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少霆從地上起身,撫慰性的拍了拍阮星的手,冷冷的對薛浪道:“薛浪,你以爲你劫持了我岳母,你就能順利離開?簡直做夢!”

    “那我們就拭目以待,看你們究竟是放了我,還是捨得讓這女人去死!”薛浪的話透着不屑一顧的味道。

    說完,他便再次將槍口,壓近了周卿一分。

    周卿本來這段時間就身體虛弱,此刻被薛浪劫持,整個人像是一團發軟的棉花一般,全身軟的沒有絲毫力氣不說,心裏更是後悔不迭。

    她明明身體不好,爲什麼要逞強出來呢?

    現在成爲大家的累贅不說,薛浪這個惡徒還很有可能因爲她的關係而逃之夭夭,到時候她就真的成爲罪人了……

    慕少霆和林文正的威脅,反倒是激起了薛浪的戾氣,再加上週卿的柔弱可欺,更無形中讓他多了囂張的把柄。

    他劫持着周卿一直往後退,猙獰的面孔呈現扭曲,手槍抵着她的腦袋,威脅着所有人:“退後,全部給我退後,否則我立馬殺了這個女人!”

    林文正的下頜崩的死緊,眉眼裏有冷芒溢出,但行爲卻還是下意識的選擇了妥協:“不許傷害我夫人,薛浪,我放你走。否則,我絕對饒不了你,更不會放過你們薛家!”

    周卿被薛浪掐着後脖頸,太陽穴被抵着槍,秀雅的眉毛深深的擰到了一起,疼的她直冒冷汗,可是,她卻清楚的知道,自己礙了丈夫和女婿的大事。

    她忍受着身體的不適,極力的忍耐着不讓自己呻吟出聲,可依然倔強的開口:“文正,少霆,你們不必顧忌我,把這個歹徒繩之以法纔是王道,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閉嘴,臭婊子!”薛浪受不了她的絮絮叨叨,狠狠的用槍托砸到了她的腦袋上。

    頓時,血液順着她光滑白皙的額頭,滑落了下來,疼的她忍不住呻吟了幾聲。

    看到心愛的妻子被傷害,林文正青筋暴露,那目光就像是刀子一片一片的凌遲着薛浪:“住手,你要是再敢動阿卿一根毫毛,我讓你今天葬身林宅!”

    阮星攥緊了雙拳,死死的瞪視着薛浪,恨不得上前撕了她:“你不許傷害我媽,薛浪,你簡直禽獸不如,竟然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動手!”

    林寧卻雙手抱着腦袋蹲在牆邊,目光呆滯,彷彿被嚇傻了一樣,可是她微微閃爍的眼神卻在說明着有鬼,只是她不敢面對這一切,只能暫時的裝瘋賣傻。

    慕少霆不動聲色的緊鎖着薛浪的一舉一動,將怒氣隱忍到心底深處,計算着制服他的最佳方式和方位。

    管家冷汗涔涔,不停的擦着額頭流出的冷汗,手裏捏着電話已經偷偷的報了警。

    而兩個持槍警衛看情勢越來越嚴峻,幾次都想開槍,可是,林夫人卻被劫持在手,薛浪完全將她當成了槍靶子,隱藏在她身後將自己保護的滴水不漏,他們也毫無辦法……

    林文正閉眸,剋制着內心翻滾的情緒,對兩個持槍警衛道:“放他走……”

    睜眼,卻是一片冰冷的陰霾。

    這麼多年,他從來不捨得讓阿卿受到半分委屈,可短短几分鐘的時刻,阿卿卻被這滅絕人性的歹徒傷的不成樣子。

    林文正心疼的不行,他再也看不得周卿流血,流淚,他寧願放薛浪走,也不願意看到她再被傷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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