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馬上都到飯點了，不想去。”
“那不是正好嘛？別忘了，你還欠我一頓飯呢！”
“嗯……行吧。”
顧毅撓了撓頭，前幾天他的稿費剛好到賬，自己也沒有什麼需要花錢的地方。軍訓結束後，顧毅就要去幻想中文網參加座談會了，正好今天有空，請姚玲喫頓飯也沒什麼問題。
二人離開學校，去附近的一家羊肉火鍋店點了一桌火鍋。
姚玲第一次住集體宿舍，顯得異常興奮，一直在和顧毅分享着自己的見聞。
“唉，我發現我的舍友都好變態啊！不過才過三天，她們有的人都找到男朋友了。”
“你想找的話，應該也很輕鬆吧？”
“哼，我可不會去找男朋友。”姚玲撇撇嘴說道，“男人都是垃圾，我不想和他們交流。”
“你能不能注意一下，我也是男人。”
“對不起，我就沒把你當人。”
顧毅撇着嘴，眉頭縮成一團。
忽然間，顧毅的手機響了起來，他拿起來一看原來是編輯番茄給他發來了一個消息。
姚玲瞥了一眼，只看見了番茄的頭像，她冷笑一聲，嘲諷道：“我就說嘛，你果然不做人啊，現在已經上手幾個妹妹了？”
“不是妹妹，這是個姐姐。”
“臥槽，玩兒得花呀。”
“你想多了，這是我編輯。”
“怎麼了？她來催稿子？”
“不是。”顧毅搖搖頭道，“三天後就是作家座談會了，她提醒我去參加。她還說公司會邀請我上臺做一下采訪和演講，讓我做一下準備，而且最好穿得正式一點。”
顧毅舉起手機，給姚玲看了一下消息。
“厲害呀！”姚玲雙眼發亮地看着顧毅，“不過，你有準備西裝嗎？”
“嗯……並沒有。”
“走，喫完飯我帶你去買西裝去！”
“呃……”
“你還不懂我的眼光嗎？”姚玲朝着顧毅挑了挑眉，“放心吧，我一定會讓你成爲全場最靚的仔！”
顧毅聞言，嘴角微微抽搐。
——就是因爲懂你的眼光，所以我纔不敢讓你陪我買衣服啊！
……
三天後，週六休息天。
學校的軍訓終於結束，顧毅也總算空閒了下來。
幻想中文網的作家座談會安排在了帝都酒店，是全國範圍內歷史最爲久遠的一座五星級酒店。
顧毅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，走進了大堂。
這段時間裏，顧毅一直在堅持鍛鍊，身材也從以前的瘦削變得壯實起來，整件西裝被他撐了起來，顯得非常精神帥氣。
只不過，在顧毅走進這個酒店之後，他總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。
顧毅沒有多留意，他詢問了一下會場地址後，徑直走向了電梯間，前往26樓的展會廳。
顧毅東張西望，尋找幻想中文網的標誌，突然間一個包裹着白色頭巾的石油佬走了過來，他操着一口彆扭的中文，面無表情地問道：
“請問，廁所在哪兒？”
“呃……”顧毅看了看遠處的標識，“直走右拐。”
“謝謝。”
那位客人點了點頭，從懷裏拿出一張大紅票子塞進了顧毅手裏。
顧毅撓了撓頭，一臉疑惑地看着那位外國客人，“這個石油佬是把我當成服務生了？”
“打擾一下，你知道三號展廳怎麼去嗎？”
顧毅剛好從三號展廳經過，他點點頭指着前方說道：“順着這條路往下走就行了。”
“謝了。”
那位外賓和石油佬一樣拿出一張票子塞進顧毅手裏，只不過這次只有五塊錢而已。
顧毅摸了摸手裏的小費，恍然大悟。
——他終於明白自己在走進酒店之後，那種奇妙的違和感源於何處了。
這套西裝和酒店服務生的制服簡直如出一轍，難怪這些外賓會把自己當成服務生啊！
果然啊，姚玲的審美水平還是一如既往的穩定……
不過，這好像也不是壞事兒。
顧毅走到指路牌和路線圖前，使用了過目不忘的技能。不到三秒鐘，整個樓層的分佈圖，甚至整個酒店的分佈他都記住了。
“這技能真是方便啊。”
顧毅整了整衣領，站在電梯口。
每當有人經過電梯，他都會熱情地主動幫人按按鈕。大部分國人只會點點頭說聲謝謝，畢竟國內可沒有打賞服務生的習慣。
不過，那些石油佬可就說不定了。
顧毅不過是按了個電梯按鈕，幫他們扶着門，這些傢伙每次路過都會給他塞一張大票子。顧毅樂得其所，毫無心理負擔地收下了他們的小費。
顧毅從小就窮怕了，能有賺外快的機會，他可從來不會放過。
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，顧毅已經賺了快八百塊錢了。
“這錢來的太容易了。”
顧毅搓了搓手，眼睛四處亂瞟，只盯着那些戴頭巾的石油佬。
叮咚！
顧毅身後的電梯響了起來。
顧毅條件反射似的轉過身子，扶着電梯門，微微欠身道：“歡迎光臨，有什麼可以幫忙的？”
“我想問問七號廳在哪兒？”
“直走左拐。”
“哦……謝謝……”
那位客人停在顧毅面前，突然愣住了。顧毅有些奇怪趕緊擡頭，仔細打量對方。
“趙楠？”
“顧毅？”
“你怎麼在這兒啊？”
二人望着對方，異口同聲地說着。
趙楠眼睛咕嚕一轉，心中立刻了然——顧毅一定是在這裏找了份兼職，天天在這兒打工來的。
“我不是和你說的嗎？我要來參加作家座談會呢。”
“哦……好像是有這麼回事。”
趙楠上下打量着顧毅，悠悠地說道：“你在這裏……賺了不少錢吧？”
“還真是呢。”
顧毅偷偷看了眼四周，見附近沒人，從口袋裏拿出一沓子小費對着趙楠甩了甩。
“你瞧，這些石油佬多大方？我就給他們指個路，他們就給我甩一張大票子，這錢賺得也太容易了。”
呵呵……
北院居然能出顧毅這種貨色，也是夠厲害了。
趙楠的眼底多了幾分不屑，他擺擺手指着前方說道：“先不聊了，我還要去開會呢，回頭見。”
“回頭見。”
顧毅擺擺手，懶得和趙楠多解釋什麼。他站在走廊裏繼續客串服務生，正在此時手機卻響了起來。
顧毅打開手機一瞧，原來是番茄打來的電話。
“石頭老師，你在哪兒啊？我怎麼沒在會場看見你？”
“我就在26樓的電梯口呢。”
“你別急，我來接你。”
“不用啦。我知道怎麼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