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這邊慘叫連連,旁邊的小遊一點兒都不理解。
他說:“秀哥,你之前不這樣啊——那會兒你都成火燒癩皮狗了,還跟瘋狗一樣,抱着那幫引魂使者同歸於盡,可帥了……怎麼現在卻像個妹子一樣,娘們唧唧的?”
我忍不住瞪他,說:“你那會兒不是昏迷了嗎,怎麼知道我瘋狗一樣?”
小遊聳了聳肩膀:“我不是後來聽包子姐跟我講的嗎?你是不知道,她說你當時賊逗,自以爲多男人呢……”
我一邊忍着疼,肌肉抽搐,一邊疑惑地問:“你們這幾天,都幹了啥?”
小遊說:“也沒啥啊,就是到處跑唄——你不知道那蠪侄有多噁心,總是千方百計地追來,似乎就盯上了你這塊唐僧肉……”
我聽了,很是驚訝,說:“唉,小遊,我發現幾天沒見,你性格真的改變很多呢?”
小遊開始清理我的重要部位:“有嗎?我沒覺得啊……”
“啊……”
我又一次慘叫。
而且這一次的慘叫,比之前還要激烈。
我一邊叫,一邊喊:“小遊你特麼的小心點好吧?老子還沒生孩子呢,這玩意兒,以後還要用的好吧?”
小遊一臉茫然:“哈,秀哥,你這個,沒必要了吧?”
我氣得直抽抽:“我發現了——以前覺得你丫小屁孩兒,心思單純,現在才曉得,原來你不是單純,是悶騷……”
小遊不知道能不能理解我的意思,只是咧嘴,嘿嘿直笑。
等他弄好這一塊,再往下走,我就有點忍不住了。
我想要叫包子來處理。
至少丫頭弄這個,是專業級別的,跟小遊這種毛手毛腳的模樣,截然不同。
但我又有點拉不下臉,只有東一榔頭、西一錘子地跟小遊打探:“對了,爲什麼你包子姐,感覺有點兒心急氣躁,心氣不順啊?”
小遊一臉茫然,說:“有嗎,我怎麼不知道?”
我想到了一點:“對了,我昏迷的這段時間裏,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吧?”
“奇怪的事情?”
小遊想了想,說:“說夢話,算不算奇怪的事情?”
說夢話?
我頓時就驚了,想起自己之前的一堆亂夢,趕忙問道:“我說了什麼夢話?”
不能吧,不能吧?
我以前也沒有說夢話的壞習慣啊?
我心裏滿是忐忑,而小遊也沒有吊着我,直接說道:“你不是渾身都受了傷嘛,然後就疼嘛,你老喊疼,弄得人睡不着覺……”
喊疼?
我鬆了一口氣,說:“哦,哦,那還好……”
結果小遊接着又說道:“對了,你還老喊包子姐的名字,一會兒喊‘包子’,一會兒喊‘鳳鳳’……”
哈?
小遊的話,直接讓我有點兒社死:“不能吧,臥槽,你沒聽錯吧?”
小遊有點兒氣憤了:“我怎麼能聽錯呢?你沒事兒老喊,喊了那麼多次,我怎麼能聽錯呢?”
他開始急眼了,要跟我爭論對錯。
我感覺滿臉發燙,下意識地問:“我喊了多少次?”
小遊搖頭:“我怎麼知道?誰沒事,還數這個啊?”
聽到他的回答,我忍不住吐了一口氣。
又不是菩提老祖。
不對,我特麼也不是至尊寶。
啊,不對,我特麼又不喜歡包子!
呸、呸、呸……
亂了、亂了。
……
就在我極度尷尬,感覺有點兒社死的時候,洞口傳來了包子的聲音:“你們搞好了沒有啊?”
小遊被這麼一催,有點兒慌亂,說:“好了,快好了……”
結果手上一重,弄得我又忍不住哀嚎起來:“哎哎哎……”
這時包子忍不住了:“許秀,你能不能小點聲?這麼叫,狼沒招來,蠪侄絕對第一個到……”
隨後她開始發號施令了:“小遊,你先給他那點無聊尊嚴的地方弄好,包紮後叫我,然後我給他弄其它的……”
小遊聽了,如釋重負:“好嘞,姐……”
工程量少了一大半,小遊終於舒了一口氣,隨後毛手毛腳地給我弄好、包紮完畢,然後朝着外面喊:“包子姐,弄好了!”
包子探了頭進來,板着臉問我:“我進來了?”
小遊過去,畢恭畢敬。
我也不得不低頭:“嗯……麻煩你了……”
我這邊態度良好,包子也不再追究,過來幫我重新上藥,弄好了後續工作。
最後包紮完畢後,包子對我說道:“許秀,有件事情我跟你說一下……”
我沒等她說完,立刻道歉:“對不起。”
包子說:“我是說……”
我說:“是我的錯,對不起,對不起……”
包子被我捱打立正的態度給逗笑了,最後給我打了個蝴蝶結:“這就對了嘛——我跟你說,在生死麪前,那些封建道德講究呢,最好還是拋一邊……對於救助你的人來說,你首先是病人,其次纔是其他的身份……你也是個大男人了,別整得擰擰巴巴的,磨磨唧唧……”
我連忙回答:“我的錯,我的錯——剛纔頭昏了,一時之間,沒有轉變過來……”
說完這些,場間的氣氛就好了許多。
我又趕忙詢問是否需要物資供給,我蟠龍佩這裏,還有許多的物資……
說到這個,包子頓時來了精神:“對呀,之前都是讓你帶補給的,我這兒也就只有臨時的一些東西,結果你這些天睡得跟豬一樣,弄得我們也喫得跟豬一樣……快快快,快拿出來……我這些天省喫儉用,就是不知道你啥時候能醒過來……”
當下我也是趕忙從蟠龍佩裏,往外掏出了足夠的物資。
小遊興奮地過來幫忙整理。
我這邊敷了藥,動彈不得,只有勞駕包子來弄。
沒多久,她便帶着小遊,整了一頓香噴噴的晚餐……
唯一可惜的,就是我身上的傷,沒辦法喫太刺激的食物,所以也只能用簡單的營養餐維持着。
但總之大家都還是挺開心的。
至少包子喫得很香。
小遊很主動自覺,喫完飯開始收拾,隨後又拿了睡袋幫忙鋪好。
包子去外面檢查一番之後,回來時小遊卻是已經睡了去。
我卻因爲疼痛,總也睡不着。
畢竟之前昏迷十四天,估計也是睡夠了。
包子給我檢查了一番,這才安心躺下。
此刻樹洞中一片黑暗,過了許久,我聽到包子問我:“許秀,睡着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