了個共享充電寶,把手機給充了電。
等手機開機,勉強有了10%的電量,我劃拉了一下,決定給鋼局打了過去。
電話很快就接通了。
手機那頭傳來了鋼局沉穩的聲音:“喂?”
我開口:“鋼局,是我……”
鋼局那邊立刻激動起來,問:“許秀?你在哪兒呢?”
我說:“在星城附近,具體的位置回頭我發給你……”
鋼局問:“你怎麼跑星城去了?不對,你現在沒事了?”
我說:“沒事了——家裏什麼情況?”
鋼局猶豫了一下,問:“你那邊說話方便嗎?”
我知道他想說什麼,直接回答:“要不然,視頻?”
鋼局立刻說“好”。
隨後我這邊剛剛掛了電話,他就立刻打了視頻過來。
鋼局那邊,看着好像是在一條走廊上,旁邊有來來去去、穿着制服的人在走着,而他瞧見了我這邊的情況後,很是震驚地問:“許秀,你那邊,啥情況啊?”
我苦笑一聲,說:“說來話長——老六跟你聯繫過沒?”
我這邊辛辛苦苦,幾經風險,最想知道的,就是小萱寶幾人那邊的情況。
鋼局很懂我,立刻說道:“聯繫了——她們已經回國了,正在滇南那邊隔離呢,我派了馬賈過去,現如今不正擔心你嘛,還琢磨着動用那邊的情報網,打聽你的消息呢……”
說完他壓低聲音,問:“我聽說緬北那邊的情況很複雜,各種江湖人物、妖魔鬼怪都出來了?你知道不?”
我點了點頭,說:“嗯,對了,那個茅山的小姑娘,包鳳鳳,她安全沒?”
鋼局一臉苦笑:“她還能有啥不安全的?”
說完他下意識地摸了一下額頭的汗水,說:“那小姑娘正跟你們院兒的人在一起呢,然後跳着腳說要殺回緬北去,說是要救你,我們正頭疼着怎麼攔下那小姑奶奶呢……還好你自個兒回來了……”
說到這裏,鋼局忍不住鬆了一口氣。
很顯然,他對包子也是有些無計可施,頭疼得很。
我聽到大家都安全了,懸着的心也放下大半……
我之所以這麼着急趕回來,最主要的,就是想確定大家的安危。
特別是包子。
畢竟之前的時候,她可是被阿薩丁那幫人追着,往南邊跑了去。
現在想來,阿薩丁大概是跟丟了包子,這才轉頭過來,參與第二次的探索行動。
確定幾位姑奶奶都已安全之後,我把自己經歷的事情,簡單地與鋼局說了一下……
包括五方會盟,以及瘟疫教派主導的事兒。
但關於陸林,我卻沒有詳細地說。
這是我與他路上的時候,協商妥當的——他不會針對我,我也不針對他……
當然,日後若是真的有了衝突,戰場上碰面交手,誰也不會留情。
好一會兒,他愣愣地問:“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事情呢?”
誰能想到,我們只是單純地跑去緬北,救一個人……
這種事兒,官方沒人手,也沒有藉口出動,所以纔會讓我們民間力量來主導。
結果誰曾想,居然會牽涉到這麼多的屁事兒。
而我,不對,是我們,不但過去把那個潛藏多年的薩庫朗殘餘高層吞欽法師給乾死了,而且還阻止了五方會盟的聯合……
當然,五方會盟該聯合,終究還是會聯合。
但這事兒鋼局這邊掌握到了線索,到底還是能夠起到很大作用的。
至少多了許多防範。
大概聊過一陣,鋼局告訴我,說他這就聯絡星城這邊的同事,讓人過去接我。
另外他得趕緊把我回國的消息,告訴還在邊境那邊鬧騰的小姑奶奶們。
至於更細節的事情,到時候等我返回山城再說。
我點頭應下,然後說道:“我這邊隨便找家旅館住下,等明天自己坐高鐵回去就行,不用那麼麻煩……”
鋼局卻很是認真地說:“那怎麼行呢?不管怎麼說,你都是有功之臣……”
我卻婉拒了他的熱情,表示不必如此誇張。
打完這通電話,我在網上定了一家快捷酒店,又用高德叫了車(滴滴卸載了)。
當晚我住下後,一邊充電,一邊回覆爆炸一樣的各種信息。
包括與還在滇南那邊的包子、林小君幾個通了話。
就連秦原這邊,我也發了消息。
第二日,我從星城返回了山城,一路折騰,一直到了下午六點多才到。
鋼局親自過來接站,然後拉着我直接去了市局,密談了一小時。
我還蹭了一頓工作餐。
到家時已是半夜,老範這邊一直在等着我,還準備了夜宵。
院子裏一堆人都留在滇南那邊,這兒也就只有我和老範兩人……
我對老範的感覺很特殊,既防範,又信任。
很矛盾。
不過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,我終究還是需要一點宣泄口的。
我對鋼局那邊,都得有所隱瞞,唯獨老範這裏,因爲共享歸雲墟的祕密,說話反倒是顯得更隨意一些……
然後我與他喝着小酒,喫着夜宵,聊起了澤路山封神之事。
封的,雖然只是一個土地公公……
村長一樣的小幹部。
但當時的那種感覺,卻極大的衝擊了我。
我帶着酒勁兒,拉着老範的手,裝作喝醉,笑着問道:“老範啊老範,你不老實……”
老範喝了半瓶老白乾,打着酒嗝,說:“啥喲,你講個啥子?”
我說:“你這人,嘴太嚴了——你就麻溜兒、老實告訴我,那什麼歸雲墟,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天庭?”
啊?
老範被我一說,頓時就酒醒了,慌里慌張,身子後仰,卻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去。
我看着一臉慌亂的老範,猛地一拍桌子。
我噴着酒氣,圖窮匕見,指着他喝問:“你就說——是、不是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