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說張婭莉是來探病的,但看她兩手空空的模樣,倒也不像。
這是張婭莉第一次來林家,她的目光忍不住四處打量了下。
林家的裝修奢華卻又不庸俗。
絢麗的水晶吊燈,18世紀西歐宮廷式地毯,精緻的雕塑,浪漫滿屋的插花,還有牆角處那一架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純白色鋼琴。
這家裏的佈置,的確是周卿的風格,
而牆壁上掛着幾幅古墨山水和仕女畫,瞧着那熟悉的畫跡,張婭莉一眼便能看出是周卿所作。
張婭莉撇撇嘴,將打量的目光收回。
周卿那女人就喜歡附庸風雅,愛裝什麼文藝範。
在她眼中,女人只有美容,好好的保養自己纔是正事,寫寫畫畫算什麼?
林寧不知張婭莉的腹誹,她親自爲張婭莉拿了一雙嶄新的拖鞋,遞到了她面前:“阿姨,這鞋子是保姆新買的,您換上吧。”
張婭莉思緒被打斷。
想到林寧剛說周卿脖子受傷的事情,她換拖鞋的動作頓了一下,忍不住擡頭看向她:“你媽怎麼了?她的脖子怎麼受傷了?”
林寧將時裝博覽會上發生的那一幕,簡短的向張婭莉敘說了一遍。
張婭莉嘖了一聲,眼神裏說不出是幸災樂禍,還是什麼。
她換好拖鞋以後,直接跟隨林寧,去了周卿的臥室。
二樓,林寧在房間門上輕輕敲了幾下,禮貌的問了句:“爸,雅莉伯母過來探望媽媽了,我們現在方便進去嗎?”
聽到那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,張婭莉的心跳,驟快了一下。
門被打開,露出林文正那張威嚴十足的臉。
張婭莉看到林文正的剎那,心臟“噗通”跳的加快了幾分。
雖然歲月無情,但這個男人已將近五十歲,還是一如既往的俊朗,威嚴,精邃的雙眸,緊抿的薄脣,無一不凸顯他那種高高在上,揮斥方遒的氣勢,而這是所有女人都迷戀的,包括年輕時候的她。
歲月,幾乎在林文正身上沒留下過多的痕跡。
要說有,那也是經過多年官場的浸淫,他變得更加魅力非凡。
林文正卻只是稍稍對張婭莉點了點頭,他便沒有多言,重新回到了周卿的身邊。
反倒是周卿看到張婭莉,試探性的喊了她一聲,語氣相當驚詫:“婭莉,你怎麼過來了?”
張婭莉看到林文正握着周卿的手,那態度是呵護的,疼寵的,再一聯想到自己被慕震對待的冷漠態度,心裏嫉妒的火焰,便滋滋的冒了出來。
她深吸了一口氣,慢慢的走到周卿的牀邊,看到她脖頸處果然纏着一層藥紗,假意關心的說道:“聽說你脖子受了傷,我特意抽空來看看你,阿卿,你怎麼會那麼不小心,逛個街都能讓自己傷到?以後出門多帶個保鏢吧。”
周卿微微有些愣神,這麼些年她跟張婭莉斷了聯繫以後,很少再聽她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,恍惚間,她似乎回到了青蔥少女歲月的時候,那時候的張婭莉也是經常跟在自己身後,用這樣的語氣勸說着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