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當然知道電話那頭的聲音是誰的。
念穆輕聲一笑，眼底的憂愁因爲這抹童音而淡化了不少，“我知道，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？現在不是上學時間嗎？”
“我問老師借的手機。”淘淘笑嘻嘻地看了老師一眼，這是他好不容易纔借到的手機。
“嗯，在幼兒園，有沒有乖乖的？”念穆關心道，淘淘與湛湛跟軟軟的性格不同，比較活潑，所以更加難管。
“當然有，我很乖的！”淘淘驕傲地挺起胸膛，想到自己的正事，趕忙說道：“姐姐，今晚我能去你家嗎？”
“來我家？”念穆輕輕蹙眉，心裏猜測着這是他的主意還是慕少霆的主意。
“是呀是呀。”淘淘連忙點頭，“我想姐姐你做的菜了。”
聽見孩子撒嬌一般的聲音提出要求，念穆沒有辦法拒絕，而且阿木爾也回到恐怖島，公寓沒有其他人，她也想見見孩子。
只是，想到慕少霆，她猶豫了，“你爸爸同意了嗎？”
“他同意了，爸爸最近忙，沒有空管我們幾個，對了姐姐，我能帶上我的哥哥跟姐姐嗎？我們會很乖的，不吵不鬧！”淘淘擔心她會不同意，連忙保證。
念穆心裏一軟，得知慕少霆不會出現並且沒有阻止，她計劃着下班去接孩子然後一起去超市買菜，就像以前那樣，“好，那我接你們下課？”
淘淘想了想，不願意讓她來回奔波，於是說道：“姐姐，你放心吧，張叔會送我們過去的，我記得你家地址哦。”
聽着淘淘懂事的話語，念穆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，滿心歡喜道：“好，你有沒有特別想喫的？還有，你的哥哥姐姐喜歡喫什麼？”
這麼多年過去，她不知道湛湛跟軟軟的口味跟喜歡的食物有沒有變化。
“只要是姐姐你做的，我們都喜歡喫。”淘淘笑眯眯說道，即使他的哥哥姐姐還沒喫過念穆做的菜，但他相信，他們一定會喜歡的。
這明明是敷衍的話，但是從淘淘的嘴裏說出來，卻是格外的用心，念穆甚至能夠感受到他的真誠。
“好，晚上見。”她笑着允諾，在不用與慕少霆碰面的情況下，能夠見到三個孩子，一種淡淡的幸福感。
念穆坐在椅子上，看了一眼時間，心裏盼着時間快過些。
手機鈴聲再度響起，看着來電顯示，念穆的笑容逐漸消失。
一串亂碼，是阿貝普的電話。
手機響了兩聲，念穆緩緩按下接聽鍵，沒說話，只是靜默地聽着電話那頭的人說話。
說話的人不是阿貝普，卻也是一個聲音粗獷的男人，“伊娃娜，老闆下了命令，你一定要爭取到進修的名額。”
“進修名額？”念穆眼神一沉，瞬間想到什麼，沉着嗓子道：“我要跟他對話。”
男人不屑地笑了一聲，無情道：“老闆不在，你只要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就是。”
說完，他便掛了電話。
忙音傳來，念穆有些氣急敗壞地把手機放到一邊，打開保險櫃，拿出研究資料。