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靠近沈知南身邊,輕聲道:“你有沒有看見,那邊的幾個人去哪裏了?”
沈知南搖頭,猜測說:“應該是看情況不對,跑了。”
跑了?
這個解釋也在情理之中。
路遙並沒有過多懷疑,又繼續關注目前的情況。
哐當!
就在路遙回身的剎那,吳老二手中的鋤頭跌落在地,從路遙的角度看過去,可以看到一座小小的棺木,棺木上,有着一道明顯的開棺痕跡。
看那痕跡的輪廓,應該是近段時間造成的。
那具女屍的死亡時間約在一個月左右,吳翠萍是半月前的去世,從屍體的腐爛程度來看,兩者的時間明顯對不上。
不過。
路遙慢慢蹲下身,抓起一把潮溼的泥土,眼睛看向棺材的內部的腐爛程度,當下有了定論。
吳翠萍下葬用的棺材,是比較廉價的木材,再加上這周圍環境潮溼,在這樣的情況下,屍體會加快腐爛速度,出現那具屍體的模樣,也是有跡可循。
“大哥,我要殺了這個老狗!”
林村長也蒙了,他是萬萬沒想到,林大海竟然真的把自己兒子挖出來賣了。
可現在的情況,他怎麼敢承認?
兩個村子的關係本來就緊張,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,要是下載乃承認的話,恐怕不能完好無損地離開這山頭。
他眼睛一轉,看到站在吳老大旁邊的路遙,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,指着路遙就說:“老吳,這裏面一定有問題,他們這羣人來了村子之後,村子就沒有安分過,是她,一定是她故意挑撥,你千萬.....”
“村長真是高估我們了,才進村一天,我們就能在衆目睽睽下挖走兩具屍體,就來拿我自己都不知道,我們竟然有這麼厲害。”路遙神情冷漠地說出這番話。
這種話都能相信的話,那她也不想說什麼了。
吳老二看着侄子空空如也的棺材,當即就領起棍子,不顧吳老大的阻攔,一棍子打向林村長,林村長被身後的人拉開,躲開吳老二的攻擊。
林村長頓時驚慌失措的看着吳父,“老吳,這件事餓哦真的不知情,你別衝動,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。”
“談你大爺!”吳老大也忍不了了,經歷這樣的事,要是再忍下去的話。
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孫子!
“給我打!不把這羣孫子屎打出來,老子今天就不姓吳。”
大戰一觸即發。
“臥槽,吳老三你來真的!”
“那個王八蛋,打到老子天靈蓋了!”
“他媽的,要打是不是,老子今天不砍死幾個,老子就不姓林......”
現場一片混亂,沈知南連忙將路遙拉進懷裏,路遙錯愕地擡頭,看着他的下巴,以及堅毅的臉,她一愣。
再次反應過來時,沈知南已經停了下來,她也在這時反應過來、
這才發現,沈知南將她放在一棵樹後,完美地遠離前方戰場。
不一會,周軒和李安將莫娜也帶了過來。
沈知南深深看了一眼路遙,小聲交代,“好好待在這裏不要動,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。”
在什麼樣的場合,做什麼樣的事,不要給自己的隊友造成不必要的麻煩。
只求自保,不求出頭。
這是來自一個戰鬥力不高的菜鳥,得出的結論。
“啊——”
慘叫聲在山谷中迴盪,在這黑夜中,更是驚悚。
砰砰——
噼裏啪啦的棍棒聲,更是令人頭皮發麻。
沈知南幾人原本可以置身之外,可林家人看到沈知南,更是恨得牙癢癢。
如果不是他們來到這裏,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,自然也就成了衆矢之的。
路遙緊張地看着沈知南穿梭在人羣中,即使是在這樣混亂的場合中,沈知南與也有亂了手腳,行雲流水地解決面前的人。
路遙緊繃的心也逐漸落了下來。
真不知道,她到底在擔心什麼?
沈知南是訓練有素的軍人出身,對待這些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普通人,完全就不用擔心。
突然間,一個男人被人一腳踢到路遙和莫娜面前,莫娜一驚,下意識抓住路遙的肩膀,與此同時,這個男人也看見兩個人,他臉上發狠,似乎已經殺紅了眼。
不管眼前的人是誰,掄起棍子就往路遙的頭上打。
“路姐!”
莫娜驚呼一聲,下意識閉上眼睛。
路遙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人,捏緊拳頭,毫不留情一腳踢在男人子孫根上,在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,對着男人面門就是一拳。
一腳將男人踹倒在地。
她表情冷漠地看着地上的男人,冷哼一聲,“誰給你的勇氣,敢打我?”
莫娜驚訝的張大嘴巴,“路姐,原來你的拳腳功夫這麼厲害。”
“只能自保。”路遙全神貫注地關注前方,仔細看,不難發現,她的視線始終都在一個人身上。
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女人。
前不久才說了兩人之間不可能,可現在,她的肢體反應已經出賣了她的心。
人的嘴巴可以肆無忌憚地撒謊,可她的身體反應,是做不得假的。
時間已經過去將近十分鐘。
怎麼額還沒有結束,事情發展到現在,該來的人也應該來了,這些人,也應該停了。
爲什麼還在打?
咔嚓!
什麼聲音?!
突然間,路遙聽到樹枝被踩斷的聲音,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,可後面除了黑漆漆的樹林,什麼也看不見。
難道聽錯了?
路遙用手肘碰了碰莫娜,問:“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?”
莫娜還處於緊張狀態,被嚇了一跳,她反應過來後,點頭如搗蒜,“有。”
“什麼聲音?”
“那些人慘叫的聲音。”莫娜一本正經地指着前方的“戰場”。
露娜一頓,難道真是我聽錯了?
可是剛纔,明明就聽到了......
“唔......”
想問的話剛浮現在腦海中,一雙手從黑暗中伸出來,緊緊捂住她的嘴巴。
鼻腔中瀰漫着一股乙醚的味道,她掙扎了幾下,意識逐漸喪失。
眼前,逐漸被黑暗取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