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下意識地擡頭，舉目望去，結果只瞧見白茫茫、空蕩蕩的一片，其它的啥也沒有。
我聽小杜跟我聊起過南海一脈的輝煌。
傳說自秦漢開始，就漸漸有人流落海外，而到了隋唐之時，這所謂的“南海一脈”，便已經崛起於世間。
爲什麼這麼講呢？
根據小杜的說法（僅代表他個人意見），講歷朝歷代，都會有所謂的龍脈家族。
守護當朝龍脈。
而等到了改朝換代之時呢，新人出、舊人落，那些失意的舊人在無法力挽狂瀾之後，便流落於海外，投奔南海一脈。
南海一脈兼容幷蓄，逐漸地保留了許多失傳的手段和術法，並且與南海因地制宜，自成一派。
而南海一脈的祖庭，卻叫做……
南海陷空島！
一座據說位於海面上空的懸空島嶼。
只可惜，如此神蹟，卻是於百年之前，因爲某種變故而墜落，掉進了海眼裏去。
小杜自然也沒有見過。
我問：“你確定？”
小杜卻伸了一個懶腰，說：“怎麼可能？我只是莫名其妙，感覺冥冥之中，應是如此……”
“應是如此啊？”
我也跟着小杜一起，眺望着太陽昇起的地方。
……
當船進入了南海一帶，似乎感覺到了家的召喚，又或者是遼闊的大海讓人思緒擴展……
陸陸續續，又有人突破了瓶頸！
最開始的，卻是誰都沒有想到的馬小招。
這個傢伙突破的方式也比較搞笑，就是在跟一幫lsp擱那兒侃大山，意淫人家大妖彩雉的屁股到底翹不翹呢，突然心有所感，然後來到了船頭上，直接引氣入體，一番劍舞。
突然，一陣寒氣浮現，馬小招舉手投足之間，滿地冰霜，絢麗燦爛。
舞畢，馬小招放聲大笑，跑到我跟前來，哭着說道：“秀神，看到了嗎？看到了嗎？‘地白風色寒，雪花大如手’，當初呂仙教我的意境，我領悟了……”
我眯眼：“地白風色寒，雪花大如手？”
馬小招興奮得渾身顫抖：“對呀，當初爲了感受這境界，我獨自一人，在崑崙雪山上，靜坐了半年，差點沒把自己凍死——誰能想到，我居然在這茫茫大海之上，感悟到了此境？”
說完他又是感謝我：“秀神，謝謝，多謝你！”
我說：“謝我幹嘛？都是你自己的感悟，與我何干？”
馬小招卻說：“要不是你，我們甚至都活不回來——秀神，等到了港島，我請你去最豪的夜場，請嫩模和港姐過來陪你，如何？”
小杜一聽這個，人就來了勁兒，着急忙慌地問：“請我嗎？請我嗎？”
馬小招大手一揮：“聽者有份，都去！”
我卻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雪瑞幾個，板着臉說道：“去什麼去？有這精力，再去崑崙雪山待幾個月……”
小杜卻完全不計較形象：“招哥，秀神眼界高，不好這一口——咱們去艙裏仔細聊聊……”
……
林小君的突破也挺有意思。
無聲無息。
一點兒大的動靜都沒有，而是有一天，突然跑過來跟我說：“我能御空了！”
我很是驚訝，問：“跟小杜那個一樣嗎？”
我聽得似懂非懂，不明覺厲。
不過林小君的進步，也着實讓我有些驚詫。
同時有點兒愧疚。
畢竟這些天來，我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，除了自己之外，可能也就與需要我在旁邊影響炁場的小杜互動多一些……
而林小君，則大部分時間都跟雪瑞啊、於溪溪等人在一起。
我對她的關心，多少有點兒疏忽。
不過她的提升，我還是挺高興的！
由此可見，對於這一次的畜生道之行，或許大家都受了許多苦難，也目的了許多的朋友死去……
但能活下來的人，或多或少，都有了顯著提升。
或許，這就是際遇吧？
果然，林小君隨後告訴我，說於溪溪的提升也很顯著。
這位傳承自“何仙姑”的美女，已經達到了“步步生蓮”的境界，也就是虛擬幻境，憑空生出實物。
接天蓮葉無窮碧，映日荷花別樣紅。
雪瑞說這等手段，算是道術之中的另闢蹊徑，屬於對於元素之道，有了很深的理解。
另外同行的這二十人裏，或多或少，對比之前，都有了很大的提升。
以前還是普通人的，都已經跨步，進入了修行者的行列……
當時的我，只是覺得回來的這一批人，應該都有着很不錯的未來。
卻不知道，它的意義，遠比我當時想的，要更加重要。
此乃後話，按下不表。
……
經過二十五天的海上漂泊，經歷許多坎坷，終於抵達了著名的珠江港島。
因爲沒有出入境記錄的緣故，進來的過程比較複雜，就不多加贅述。
折騰半晚，我們終於在一處私人漁港下船。
這兒也算是到了咱們自己的地頭，所以各有門道的大家也是三五成羣，就此散了。
馬小招找到我，問我回去之後的打算。
我自然不會跟他聊得太過深入，只是說先回山城，消化消化此行所得，溫養一下再說……
我問他有何打算？
馬小招說他得先回西北老家，跟家裏人打個照面。
然後呢，到時候再繼續想辦法，嘗試與師父呂仙恢復聯繫……
經歷此行，他也算是見過了世面。
越發懂得了自身的不足與渺小……
聊完這些，他把家裏的地址跟我說起，還邀請我有空了，去西北找他玩兒。
一定竭力招待。
我也把江邊小院的地址，和聯繫方式，與他交換。
事實上，不止是馬小招，同行的二十來人，幾乎每個人，都找我要了聯繫方式之類的。
對此我也沒有裝高冷，通通給了，與每個人握手告別。
弄完這些，我、小杜與林小君，跟着雪瑞離去。
當天我們在雪瑞家的半山別墅裏住下，享受了一把大富人家的豪富生活，也算是重新回到了現代社會。
次日下午，我在附近的一家咖啡館，見到了一個人。
鋼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