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臥槽,殺人了,前面美食街殺人了!”
“兇手還在發瘋,跑,趕緊跑!”
行色匆匆的兩個路人從他旁邊經過,他聽到兩人的對話,前進的腳步猛地停住,隨後不受控制地攔住路過的兩個人,“你們說什麼,前面怎麼了?”
那人面色驚恐,顯然還沒從剛纔的驚嚇中走出來。
顫顫巍巍地說:“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羣人,見人就砍,當場就把一個女的頭砍下來了,嚇死了嚇死了......”
女的......
砍頭?
不知道爲什麼,沈知南聽到這話,腦海中閃現出路遙的樣子,仔細一想,他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,剛纔竟然什麼也沒有問,就把她一個人留在那裏。
想到這裏,沈知南就如同射出的箭,眨眼之間,便消失在兩人面前。
他甚至在想,路遙那個不會真那麼傻,好好聽他的話,就站在原地沒有離開吧?
“阿秋!”
滿身血的路遙突然打了一個噴嚏。
誰在罵我?
她跟隨大衆,躲在周圍的商鋪裏,商鋪的透明的玻璃門,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情況。
就在剛纔,五個蒙面人突然出現,先是一刀砍掉女歌手的頭,隨後見人就砍,路遙被擠到這個店鋪裏,眼睜睜看着更多人倒下。
她的手緊握成拳,憤怒佔據全身,以至於全身顫抖,此時此刻,她痛恨,爲什麼她沒有配槍的資格!
在她周圍的衆人,看着外面的暴亂,也沒好到哪裏去。
奈何,無法阻止。
繁華的街道,一瞬間變成人間煉獄。
領頭的人拿着喇叭,變身器的聲音在喇叭裏擴大,“現在,我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,在警察來之前,把自己藏好,露出小尾巴的人,要接受懲罰哦。”
蒙面人突然轉頭,漆黑陰鬱的眼睛,撞進路遙的視線中,一瞬間,周圍的人紛紛逃竄,路遙渾身僵硬,動彈不得。
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?
路遙無法描述,她沒有上過戰場,也不知道戰場上的人該是什麼樣的。
可是現在,她好像知道了。
那種殺氣,那種戾氣,甚至能在一瞬間讓人呼吸暫停。
難怪能一刀致命,難怪那把刀,會有那麼大的力度。
這羣暴徒的身份,一定沒那麼簡單!
“那麼,遊戲正式開始。”
衆人一鬨而散,一時間,尖叫聲,怒罵聲貫徹耳膜,人們四處逃竄,在無形中參與這場變態的遊戲。
路遙與蒙面人對視,內心有一種強烈的反抗感,這是一種無法言語的叛逆感。
換一種方式來說,就是找死,單純找死。
她的行爲也吸引了面前的人,那人慢慢靠近,手突然拍打在玻璃門上,路遙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,那張黑漆漆的臉突然貼咋玻璃上,機械音一字一句地說:“小傢伙,遊戲開始了。”
短短的幾個字,直射心臟。
她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感受,可這雙腳,實打實地停在原地,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抓住她的腳踝,動彈不得。
突然間,她的手被人拽住,還沒等她反應過來,整個人就被人拉着網店裏面跑,一路過來,可以清晰地看到,桌子下,椅子下藏的都是人。
他們不想活了嗎?
藏在這麼明顯的地方。
答案是否定的。
他們當然想活,但這個店裏這麼多人,能藏的,好的地方早就已經被人佔據了,他們還能怎麼辦?
只能掩耳盜鈴地藏在這個地方,希望外面的那羣人就放過自己。
沈知南趕到的時候,美食街就已經被封,沈知南心頭一緊,前進的腳步變得格外沉重。
還沒往前更近一步,面前全副武裝的男人伸手擋住他的去路,“這位先生,還請你迴避。”
他的眼睛始終看着前方的美食街,心彷彿被一雙手死死抓住,仔細看,就能看到他顫抖的指尖。
驟然間,他眼神一變,陰冷的眸子直視面前的男人,“你們這次行動的總指揮是誰?”
這人一愣,意識沒有反應過來。
“是我。”
人羣中,慢慢走出一個全副武裝的男人,他與沈知南差不多高,與沈知南不同的是,他的眉眼之間帶着威嚴與殺氣。
“裏面情況怎麼樣?”沈知南無力地靠在車上,慢慢從包裏拿出一支菸。
男人微微皺眉,隨即一把將沈知南的煙拍掉,冷哼一聲,“那些事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,你怎麼就是過不去,還是這副鬼樣子。”
呼......
他靜靜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煙,長出一口氣,混沌的眼神突然變得堅定起來,伸手敲了敲男人身上的配槍,“借我用一下?”
“裏面有你認識的人?”男人感興趣地揚眉,彷彿發現了什麼天的事。
沈知南看着他,一字一句地說:“糾正一下,不是認識的人,是在乎的人。”
“喲,鐵樹開花了,你竟然也有春心萌動的時候。”男人說着說着,突然爲難地說:“你也知道,我們有規定,這次營救行動,還請你相信我......”
“別tm廢話,古遊憩,你真當老子的手生鏽了?”沈知南的聲音變得暴躁起來,“偵察的人還沒有回來?給我一套衣服,我去!”
“沈知南,別特麼在這裏兇,裏面的情況不太好。”古遊憩也不是喫素的。
“隊長,人回來了。”
就在兩人爭執的時候,偵察的人已經到了跟前。
他看着古遊憩,先是搖了搖頭,隨即用石頭在地上擺出幾個位置,“隊長,從目前的情況來看,有五個人,他們堵在一家店門口,看樣子會有所行動,看樣子會有所行動,他們手裏有硬傢伙,要不要聯繫狙擊手過來?”
聽到這裏,沈知南突然起身,熟練的走到古遊憩身邊,近幾年只看了他一眼,便伸手拿走他的槍。
古遊憩迅速反應過來,試圖搶過沈知南手裏的東西,卻被沈知南輕而易舉地躲過,順手拿過其中一個人的帽子,壓了壓帽檐,他轉身往前方走去。
“你覺得,還有比我更優秀的狙擊手嗎?”
古遊憩皺眉看着他的背影,“沈老狗,你變了。”
“我自己的女人,我自己救,你個單身狗懂個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