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尊寶拿出照妖鏡,看到鏡子裏面的那隻猴兒時,響起了一陣嗩吶吹響的bgm來……
此刻的我,腦海裏似乎也有這一段激烈嘹亮的號子,陡然吹響。
讓我汗毛爲之一豎,渾身就是一激靈。
對了,對了……
我爺爺、囚徒和老範,從歸雲墟中,帶出了三件東西。
姬影、龍牙和這本無字天書。
我爺爺將死之時,將姬影“傳承”給了我,而在幫姬影晉階,找回本我的過程中,我也有了收穫,得到一次又一次地授籙,成爲了玄門中人。
這一份晉階圖譜,是失傳已久的神道體系。
也就是說,歸雲墟其實是與曾經失落的天庭,有一定的關係。
而此刻,這無字天書上面,也浮現出了金光,將我之前在澤路山上分封的土地霸哥大名,撰刻其上……
霸哥之事,其實是在老範遞交無字天書給我之前。
但當時我獲得之後,上面也沒有字。
一直到……
現在。
這中間,發生了什麼呢?
其實不用猜測太多,答案已經很明顯了。
就是在此期間,我“吸收”了那一隻疑似“地藏王菩薩”被斬斷的巨大黑手……
一切似乎變成了一個閉環,把之前所有的信息,全部都串聯到了一處。
回想起在那忘川河邊的山洞裏,我“吸收”斷手之後做的那一場夢——那無盡的天宮戰場,無數的黑影,以及漫天隕落的神佛……
不管怎麼講,歸雲墟,與地藏王菩薩,冥冥之中,似乎是有所聯繫的。
那麼身上融合了地藏王斷手的我,似乎與這三樣從歸雲墟里帶出來的東西,也建立了某些聯繫。
所以……
無字天書上,出現了字。
那麼,龍牙呢?
三樣能帶出來的東西里面,兩樣都提現了功效,那麼第三樣龍牙,又有什麼效果?
我手忙腳亂地拿出了被我很小心放置、被當做最後底牌的龍牙來。
這玩意,上面依舊滿是血垢。
彷彿剛剛從囚徒身體裏取出來的一般……
我小心翼翼地,將手搭了上去。
噠……
一股彷彿磁場吸引一般的感覺,讓我與“龍牙”連接一處。
之前那種無所不在的排斥感,蕩然無存。
但問題是,即便是與它有所感應,但我卻依舊不知道這玩意,到底能夠用來幹嘛?
抓着這玩意,去捅人嗎?
我甩了甩頭,將這可笑的念頭扔開,然後嘗試着握緊,用龍牙在無字天書上,寫寫劃劃……
當讓我很尷尬的,是什麼痕跡,都沒有留下。
無論是我寫什麼名字。
……
我這邊豁然開朗,但在包子的視角中,只感覺我在抽羊角風。
她問我幹嘛了,我張了張口,卻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。
畢竟,歸雲墟的祕密,實在是太危險了。
我不敢隨意亂說,怕給她帶來禍患。
儘管事已至此,似乎一切都沒有那麼重要了……
但在我的計劃之中,歸雲墟的無頭騎士,在關鍵時刻,還是可以用來擋槍的。
甭管它們與蠪侄,到底誰更厲害……
反正到時候弄過來,狗咬狗一嘴毛,我就算是同歸於盡了,也是暢快的。
我深吸了一口氣,說道:“沒啥……”
包子瞪了我一眼,卻也沒有再問。
隨後她最後一次跟我確認:“所以,到時候一旦交手起來,你這邊……”
我跟她盤點:“我這裏可以上的,有兩位黃巾力士、雷部三將、以及影寶,最後還有我——前面五位,都可以棄,但後面的兩個,必須保證撤離……當然,優先影寶,然後是我……”
包子皺了一下眉頭,說:“她,就這麼重要?”
我說:“對,屈胖三屈大人,以及陸言哥曾經對我說過,她身上,隱藏着某個大祕密——我沒了無所謂,但她不容有失……”
包子看了我一眼,沒說話。
我想了想,又說道:“另外到了最後關頭,我還有一招殺手鐗……”
包子問:“就是一波帶走瘟疫天使的那個?”
我點頭:“對。”
包子問:“很頂嗎?”
我說:“對,特別頂——不過如果到了那個時候,你就別管我了,直接走,知道嗎?”
包子想了想,說:“我儘量,不讓那種狀況發生……”
說完這話,兩人都陷入了一陣沉默中。
包子扶着貓耳洞的出口邊,觀察着外面的動靜。
失去了虛空水母的巨大樹洞,一片寂寥的黑暗,彷彿死亡本身。
黑暗中,誰也不知道那頭可惡的蠪侄,到底藏身於何處。
但包子似乎可以。
她彷彿雷達一般,小心翼翼地試探着,等待着潛出的最佳時機。
沒多久,她突然低下頭來,對我說了一聲:“差不多了,我得走了……”
啊?
要走了嗎?
儘管知道包子此去,卻是要攝取世界樹殘根的剩餘氣息,藉以滋養她受創的身體,重回巔峯時刻……
這是必然的,而且以她的身法,基本上也沒有太多危險。
但我聽到她說要走,心中卻陡然一蕩。
一瞬間,明明是很尋常的離去,我卻有一種生離死別的錯覺……
雖然這種感覺很不好,但我卻控制不住。
包子似乎也有些不捨。
我感覺到了,忍不住說道:“要不然,再等幾天?或許……我們太過於焦躁了,事情其實並沒有想的那麼惡劣?”
包子聽完,笑了笑,說:“有句話怎麼說來着?‘國人死都不怕,就怕不安逸;命都不要,就要安逸’……沒必要,走了……”
這句話是出自於《我的團長我的團》,形容的是人的惰性和安於現狀,不知危險。
我聽到,沒有挽留,只是輕嘆了一聲。
包子看着我,突然說道:“哎,許秀,你有想過嗎?我們可能……都要死在這裏了……”
我抿着嘴,嘗試着組織語言,說些安慰,或者振奮人心的話。
但最終我還是沒有說出口。
在這般低氣壓的氣氛中,突然包子很跳躍性地問了一句:“話說,親嘴兒,是什麼感覺啊?”
我一愣:“哈?”
沒等我回答,包子氣呼呼地瞪着我,說:“哎,想想好虧啊,總聽人說親吻很美好,但我卻連試一下的機會都沒有,不像你這個傢伙,經驗豐富、花天酒地的……”
我一臉委屈:“我哪有啊?”
我一邊辯駁,一邊心裏卻想着——嘿嘿嘿,小丫頭,親吻這事兒嘛,怎麼說呢?
以一個過來人的感覺,就很妙……
包子卻越發氣憤了:“還說不是?影寶那麼漂亮,我就不信你沒親過她……在江邊小院的時候,你每次晚上練功,與她獨處,指不定抱着人家……”
我這回真的暈了:“雖然咱們很熟,但你這麼亂說,我可以告你誹謗的好吧——這麼說吧,我要是有對影寶圖謀不軌,碰了她半下,我就天打五雷轟……唔……”
沒等我把話說完,突然我感覺到包子快速俯身下來,櫻桃一般的紅潤小嘴,卻是印在了我的脣上。
唔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