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再一次想奪過男人手中的藥膏。

    “隔着衣服,蚊子怎麼也咬你?”他目光盯在她的皮膚上,從五年後重新遇到她,到現在,他以爲她的皮膚只有被他吻紅過。

    沒想到,蚊子也可以。

    忽然之間燃起了一絲醋意。

    阮星聽着他說的這句話,同時感覺到蚊子叮咬的患處也變得不怎麼癢了,只有清涼和舒服,她喟嘆一聲:“你沒被蚊子咬過嗎?蚊子咬人哪管隔不隔着衣服。”

    “沒被咬過。”慕少霆竟真的如此回答。

    阮星怔愣住。

    這個男人的血液可能是冷的,蚊子見了都退避三舍。

    塗抹完了上身被蚊子咬的幾處,她快速合好衣服。除了脖子和手,其他皮膚不敢暴露在他眼中。

    “腿上也被咬了?”慕少霆問着,視線已經朝她腿上看去。

    上班穿的一步裙沒換,也來不及回家拿換洗的衣服。

    被他看着大腿,她難爲情的縮了縮身子。

    “腿上不用了,我自己可以。”阮星攥住他手上的蚊蟲叮咬藥膏。

    慕少霆執意不鬆手。

    阮星擡頭,對視着他湛黑的眼睛。

    如果說脖子後面她摸不到,夠不着,讓別人幫忙還情有可原,但腿上她自己一低頭就能塗抹好的,沒必要再讓他幫忙了。

    “坐下。”慕少霆沉着臉命令道。

    阮星搖頭,不按照他說的做。

    已經分手了,不應該再有任何親密接觸,今晚過後,爺爺身體穩定了就可以搬走,從現在開始到明天,十幾個小時而已。

    熬過這十幾個小時,一點也不難,只需要各自都回去自己的牀上,睡一覺,醒來就都過去了。

    “我讓你坐下!”慕少霆壓低了聲音,扯過她。

    似乎料到她不敢在兩個爺爺都在的情況下喊叫掙扎,他把她按住,強迫她坐在了馬桶蓋上。

    下一瞬,她發現自己無法起身,因爲腳踝已經被他大手牢牢給攥住。

    “我們沒有關係了,你也親口承認,現在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合適。”阮星不敢跟他擰着來,只好試着以理服人。

    慕少霆手指上的藥膏,卻已經塗抹到了她小腿的一處患處。

    阮星咬着牙“嘶”了一聲,低下頭,腿也本能的往回抽了抽。

    藥膏冰涼,加上男人手指觸碰在腿上,跟觸碰在脖子上的感覺完全不同,難免不舒服。

    慕少霆聽着她發出的聲音,擡起頭看她。

    阮星也覺得自己的反應太有某種暗示了,但冰涼的感覺的確會讓人的皮膚通過感官,生出一股顫慄,傳遍四肢百骸……

    阮星不敢再亂動,洗手間裏燈光昏暗,只開着鏡前燈,慕少霆的五官輪廓都莫名生出一種深沉的朦朧感。

    他手指頭細,很白,骨節分明,異常好看。

    幾乎是不受控制,阮星又想起在酒店套房那一晚,他用手指,幫她……

    那晚,也等於做了。

    想起這個她又是皺起眉毛一陣自責,大腦不聽理智的擺佈,她甩甩頭,咬着舌尖逼迫自己清醒,不要被心中的魔鬼帶偏。

    她深呼吸,告訴自己,阮星,你要清醒的記得他跟你是什麼關係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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