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現在,只因爲出了一兩場建築事故,甚至大家都不等調查原因,就直言我們T集團建築行業有問題,那些十惡不赦的犯人被判刑,起碼也得有犯罪證據,而你們只靠莫須有的想象就給我們定了罪,這對我們何其不公?”

    所有人不由得回想到六年前那場慘絕人寰的大地震,沒錯,那次基本所有的建築都成了遺蹟,而唯有T集團的建築保持完好,還曾被一些建築專家特意報道過,堪稱奇蹟!

    “何況,我的丈夫受到你們的人身攻擊,他爲了挽救一個孩子的性命,肋骨斷了六根,腦部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淤腫,做了一整夜的手術,現在他還在重症監護室,沒有脫離生命危險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大家失去至親心裏難受,但我也是一個妻子,我也是三個孩子的母親,你們的痛苦我能感同身受……但是,請大家給我們一點時間,我們T集團絕對會給大家一個最完美的交代!”

    “今天的記者發佈會到此爲止,在事故原因沒有調查清楚前,哪家媒體敢捏事實污衊T集團,我們將堅決追究造謠者和惡意傳播者的法律責任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記者發佈會結束以後,阮星拖着疲累的身軀,回到了加護病房。

    她剛剛坐到慕少霆的病牀前,便對上一雙黢黑又幽邃的深眸……

    慕少霆睡了整整兩天,倏一睜開眼睛,看到的便是握着他手的阮星。

    窗簾半拉開着,外面鳥語花香,細碎的陽光,傾泄了一地。

    他的手掌微涼,被包裹在一隻溫暖的小手裏,柔軟白嫩,帶着他熟悉的香氣。

    慕少霆的胸腔處爆炸一般的疼,可是望着阮星,他突然覺得自己身體的疼痛,都削減了很多。

    阮星同樣怔怔的望着慕少霆。

    雖然他昏迷了兩日,但這段時間對於她來說,卻像是度日如年。

    他的青髭長了出來,就像初萌的嫩芽,一條條的豎立在脣邊,看起來有些狼狽。

    他的神色看起來不太好,有些虛弱,但目光清湛,明亮。

    兩人四目相對,阮星驚喜的瞳,貪婪的將他生機勃勃的模樣,鎖於眸中。

    她眸中含淚,攥着他的手掌,輕聲說道:“少霆,你終於醒了。你傷口怎麼樣,是不是很疼?”

    慕少霆定定的望着她:“不疼,我沒事,一點小傷罷了。”

    阮星努力的讓自己維持微笑,可吐出來話卻是責備的:“你肋骨都斷了那麼多根,腦部也動了手術,就連司曜都說稍微再危險一點,你可能就成爲植物人了,這還叫小傷?慕少霆,你以爲你是超人嗎?”

    慕少霆修長的指,輕輕撫摸阮星的臉,觸碰着她乾涸的脣瓣,眼底泛過一絲心疼。

    這個年輕的女子陪伴了他多年,若是她嫁的是一個普通男人,那她應該是快樂的,或者無憂的。

    但是在她像朵花一樣嬌嫩的年齡,他將她採擷而下,禁錮在自己身邊,原本以爲她會在他的溫室保護下越開越豔,可他從沒想過,自己的保護有時候也是微薄的。

    輕輕吻了阮星額頭,他有許多想說的話,到嘴邊卻化爲一聲沉重的嘆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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