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婭莉重重的將筷子摔到餐桌上,冷哼了一聲,尖利的嗓音響起:“自己的孫女膽小如鼠,還怪別人咯?平時把她嬌慣的跟公主一樣,又不是真的公主,在那瞎顯擺什麼?長大了還不是一個賠錢貨?”

    她明諷暗諷的話,令杜蕊蕊聽了以後,心裏極不舒服。

    不管婆婆跟小媽關係怎麼樣,但天瑜總歸是她肚子裏,掉出來的一塊肉。

    她自然聽不得別人對自己的女兒奚落,立即幫腔婆婆蔡秀芬:“我女兒怎麼樣,還容不得別人說三道四,蕊蕊就是我們家的小公主,我們一家人就喜歡慣着她,寵着她,怎麼了?都多大年紀的人了,給自己留點口德!”

    杜蕊蕊的一番奚落,讓張婭莉像只炸了毛的貓般。

    她怒的瞪圓了一雙眼,惡狠狠的逼視杜蕊蕊:“你說什麼?我怎麼沒有留口德了?你一個小輩在這編排長輩,有沒有一點教養和羞恥心?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,像只風騷的花孔雀一樣,這麼不安分,我看早晚都得給慕家戴綠帽子……”

    “張婭莉,你說什麼?!別以爲你兒子回來了,你有了依仗就可以爲所欲爲了。我告訴你,只要我蔡秀芬在慕家的一天,你永遠都是個見不得光的賤三,懂嗎……”蔡秀芬騰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身,將哇哇還在哭泣的天瑜,塞到兒媳手裏,指着張婭莉便是一頓臭罵。

    “蔡秀芬你個神經病!自己沒本事怪得了別人?我看你這輩子就註定是個怨婦的命!”張婭莉恨不得撕爛蔡秀芬那張破嘴。

    她這輩子最大的恥辱,就是做了慕震的情人,但雖然做了,但她不後悔。

    否則,她哪裏來的今天這種榮華富貴的生活?

    但她偏偏聽不得別人罵她小三,尤其每次從蔡秀芬嘴裏,蹦躂出來的那兩個字,更像是一把尖銳的鋼尺,硬生生的將她最恥辱的血肉給挖了出來,讓她既難堪又憤怒。

    若不是顧忌着兒子剛回來,她肯定要跟蔡秀芬廝打起來。

    阮星聽着他們又開始窩裏鬥起來,只覺得很無奈。

    因爲慕老爺子定的規矩,每個月的15號,全家人必須得齊聚一起用餐,美其名爲聽取慕家家訓,但每一次蔡秀芬和張婭莉都要鬥氣,最後總是弄得不歡而散。

    阮漫微望着慕家被兩個女人攪亂的烏煙瘴氣的一幕,本就煩躁的她,更加喫不下去飯了。

    她沒想到,慕家老宅竟然是這種情況。

    也虧得侄女沒有在老宅跟他們一起生活,不然,脾氣再好的人,也得被折騰出一身病來。

    雙胞胎則淡定的喫着自己碗裏的飯菜,對於這樣的事情,他們很顯然已經是司空見慣了,根本不受任何的干擾,只是心裏卻早就心生不滿。

    軟軟咬着一塊脆骨,嫣紅的櫻脣,對着慕湛白,怏怏的吐出一句話:“哥哥,我想搬到爸爸媽媽那裏去住,不想再呆在老宅了……大奶奶和奶奶整天吵架,都吵了這麼多年了,她們不累嗎?我每天看着她們吵架,覺得好累哦……”

    慕湛白給妹妹夾了一個螃蟹,細心的取了皮,將鮮嫩的肉,放到她的小碗裏:“這件事回頭我們跟爸媽商量一下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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