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!

    撕心裂肺的痛!

    生不如死的疼!

    感覺渾身就像是被無數把刀子在割他的血肉一般,腦袋更像是被人用棍子狠狠地掄了一下,不,更像是被人用尖銳的物品刺進了太陽穴一般,然後用力的攪拌起來……

    李陽在地上翻來覆去,臉色煞白,滿頭大汗,痛如刀絞。

    自從被診斷出白血病之後,隔三差五他都要經歷一遍這種痛苦到至極猶如墜入地獄般的痛苦。

    他匆忙從地上撿起了一粒靶向藥,服下之後,痛楚才逐漸褪去。

    一年前,他六歲大的女兒患了肺癌,沒過多久,他自己也被查出得了白血病。

    而且都是晚期,對一個普通家庭來說,可想而知,這是一個多大的打擊。

    爲了救活自己的女兒,他省喫儉用,不僅自己隱瞞病情,反而還放棄治療,只爲了她女兒能夠活下去。

    “李陽,你還能不能幹了,不能幹就給老子滾蛋!”

    工地上,包工頭走了過來,滿臉憤怒道。

    李陽擦了一把身上的冷汗,從地上爬了起來,臉色蒼白道:“王哥,我沒事,剛纔不小心摔了,我還能繼續。”

    工頭不耐煩的從兜裏拿出了兩百塊錢出來,仍在了李陽面前:“拿錢滾蛋,以後不要再來了,工地不是你這種病秧子能待的地方!”

    冷漠的說完這句話,工頭轉頭就離開了。

    李陽喫力的撿起地上的兩百塊錢,紅潤的眼眶流出了淚水。

    爲了給自己女兒湊齊醫藥費,他每天省喫儉用,拖着飽受病痛折磨的身子來到工地打工,就爲了能多賺一點錢。

    拿着錢,他往醫院跑。

    剛走到馬路邊,電話響了起來。

    電話是妻子徐菲打過來的,他有一個結婚五年的妻子,五年前的李陽意氣風發,年紀輕輕就大膽創業,拼下了上千萬的身家,憑此也娶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妻子。

    可自從女兒生病之後,他獨自一人帶女兒去省城治療,就把公司交給妻子徐菲打理,但徐菲經營不善,沒多久公司就破產倒閉了。

    從此之後,他的生活便一落千丈,身子也身患惡疾,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了。

    “李陽,你現在趕緊回家一趟,我有事找商量!”

    就一句話,電話就掛了。

    “老婆,你叫我回來有什麼事情?等下我還要去醫院看女兒。”

    在客廳沙發,坐着一個打扮妖豔的女人正在抹指甲油,這女人正是他的妻子徐菲。

    女人擡頭看了李陽一眼,聲音冷漠道:“我已經讓醫院放棄你女兒的治療了,反正你也拿不出錢來給她治病,與其讓她這麼拖着,還不如讓她早點解脫。”

    “對了,還有一個文件你籤一下,你女兒的心臟跟一個心臟病患者血型契合,我的意見是,在癌細胞還沒轉移到心臟這一塊來的時候,趕緊做一個心臟移植手術,那邊我也溝通過了,他們願意給我們補償兩百萬。”

    “這些年,你給她治病也花了不少錢,這筆錢足夠還債了。”

    徐菲仍然在漫不經心的塗着指甲油,輕描淡寫的述說着。

    聽了這話,李陽腦袋翁的一聲炸響了。

    怒火直涌心頭,他眼神腥紅,直勾勾的盯着徐菲,咆哮道:“你說什麼?你要賣掉我女兒的心臟!!!”

    “我告訴你,沒有我的同意,誰也別想動欽兒一根毫毛!!!”

    看到李陽發火了,徐菲卻不以爲然道:“李陽,你有什麼本事衝我大喊大叫?”

    “你以爲我願意這樣嗎?現在你女兒在醫院躺一天就要好幾千的醫藥費,現在已經欠了醫院十來萬,再不放棄治療,你當醫院是慈善機構啊!”

