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零點都過了。
屋內方纔歸於平靜。
出租屋的條件有限,洗手間洗澡的位置,很小很小,勉強能讓一個人站在那裏,衝個淋浴。
兩個人一起洗澡的條件,是不夠的。
阮星迷迷糊糊的知道,在他最後頂深後,他停留了很久,最後才把她放到牀上去。
縱使男人的動作很輕,她也還是知道的。
累的在被子裏蜷成一團,漸漸地,阮星就徹底沒了意識。
處在模糊的睡夢中,阮星夢到慕少霆反覆索取,如同喫人的魔鬼,不知疲憊。
這對於身子根本承受不住的她來說,是個噩夢,既然是噩夢,就有嚇到醒來的時候。
等她睜開眼睛,氣喘吁吁的看到眼前的情景,她沒有精力臉紅害羞,只是捂着自己,再擡頭看着面前的男人,說:“你……你在做什麼?”
“擦一擦身子,再睡會比較舒服。”慕少霆手上是溫熱的毛巾,特地用水燙過的。
洗手間的熱水器很簡單,不耐用,儲存的熱水都被他用完了。
他只得去廚房燒了一壺熱水,倒在盆裏,再浸溼毛巾,等到溫度適宜了再進屋給她擦拭皮膚。
這種活兒,慕少霆成年以後就沒再幹過了。
包括自己的兩個親生孩子,也從來沒享受過老爸的這種溫柔與關心。
“我去洗個澡。”阮星說着,就想下牀。
慕少霆把熱毛巾給她:“熱水器裏沒有熱水了,燒也不熱。”
怎麼會沒熱水了?
阮星接過熱毛巾的同時,纔想到,他總共折騰了兩回,也就在這兒洗了兩回澡,所以才把水都禍害沒了。
慕少霆沒動,眉目嚴肅的看着牀上的她。
阮星說:“湛湛和軟軟醒了看不到人,肯定難過,我不在,你不能也不在。”
今天軟軟被兇得哭了,她也問了出來,不意外的得知,慕少霆很少對兩個孩子和顏悅色,她其實很生氣,想跟他吵,想跟他鬧,但DNA鑑定結果還沒出來,她就沒有底氣吵,或者說是教訓他。
慕少霆瞬間失去了耐心,眉頭輕皺,看她:“如果你真關心孩子,就跟我一起回。”
怕說不動她,慕少霆末了又補一句:“你不跟我走,我不保證軟軟明天會不會繼續哭鼻子。”
孩子是阮星的軟肋。
慕少霆就是喫準了,阮星對孩子愧疚,覺得沒參與孩子們五年的成長,心裏難受。
彌補已經找不到機會,時光不等人,過去了就是過去了,眼下,阮星哪還敢虧待孩子們一丁點兒?
聽了他冷漠威脅的話,阮星也清楚的知道,慕少霆是個“鐵石心腸”和“溫柔和煦”間歇性切換的男人,不敢忤逆,只得趕緊收拾自己。
慕少霆忍了小半晚上沒抽菸,事後煙抽得有點兒晚了,也就沒了味道,站在門外樓道里點上一根,沒抽幾口,就沒意思的掐滅了。
屋裏,阮星仔細擦着身上的痕跡。
叫人臉紅。
胸前皮膚上幾道隱隱約約看不清楚的紅痕,看着像是慕少霆的指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