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刑偵之罪夜潛行 >第41章 令人窒息的操作
    回到解剖室,路遙也顧不上還沒有恢復的身體,喝了點紅糖水後,就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。

    死者的致命傷還是頭上的傷口,來自死者身上的鐵釘,路遙得出的結論還是之前那個。

    要麼是封建迷信,這麼做是爲了讓死者無論是去天堂還是地獄,都無法向上帝或者閻王告狀。

    只是有一點,她想不通。

   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,連續殺了兩個人,完全可以採用同樣的方式進行拋屍,並且進行他的封建迷信行爲。

    可事實並非如此,而且,他兩次採用的方法,一個是東方傳統農村封建迷信,另一個則是西方文化中的十字架封印法。

    收起手術刀,路遙不再糾結這個問題。

    這些都是後期需要考慮的,現如今,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沒做。

    她轉過身,從箱子裏拿出證物袋裏的東西,赫然是她從案發現場帶過來的,她扯下來的那個東西。

    就將那東西放在燈光下仔細查看,蒼白的皮膚下是腥紅的血色,血色之中的管道上,粘連着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白色物質。

    路遙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將那東西取下來。

    仔細看的話,就可以發現,這白色的東西與甄小麗口腔中提取出的果凍樣精液十分相似。

    在放現場時,路遙就已經發現這個問題,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下,她不會胡說八道,她想把這東西帶回解剖室再做打算。

    與此同時,她的腦子裏,慢慢浮現出一個完整的故事。

    誤入歧途的少年,被一個別有用心的畜牲挑撥,對獨自在家的小女孩伸出惡魔的手。

    如果甄小麗把口腔中的東西與這dna一致的話,那她的想法就證實了一半。

    可這個人是誰呢?

    路遙盯着試管裏的精液,滿腦子都是這個問題,她想得出神,沈知南不聲不響地站在她背後,她也沒有發現。

    “看來,我發現了不少有用的線索。”沈知南突然開口。

    路遙回頭看了他一眼,倒也沒多驚訝,“我在想,這個人,會不會是甄小麗那起案子的兇手之一。”

    沈知南若有所思地看向試管中的東西,並沒有否認,“萬事皆有可能,大膽提出猜測,也是破案過程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。”

    這只是猜測嗎?

    當然不是。

    路遙一向都相信自己的第六感,迄今爲止,她的第六感還沒出過錯。

    現在提出這個想法也是有依有據,現在,如果他手邊有一臺機器的話,用不了幾個小時就可以得到答案。

    可惜,這些都是後話。

    “根據我的判斷,這兩次的兇手是同一個人。”

    路遙伸手放在屍體的手部關節上,突然用力一按,屍體僵硬的手,瞬間打開,露出那沾滿鮮血的鐵釘。

    “而且,死者認識兇手。”

    沈知南微微皺眉,“你的意思是說,他死的時候沒有反抗?”

    路遙當即搖頭,“怎麼可能沒有反應,當人瀕臨死亡的時候,一定會拼命掙扎,我之所以這麼說,是因爲……”

    她突然停下來,用同樣的方式掰開另一隻彎曲的手,手指在屍體的掌心裏畫了一圈,她清冷的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,“從手掌彎曲的狀況來看,他不是不反抗,而是反抗不了。”

    沈知南聽到這話,似乎意識到什麼,他往前走了一步,隨手拿起路遙放在一旁的放大鏡,小心仔細地觀察着鐵釘的另一頭。

    這是?

    牆灰?

    他恍然大悟,鐵釘刺入手掌,如果不採取一些特殊手段的話,很難看到鐵釘的另一頭上沾染了什麼。

    這定眼一看,這才清晰明瞭地看見,鐵釘尖端上的白色物質。

    “這樣看來,兇手先是掐暈了他,以爲他死了,隨後把人釘在牆上,在釘的過程中,劇烈的疼痛任死者醒過來,兇手乾脆一不做二不休,用重物敲擊死者頭部,直到死者死亡。”

    路遙點了點頭,兩人的想象如出一轍,自然不需要她再說些什麼。

    不過,現在路遙只想知道一個問題,這個少年是否參與殺害甄小麗。

    如果是的話,那事情就變得有意思了。

    甄家人鐵了心認爲是曾家人乾的,這兩家新仇加舊恨,一場大戰在所難免,如果檢查結果出來,證明甄小麗的死與甄佑有關。

    到時候,他們又該做出怎樣的選擇呢?

    就在路遙思考的時候,外面響起柺杖觸地的聲音,一個老者踉踉蹌蹌地往解剖室走,他身邊還跟着一個年紀較大的中年男性。

    路遙和沈知南對視一眼,十分默契地往外走去。

    纔剛剛走出來,就聽到老人悲切的聲音,“我的乖孫啊!”

    說罷,他的柺杖不停提起落下,蒼老的臉上掛着兩道淚痕,佝僂着背,顫顫巍巍地朝路遙走來。

    路遙視若無睹地從他身旁經過,平靜的眸子中帶着一絲審視。

    這老頭在裝柔弱?

    她見過許多老年人失去親人時的模樣,雖然他看起來很可憐,可她的眼睛裏沒有那種,絕望到窒息的情緒。

    還有那佈滿皺紋的臉上,隱隱約約可以看出幾條淚痕。

    這就讓人產生個疑問。

    在此之前,可沒有人通知過他死的人是他孫子,只是讓他過來看看認不認識?

    好,不排除路上有人告訴他,可她的眼淚是不是掉得太早了?

    以至於臉上都有一條淡淡的,白色的淚痕。

    他一定知道些什麼。

    想到這個可能,路遙不禁回頭看向沈知南,沈知南沒注意到路遙的眼神,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,一雙眼定格在這老人身上,久久不能回神。

    路遙對此不發表意見,她已經知道了。

    沈知南並非草包,在案子沒破之前,這個鎮上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兇手,包括他們這幫人。

    任何人都有理由懷疑任何人,不過是需要拿出證據罷了。

    直到局長招呼人去認屍,路遙才停下思緒,她突然停下,伸手扯了扯身旁人的衣服,“你是男人,我問你一個問題。”

    沈知南挑眉,“不用客氣,儘管問。”

    路遙沉吟半響,突然一本正經地說:“你覺得。如果你到了七老八十,還會有性衝動嗎?”

    “咳咳!”沈知南一口口水嗆到氣管裏,憋紅臉,咳嗽半天。

    路遙不僅語出驚人,甚至轉身盯着他的某個部位,若有所思地說:“如果你的伴侶死了幾十年,你會用什麼方法解決?”

    沈知南被看得渾身不自在,在路遙眼裏,他彷彿一顆被剝光的雞蛋,一覽無餘地展現在她面前。

    不自然地側過身子,避開路遙的目光,沈知南再次咳嗽一聲,“說話歸說話,眼睛不要亂瞟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襠部沒什麼好看的,你也不用遮遮掩掩。”路遙毫不在乎地聳聳肩,“看來,我們明天可以去一趟甄佑家。”

    路遙後面說的話,沈知南一個字也沒聽進去,他真正嘗試到,什麼叫石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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