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倒是小杜有點兒茫然：“是嗎？”
隨後他想了想，也嚇了一跳：“臥了個槽？”
這傢伙性子就這樣，一陣一陣的，跟個神經病一樣，在那兒嘀咕一會兒，然後問：“不對啊，瘟疫和戰爭的確有，但饑荒……沒怎麼聽說過啊？”
沒等kim解釋，我就開口，與他說道：“你沒瞧見，並不代表沒有——在過去的這些年裏，在非洲、沙漠、南美以及南亞、東南亞的很多地方，饑荒其實一直都籠罩在人民的頭頂上空……即便是在我們國內，你見多了大魚大肉、歌舞昇平，但也別忘記了，有的人可能在脫貧之前，一年也喫不到幾次肉……”
小杜聽了，一臉愕然，但還是接受了。
事實上，小杜這個，只能算是沒想到——而很多人，逛抖音、知乎和短視頻多了，個個都覺得人均百萬年薪，不在話下……
整個網絡，也籠罩在高消費主義的熱潮之中。
但事實上，在很多地方，很多人的人均工資，可能也就兩三千，甚至只有一兩千……
世界很大，世界很美……
世界也很艱難。
眼界決定認知。
小杜這邊咂舌不已，我卻說道：“但啓示錄裏，說一旦末日來臨，世間只剩下百分之四的人口時，萬王之王將會破開神界晶壁降臨，帶領聖徒和聖主，對抗化身邪惡的撒旦大龍、獸、假先知和邪神，正邪力量的大對決之後，魔鬼、假先知和獸，以及追隨它們的人類，都會被消滅，萬王之王將會帶領信徒，走進新紀元……”
kim點頭，說：“對，有這麼一個說法。”
我問：“但據說，那位萬王之王，也就是jesus，似乎已經失聯很久了？”
kim毫不隱瞞：“對，據我所知，‘神示’已經很久、很久，沒有出現過了……”
我又問：“是需要等到天啓四騎士出現，末日降臨，方纔會來？”
kim說：“或許是，或許不是……”
他說這句話的時候，眼神裏滿是不屑與嘲諷。
的確，救世主非得等到人都快死光了纔出現，怎麼聽都不像正經兒的神靈。
隨後，他瞧見了我的不解，與我解釋道：“事實上，光只有所謂的魔鬼，以及假先知這幫人在背後搞鬼，世界還不至於這麼亂，畢竟他們在很早以前，都是被主流社會排斥的失敗者……”
他盯着我，問：“你知道，除了這幫人，還有誰在後面推波助瀾嗎？”
我想了想，說：“所以，耶和華的某些信徒，也參與了此事？”
kim眯着眼睛，冷冷說道：“對，這幫狂信徒，信奉只有解開七道封印，等到天啓四騎士降臨，世界大亂，方纔能夠等待萬王之王的降臨，從而獲取力量，成爲新紀元的主宰者……”
我問：“有多少？”
kim搖頭，說：“不知道，這個屬於理念的問題，有的人覺得自己這麼做，反而是在救世——所以現在敵我不分，很難講清楚……”
我想了想，終於忍不住問道：“那麼……您……”
kim笑了，說：“對，我屬於墮落天使一族，但有個叫做‘先知’的師父，另外我也有自己的立場，不爲任何人左右……”
與kim一番長談，我卻是對整個國際形勢，多少有了點兒瞭解。
很多事情，浮光掠影，不深入其中，是無法真正瞭解的。
……
沒多一會兒，老鬼折返回來。
除了他之外，手上還抓了一個渾身是傷的身影。
等人被扔在地上，痛苦地呻吟兩聲，我方纔認出了這傢伙來。
愛德華。
奇謀社佈置在此地的重要角色。
大人物啊……
我沒想到，老鬼這大佬，居然真的徒手擒坦克、啊不對，直升飛機，然後把此間的重要人物，給直接拿捏回來了。
別的不說，光這等手段，就着實讓人驚歎不已。
太強了！
老鬼將人扔在了地上，然後問kim：“怎麼樣，補不補？”
kim聳了聳肩膀，說：“一般吧，黑帝斯的走狗，味道還是不錯的，比其它的強一點……”
兩人隨意聊着，彷彿說的是一道菜，或者一份甜點……
而不是剛纔那讓人窒息的死亡天使。
閒聊幾句之後，老鬼有些發愁地看着遠處冒着濃煙的建築，說道：“這兒又擴散了，該怎麼搞哦……”
kim卻笑了，指着我說道：“這個事兒，就得問許先生了！”
我一聽大佬這般說，趕忙擺手：“叫小許，小許就好……”
大佬叫我一聲“許先生”，我特麼都感覺自己要折壽！
老鬼這邊也笑了笑，然後看向我。
我給他指向了在濃煙中奔波的行瘟使者，說道：“那一位，曾是天庭瘟部行瘟四使之北方使者，楊文輝殘魄，他手中的那道鞭子，叫做散瘟鞭……”
“行瘟使者，散瘟鞭……”
老鬼嘴裏呢喃着，眼睛突然一亮：“臥槽，這個專業對口啊……”
我撓了撓頭，謙虛地說道：“這是瞎貓碰到死耗子，趕巧了！”
老鬼仔細打量着我，說：“許秀啊許秀——之前我聽老王跟我講起你，推崇備至，說是當今年輕人裏面之翹楚……我還不相信，現如今一看，媽惹天庭正神，都在你門下當差，牛逼啊……”
我連忙擺手：“聞師兄，真的就是巧合而已！而且這也不是正神，只是殘魄……”
老鬼伸手過來，在我肩膀上惡狠狠地拍了一下，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：“那也牛逼！”
我嘿嘿一笑，沒有再多謙虛。
老鬼問：“那這邊，你能解決？”
我點頭，說：“差不多吧，應該可以的……”
老鬼說：“好，我拖這小子下去，好好審一下，看能不能找到一個突破口……”
他準備將人帶下去，單獨審問，我卻想起一事兒來，問：“對了，聞師兄，你去追擊那直升飛機的時候，有沒有遇到一個女的……”
老鬼回過頭來，一臉怪異地問：“女的？什麼樣的？”
我讀懂了老鬼眼神裏的曖昧，但還是強忍尷尬，硬着頭皮，簡單形容了一下王芳露的外貌特徵。
其實就是一個穿着白大褂的ol御姐……
老鬼聽了，搖搖頭，說：“沒有，我剛纔把另外一架直升機擊落，活下來的就是這傢伙……”
啊？
所以，王芳露死了嗎？
不知道爲什麼，我的心裏，似乎鬆了一口氣……
似乎又有點兒恍然若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