    “反正人都要死了,心臟留着也是埋土裏,趁着還能有點用,賣出去不好嗎?這也算是做善事了!”

    “畢竟能救人,難道不是嗎?”

    李陽雙目圓瞪,怒視徐菲:“徐菲,你別忘了,欽兒也是你的女兒!”

    “我可從來沒承認那個野種是我的女兒,李欽兒是你收養的棄嬰,跟我有什麼關係?當初我可沒讓你收養你,你自己有這能耐,你負責到底啊!”

    徐菲譏笑一聲。

    李陽氣的拳頭緊握,他沒想到自己的妻子竟如此惡毒!

    “徐菲,我知道你手上還有錢,但我瞭解你的性格,你不會拿錢給我女兒治病的,所以我從未強求過你,但我沒想到你竟如此心如毒蠍,我告訴你,沒有我的允許,誰都不能斷藥!”

    李陽罕見的發火,無論如何,他都不會讓女兒有事!

    “李陽,都到這個地步了,你還逞什麼能呢?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也得了絕症,沒幾天可活了!”

    徐菲冷笑起來。

    李陽怒火更盛,整整相處了五年的妻子,竟能如此漠然的說出這番話。

    這個女人,好狠的心啊!

    “我們離婚吧。”

    最終,李陽無力說道。

    這段婚姻早就讓他疲憊不堪了,他是瞎了眼,纔會看上這個比狼還要惡毒的女人!

    徐菲雙手抱胸道:“我現在就等你這句話了。”

    “這是離婚協議書,你籤一下立馬生效。”

    他扔了一份婚書給李陽。

    李陽看到準備周前的徐菲,內心萬分淒涼,最終簽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!”

    就在這個時候,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大笑聲。

    只見一個穿着西裝的男子走了出來,當着李陽的面前,摟住了他妻子徐菲。

    “李總,你還真是悲哀啊,妻離子散,公司破產,身患絕症,奄奄一息,我在想,武大郎恐怕都沒你這麼慘吧!”

    那個男人對着李陽大聲譏笑。

    看到這個男人,李陽瞳孔猛然一縮:“陳文強,怎麼是你!”

    當年,李陽創立公司,而眼前這個男人,正是他一手提攜起來的左膀右臂,生死兄弟啊!

    可他沒想到,這個男人竟然跟自己的老婆勾搭在一起了。

    “李陽,你沒看錯,我跟文強很多年前就在一起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愛的人從來就不是你,對了,你知道你的公司爲什麼會破產嗎?知道我爲什麼遲遲不跟你離婚嗎?”

    “其實根本就沒有破產,我只不過是利用我們的婚姻關係,把你名下所有的產業跟資產都轉移到文強名下了,”

    “而一切,你都被蒙在鼓勵,哈哈哈,不過話又說回來,你都是快要死的人了,成全我這個糟糠之妻,又有什麼捨不得呢!”

    說完這話,徐菲跟陳文強兩人哈哈大笑起來。

    看着狼狽爲奸的兩人,李陽氣的臉色煞白,只感覺自己的腦海轟的一聲,整個人天旋地轉,差點昏厥過去。

    他眼眶通紅,裏面佈滿血絲。

    指着兩人,咆哮怒吼:“我要殺了你們這對狗男女!”

    他衝了過去。

    但陳文強只是輕輕一推,就將李陽給推倒在地。

    “李陽,你現在都廢成這副模樣,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,如果我是你,我早就把抹脖子自盡了!”

    這一刻,李陽鼻血直涌,最終昏厥了過去,昏迷之前,他還聽到了那對狗男女的聲音。

    “親愛的,把這廢物扔出去,如果真死在我們屋子裏面,那簡直太晦氣了。”

    “行,我現在就把他扔乞丐堆去!”

    可沒人注意到,李陽胸口那枚染血的古玉突然發出了一旦詭異的紅色光芒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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